重生之我到明朝当皇帝 第116章 晶核共振与地裂前兆

宝异斋暗室的气氛，比乌龙潭边的夜风更加凛冽。

沈炼简要汇报了遭遇“潭傀”和“夜鸮”再现的经过，声音带着未散的杀气与后怕。宋应星几乎是扑到桌前，抢过那枚“海月晶”，就着灯光，用他所能动用的一切简陋工具——放大镜、磁石、小刀、甚至舌尖（再次被张伟制止）——进行着痴迷而狂热的初步检测。钱大有则脸色发白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显然在飞速计算着风险与可能的退路。

“夜鸮说这晶体是‘被固化的、堕落的星辰残骸’……”张伟疲惫地揉着眉心，星图碎片在怀中持续传来微弱但清晰的、对“海月晶”的排斥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交织的复杂感应。“明，分析它的成分和能量特征。”

【扫描中……物质结构异常，非本位面已知任何元素晶体。能量频谱显示高度有序的‘定向畸变’特征，底层为纯净的星辰引力塌缩能量（类似中子星物质表层衍生物），但被强大的、充满恶意的高维意志强行‘污染’和‘塑形’，嵌入了服从性规则。】“明”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凝重，【可视为一种被‘驯化’或‘编程’过的高密度能量电池兼信息载体。其‘污染’属性与‘龙喑’同源，但更为‘精炼’和‘可控’。警告：长时间近距离接触可能导致精神同化倾向，或触发内部预设的追踪、监听甚至自毁协议。】

被编程的能量电池……蜃楼技术的基石之一？难怪他们能驱动超越时代的装置。同时，这也是危险的监听器和潜在的炸弹。

“宋应星，有什么发现？”张伟看向技术狂人。

宋应星两眼放光，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陛下！此物……匪夷所思！其硬度远超金刚石，但在特定频率的轻微敲击下，内部结构会产生谐振，发出肉眼可见的湛蓝辉光，同时释放微量但稳定的热力！臣用磁石测试，发现其对磁场有微弱但奇特的偏移反应！最关键是……”他小心翼翼地将海月晶靠近张伟怀中的方向，“它似乎在主动‘吸引’着什么，或者被什么吸引……当靠近陛下您时，它内部的星云流转会加速！”

果然与星图碎片有关！张伟心中一动，取出星图碎片。当两者距离缩短到一尺之内时，海月晶骤然明亮起来，内部的湛蓝星云仿佛沸腾般旋转，而星图碎片也发出清冷的银辉，两者之间产生了一种无声的、肉眼可见的能量虹吸现象，道道细微的蓝色光丝从海月晶流向星图碎片！

“它在……被净化？或者说，星图碎片在抽取它未被污染的那部分本源能量？”宋应星目瞪口呆。

张伟能感觉到，星图碎片传来一种“满足”和“警惕”并存的情绪。满足于获得纯净能量补充（之前消耗的能量储备在缓慢回升），警惕于那“污染”部分的顽固和潜在危险。他尝试控制这个过程，发现可以凭借意念，通过星图碎片来调节抽取的速度和强度，甚至……可以尝试反向将一丝星图力量注入海月晶，去冲击其内部的“污染”结构！

但他立刻停止了尝试。夜鸮的警告犹在耳边。贸然行动，可能触发未知反应，暴露位置，甚至引来“蓬莱圣尊”的直接注视。

“先收起来，用多重铅盒加屏蔽涂料封装，远离人群，尤其是伤员。”张伟下令。赵龙还在隔离中，不能再增加风险。

就在这时，一直监控着导航圆盘的侍卫惊呼：“陛下！红点！紫金山的红点亮度在急剧增强！而且……在移动！不是飘移，是定向移动，速度很快，方向……好像是朝着山顶，或者更深的地底！”

众人悚然看去。只见圆盘屏幕上，代表“归墟之鼎”的红点，亮度已经恢复到被干扰前的水平，并且正以一种稳定的速度，沿着山体快速移动！其移动轨迹，似乎是在向紫金山主峰下方汇聚！

“是‘看火人’！他在移动‘鼎’！或者……‘鼎’在某种力量驱动下自行移动！”钱大有声音发干，“夜鸮说他要用激进方式重启甚至融合……难道他要将‘鼎’转移到更深处的地脉节点，进行更危险的仪式？”

“明，根据圆盘信号和已知地脉模型，推算红点移动的最终可能汇聚点。”张伟急道。

【数据不足，建立粗略模型……根据移动轨迹及紫金山已知地质构造，73%概率最终汇聚点为‘紫金山地脉主结’区域，位于主峰下约一百五十丈深处。该区域理论能量汇聚强度为外围十倍以上。警告：若‘归墟之鼎’于该处完全激活或发生不可控畸变，其影响范围与破坏力将呈几何级数增长。预测最坏情况：地脉能量暴走，引发大规模地质灾害（山体滑坡、地裂），并伴随超高强度‘秽光’定向喷发，污染范围可能覆盖整个南京城及周边五十里。】

“一百五十丈……地下……”沈炼脸色铁青，“我们根本不可能抵达那种深度去破坏！”

“不需要抵达。”张伟盯着圆盘，脑中飞快计算，“如果‘鼎’的移动需要能量，如果它现在的状态还不稳定……我们能不能在它抵达那个主结之前，或者刚刚抵达、最脆弱的时候，进行二次干扰？用更强烈的、针对性的‘相位冲击’或者……利用这个！”

他目光落在被屏蔽的海月晶上，又看向星图碎片。“海月晶是‘蜃楼’的能量源，星图碎片能部分克制和吸收它。如果我们能制造一个强烈的、以海月晶能量为‘燃料’、以星图碎片力量为‘引信’和‘导向’的冲击波，通过某种方式……远程‘送’到‘鼎’的附近，或许能再次扰乱它，甚至破坏它与地脉的连接！”

这个想法极其疯狂，技术难度远超之前暴力破解金属盒。宋应星的眼睛却再次亮得吓人：“陛下！理论可行！我们可以尝试搭建一个临时的‘共鸣聚焦阵列’！用海月晶作为能量源，用星图碎片作为控制器和净化\/干扰核心，用一些特殊的矿物（比如鸡血石、阴髓铁残片）布置成简易的相位放大纹路！但需要精准计算‘鼎’的实时位置、能量频率，还需要一个足够高、足够靠近紫金山、且相对隐蔽的发射点！最关键的是……我们只有一次机会，而且一旦启动，我们的位置会像黑夜里的火炬一样明显！”

“发射点……”张伟看向钱大有和吴掌柜，“南京城内，哪里有这样的地方？要够高，视野朝向紫金山，而且不容易被立刻包围。”

钱大有和吴掌柜对视一眼，几乎同时低声道：“观星台！钦天监在鸡笼山上的旧观星台！那里地势高，俯瞰全城和紫金山，而且因为近年观测不准，已经半废弃，平时只有几个老吏看守，夜里几乎无人！”

鸡笼山观星台！张伟知道那个地方，靠近宫城旧址，地势确实够高。

“好！就以观星台为发射点！宋应星，你立刻计算阵列布置方案和所需材料，列出清单。钱大有，吴掌柜，动用一切手段，在两个时辰内，将所需物资秘密运至观星台附近。沈炼，挑选五名最可靠的兄弟，提前清理观星台，布置警戒，准备接应。我们……”张伟看了一眼计时沙漏，“必须在子时之前完成所有准备，并等待‘鼎’移动到最佳干扰位置！”

子时，是一天中阴气最盛的时刻，也可能是一些邪异仪式力量最强的时候。必须抢在那之前。

众人如同上紧发条般行动起来。暗室中只剩下张伟和昏迷的赵龙，以及那枚持续发烫、显示红点不断向山腹深处坠落的导航圆盘。

时间在窒息般的紧迫中流逝。宋应星将自己关在角落里，炭笔在纸上划出令人眼花缭乱的算式和符文草图，不时抓挠着乱发。钱大有和吴掌柜通过数条彼此不知情的渠道，将各种稀奇古怪的矿物、金属丝、木炭、甚至一小罐黑狗血（宋应星要求）分批运出。沈炼带着人，如同鬼影般消失在通往鸡笼山的夜色中。

一个半时辰后，宋应星终于抬起头，眼中有血丝，也有一种近乎虚脱的亢奋：“陛下！方案有了！‘逆转净化阵列’！以海月晶为阵眼，星图碎片为核心，阴髓铁碎屑勾勒‘逆秽’纹路，鸡血石粉混合朱砂绘制‘破障’符，再以陛下精血为引（微量），激发星图碎片最大功率，引导海月晶内未被污染的本源能量，转化为一道高度压缩的‘秩序之矛’，沿紫金山地脉能量反方向轰击！理论干扰成功率……四成。失败后果：阵列反噬，海月晶可能爆炸或释放全部污染，我们位置彻底暴露，并可能引来‘蓬莱’直接打击。”

四成成功率，代价可能是全军覆没。但没有选择。

“准备出发。”张伟起身，将星图碎片贴身放好，拿起封装的海月晶。赵龙被留下，由一名侍卫和吴掌柜照顾。

鸡笼山观星台，夜风呼啸。废弃的楼台在星空下显得格外孤寂。沈炼已带人控制了这里，几名老吏被“请”到山下小屋“休息”。

宋应星指挥众人，按照他的图纸，在观星台中央的汉白玉日晷基座上，用特制的胶泥和矿物粉末，迅速勾勒出一个直径约六尺的复杂法阵。海月晶被置于阵眼，星图碎片悬浮在其上方三寸。张伟割破指尖，滴下三滴鲜血，融入阵纹。

当阵列完成的瞬间，整个观星台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海月晶爆发出璀璨的湛蓝光芒，与星图碎片的银辉交织，形成一个旋转的光涡！空气中充斥着一种奇异的嗡鸣，仿佛无数细小的齿轮在咬合转动。

“陛下！感应到‘鼎’的位置了！它已抵达地脉主结外围，能量正在急剧攀升，即将进入稳定激活状态！”宋应星盯着一个临时制作的、与导航圆盘连接的简陋能量指针仪表，声音嘶哑。

就是现在！

张伟站到阵列中心，双手虚按在星图碎片两侧，精神力如同开闸的洪水，毫无保留地涌入碎片，同时引导着碎片的力量，去“驾驭”下方海月晶中那股磅礴却污浊的能量洪流！

“秩序……逆转！净化……冲击！”他心中怒吼，将所有意志灌注其中！

星图碎片银光大盛，如同小太阳般照亮了整个观星台！海月晶中的湛蓝星云疯狂旋转，其中纯净的星辰之力被强行剥离、提纯、压缩，顺着阵纹引导，化为一道肉眼可见的、仅有拇指粗细却凝练到极致的银蓝色光柱，如同撕裂夜空的利剑，朝着紫金山主峰方向，激射而去！光柱所过之处，空气发出被电离的噼啪声！

成功了？！

所有人都屏息凝视着那道划破夜空的光痕。

光痕没入紫金山方向的黑暗中，消失不见。

一秒，两秒，三秒……

导航圆盘上的红点，剧烈地闪烁起来！亮度忽明忽暗，位置也开始不规则地颤动！

“干扰生效了！‘鼎’的能量循环再次出现紊乱！”宋应星激动大喊。

然而，没等众人欢呼，紫金山方向，异变陡生！

并非爆炸，也非光芒。而是大地传来一阵沉闷的、仿佛巨兽翻身般的隆隆巨响！紧接着，主峰一侧的山体，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中，竟缓缓裂开了一道长达数十丈、深不见底的巨大缝隙！漆黑的地裂中，喷涌出浓烈的、夹杂着暗金色流光的黑气，直冲云霄！整个南京城的地面都似乎随之晃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观星台上的阵列，在发出一击后骤然熄灭！海月晶“咔嚓”一声，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彻底黯淡。星图碎片也光芒尽敛，落入张伟手中，传来一阵极度的疲惫与……一丝困惑？

“怎么回事？地裂了？！”钱大有惊恐地望着远方那如同地狱之口的裂缝。

宋应星看着仪表，脸色惨白：“‘鼎’的信号……消失了？不，不是消失，是……扩散了！它好像……裂开了？或者……被地脉反噬了？”

导航圆盘上，原本清晰的红点，此刻化作一团不断扩散、弥漫的暗红色光晕，覆盖了大半个紫金山区域！

就在这时，张伟感到手中星图碎片猛然一震，一股强烈的、充满痛苦与混乱的意念碎片，如同洪流般强行冲入他的脑海！那不是语言，是景象，是感觉：

无尽的黑暗与压力……滚烫的熔岩与冰冷的“秽光”交织……一个扭曲的、由晶体和血肉融合而成的巨大阴影在痛苦地挣扎、嘶吼（“看火人”？）……“归墟之鼎”的碎片在地脉狂暴的能量中四散飞射……其中一块较大的碎片，裹挟着浓郁的暗金污光，正被一股地底暗流挟带着，朝着东北方向……孝陵的位置急速冲去！

与此同时，一个微弱、苍老、却带着无尽怨毒与狂喜的嘶嚎，在他精神世界的深处幽幽响起：

“……破了……终于破了……禁锢……龙气……我的……都是我的……太祖……你困不住我……‘钥匙’……我感觉到‘钥匙’了……来吧……到地下来……与我……合为一体……”

张伟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陛下！”沈炼急忙扶住他。

张伟抓住沈炼的手臂，艰难地抬起头，望向孝陵的方向，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

“鼎”碎了？还是……变异了？

“看火人”与“鼎”融合了？

最致命的是，一块携带核心污染的能量源，正冲向孝陵！

而那个古老、疯狂的存在，似乎被释放了，并且……盯上了他这把“钥匙”！

鸡笼山下，已隐约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喝声——观星台的异象和地裂的巨响，显然惊动了整个南京城！

他们暴露了。

而紫金山与孝陵，正孕育着更恐怖、更未知的灾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