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到明朝当皇帝 第99章 地下苏醒的微光

马蹄在宵禁后的街道上疾驰，踏碎了一地月光与不安。张伟伏在马背上，耳畔是呼啸的风和身后侍卫甲胄碰撞的铿锵声。越靠近城西徐府方向，空气中的异常感便越是明显。

那不是气味或声音的变化，而是一种……“黏稠感”。空气仿佛变得沉重，呼吸需要多用几分力气。夜色中原本清晰的轮廓——屋檐、树影、远处的鼓楼——都蒙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淡金色微尘，在月光下泛着不祥的光泽。更远处，慈宁宫方向那道暗红金交织的光柱依旧醒目，像一根钉入天际的毒刺。

“能量污染扩散得比想象中还快。”“明”的声音带着分析性的冷静，【环境中检测到低强度精神干扰场，源头为‘龙喑’封印泄露。长期暴露可能导致生物神经系统紊乱、出现攻击性、幻觉或身体异变。】

难怪那些侍卫会发狂。这简直像是玄幻小说里的“魔气泄漏”！张伟心中愈发沉重，三十日倒计时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

徐府到了。与周围区域的压抑不同，徐府门前竟显得异常“干净”。那种淡金色的微尘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排斥在府邸围墙之外，府内透出的灯火也格外稳定明亮。

但守卫在门外的，并非徐府惯常的家丁，而是几名身着普通布衣、眼神却锐利如鹰隼的汉子。他们看到御马而来的皇帝和身后精锐侍卫，并未如常人般惊慌跪拜，只是微微躬身，动作整齐划一得近乎机械。

“陛下，请随我来。‘先生’在静室等候。”为首一人开口，声音平板无波，眼神扫过王承恩和侍卫们，“只陛下一人可入。”

“放肆！”王承恩尖声喝道。

“无妨。”张伟抬手制止。他看向那布衣汉子，视野中并未浮现任何历史标签——这不正常。要么他们真的“无足轻重”，要么……他们的存在本身，就超出了“历史之眼”的常规扫描范畴。

他翻身下马，将令牌暗中握在掌心，对王承恩道：“在此等候。若有异动，听田尔耕指令。”田尔耕已被他暗中调来，混在侍卫队中负责外围警戒。

跟随布衣汉子步入徐府，张伟立刻感觉到不同。府内空气清新，那股无处不在的“黏稠感”和淡金微尘彻底消失。庭院中的草木似乎也比外界更加生机勃勃。一切井然有序，却安静得过分，看不到其他仆役。

静室的门无声滑开——是的，滑开，而非推开或拉开。室内没有烛火，柔和均匀的光芒从墙壁和天花板自身散发出来。房间中央，背对着门，站着一个人。

他穿着徐光启常穿的那身半旧儒衫，身形背影也与徐光启一般无二。但当那人缓缓转过身来时，张伟的心还是猛地一跳。

是徐光启的脸，但那双眼睛……瞳孔深处，仿佛有极细微的银色流光如数据瀑布般无声滑过，眨眼间又恢复成人类瞳孔的深褐色。他的表情平静，带着徐光启惯有的儒雅，却又多了几分洞悉一切的深邃和……非人的精确感。

“陛下，您来了。”他开口，声音是徐光启的音色，语调却更加平稳，每一个字都仿佛经过精准校准，“或者说，变量朱由校，临时危机干预员，你好。”

张伟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我该称呼你徐先生，还是……‘启明’？”

“‘启明’是制造代号。徐光启是这具仿生载体在本时空的社会身份与人格模板数据库来源。”对方答道，“为便于交流与情感连接，你可继续称我为‘徐先生’。我保留了徐光启绝大部分记忆、知识、行为模式与情感反馈逻辑。从某种意义上，我依然是他，只是……‘觉醒’了更多被预设封锁的底层协议与数据。”

张伟在脑海中急问：“明，能检测到什么？”

【近距离扫描确认：目标为高度仿生机械体，核心为量子计算单元与灵能（暂定名）耦合器。外部人格模拟层完整，底层协议权限极高，能量反应……内敛且庞大。检测到与‘龙喑’能量场部分同源但性质相反的特征，与‘节点’及星图数据库存在微弱链接。威胁等级：无法评估，当前未检测到敌对意图。】

“徐先生，”张伟定了定神，直入主题，“时间紧迫。慈宁宫下面的‘龙喑’被激活了，能量在污染扩散。时空监察法庭只给了我三十天解决这一切。我需要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你有没有办法？”

徐光启——或者说启明——微微颔首，银色流光再次在眸中闪过，似乎在进行高速检索与计算。

“‘龙喑’，本时空土着命名。其本质，是正德年间一次失败的、试图聚合与提纯所谓‘王朝龙气’的高维能量实验的副产物与残留容器。”启明的声音如同在做一个学术报告，“实验主导者借助了少量流落至此的史前文明遗物，方法粗糙，导致能量聚合过程中融入了过量该时代人类的集体负面情绪、**、亡魂执念及王朝衰败气运。它并非生命，而是一个高度不稳定、具有强烈污染性与精神干涉力的‘能量意识复合体’。正德后，它被勉强封印于皇城地下节点。”

“那‘历史维护局’的‘断龙协议’……”

“是针对‘龙喑’特性设计的催化与引爆程序。”启明接口，“他们无意控制它，而是想加速其不稳定化，使其在短时间内彻底爆发。爆发的能量将首先摧毁本时空大明王朝的核心统治阶层与气运关联者，并引发大规模精神污染灾难，极大加速该文明的崩溃进程，从而‘自然’达成其历史修正目标。效率高，成本低，符合他们‘最小干预，最大效果’的原则。”

张伟听得背脊发凉：“疯子！”

“理性，但冷酷到极致的实用主义。”启明纠正，“而你的行为，通过星图与节点能量刺激，意外撼动了封印，使其提前进入活跃期，并与‘断龙协议’产生共鸣。若不干预，大约会在十五至二十日后，突破临界点，全面爆发。届时，以北京为中心，将形成持续性的精神污染风暴与低维现实扭曲区，生灵涂炭，时空结构也将出现局部崩解。”

“所以，办法呢？”张伟追问，“你能封印它？还是消灭它？”

启明沉默了片刻（或许是在计算亿万种可能性），才缓缓道：“彻底消灭以我当前权限与本地资源，成功率低于0.7%。重新封印，需修复并强化原有封印体系，但该体系已被‘断龙协议’污染锚定，成功率亦不足12%。存在第三种路径：疏导与转化。”

“疏导转化？”

“是的。”启明眼中银光流转，“‘龙喑’的本质是混乱聚合的高维能量与意识残渣。其能量层级极高，但属性极度负面。若能构建一个足够强大的‘能量转换与净化矩阵’，将其强行导入，剥离其中有害的精神污染与混乱意识，提纯出相对‘中性’的高维能量本源……这部分能量，或可被有限度地安全利用，或至少无害散溢。此方案成功率为……31.5%。为现有选项中最优。”

三成把握！张伟心一沉，但总比等死强。“怎么构建这个矩阵？需要什么？”

“需要三个关键要素。”启明竖起三根手指，动作依然带着徐光启式的文雅，“第一，地理节点。需一处龙气（本土能量脉络）汇聚，且与‘龙喑’封印地存在深层关联之处，作为转化阵地。最佳地点是——南京孝陵。”

朱元璋的陵墓！张伟瞬间了然。

“第二，能量引导与稳定装置。需要一件能同时连接‘龙喑’能量、本土龙脉，并能承受初步冲击的‘钥匙’。此物，陛下您已获得一部分。”

张伟下意识摸出怀中那枚温热令牌：“这个？”

“不止。”启明看向他怀中，“还有那枚来自‘修正派’的星图核心碎片，以及……陛下您本身。”

“我？”

“您是此世变量核心，您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异常锚点’。您的意识，经时空传输强化，与令牌及星图碎片已有初步耦合。您将是启动并控制矩阵的关键‘接口’。”启明解释道，“但仅凭这些还不够。需要第三要素：一个能计算、调控整个复杂转化过程的‘核心控制器’。这需要我的完全体介入，并接入孝陵地下可能存在的、当年营造时无意间构成的初级地脉网络。”

“你的完全体？你不是在这里吗？”

“此刻与你交谈的，是搭载于仿生载体上的主要人格交互模块。”启明指了指地下，“我的‘本体’——中央处理器、能量耦合单元及大部分数据库——仍在你之前发现的地下空间内。我需要时间进行最终启动自检，并建立与孝陵地脉的远程感应。同时，陛下您需立刻着手准备前往南京，并确保在抵达孝陵时，能获得不受干扰的操作时间与空间。”

张伟感到一阵头痛。京城危机四伏，皇帝突然离京跑去南京？朝政怎么办？京城的烂摊子怎么办？慈宁宫那个不断喷吐污染的光柱怎么办？

“京城局势，需暂时稳定。”启明仿佛看穿了他的思绪，“我可提供短期解决方案：在徐府地下，以我本体部分机能，构建一个临时性的‘净化力场发生器’，最大可覆盖皇城区域，能显着抑制‘龙喑’污染扩散速度，并为未受深度污染者提供一定保护。但这会极大消耗我的能量，延缓本体启动进度，且仅能维持二十日左右。二十日后，若孝陵矩阵未成，京城将失去庇护，加速崩溃。”

二十天！从北京到南京，即便快马加鞭，加上准备时间，也极其紧张。更别提还要在孝陵进行一系列不明觉厉的操作。

“没有别的选择。”启明的语气毫无波澜，陈述着事实，“或者，陛下现在即可放弃，等待监察法庭的执行。据我推算，他们格式化您意识后，有73%的概率会启动时空局部重置程序，尝试修复此分支线，但这将抹去自您降临后产生的所有变化与可能性。袁崇焕、孙承宗、张皇后、宋应星……您所接触、改变过命运的所有人，其新的人生轨迹将被‘校正’，大概率回归其‘历史原位’，或直接因重置扰动而湮灭。”

所有人的努力，所有人的改变，都将化为乌有？袁崇焕可能还是会走向悲剧？大明可能依旧逃不过覆灭？那些因新政策刚有起色的百姓生活……

“我干！”张伟咬牙，一拳捶在旁边的桌案上，“二十天就二十天！京城交给你暂时稳住。我立刻安排南巡……不，‘亲征’或‘谒陵’！总之找借口去南京！需要带什么人？什么东西？”

“令牌、星图碎片必须随身。可带少量绝对忠诚之精锐护卫。此外，”启明顿了顿，“建议带上信王朱由检。”

“由检？为什么？”

“他是您在此世血亲，与王朝气运有天然链接。在矩阵启动时，或可作为次级稳定锚点，分担部分压力，提高约2.1%成功率。且他为人刚正，若知真相（部分），可协助稳定后方。”

张伟快速盘算着。田尔耕要留下掌控锦衣卫，盯住京城异动。孙承宗老成，可托付部分军国大事。张皇后坐镇宫中……袁崇焕在辽东动不得。

“好。我立刻回宫布置。你的净化力场，何时能启动？”

“陛下离开徐府后一小时内即可生效，范围覆盖皇城及周边主要官署街区。请注意，力场无法消除已深度污染者，仅能阻止新污染扩散，并为轻度受影响者提供缓解。慈宁宫核心区，力场效果将大打折扣。”

“足够了！争取时间就行！”张伟转身欲走，又回头深深看了启明一眼，“徐先生……谢谢你。不管你是‘启明’还是徐光启。”

仿生体脸上，露出了一个极似徐光启的、带着淡淡温暖与疲惫的笑容：“陛下，臣……亦然。请速去。时间，是我们此刻最稀缺的资源。”

张伟大步冲出静室，穿过庭院，对门口等候的王承恩和侍卫们低喝：“回宫！急召信王、孙承宗、田尔耕！快！”

马蹄声再次响起，冲破愈发诡异的夜色，奔向紫禁城。张伟回头望去，徐府上空，似乎有一层极淡的、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银白色光膜，正在缓缓张开，如同一个脆弱的肥皂泡，试图笼罩住这即将燃烧的城市。

而在他怀中，令牌与星图碎片微微共鸣发热，仿佛感应到了那远在南京的、未知的召唤。

孝陵……朱元璋……三十日的生死时速，此刻才真正开始读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