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到明朝当皇帝 第97章 地下的微光与现实的崩坏

“徐光启……地下三丈……休眠？仿生体？！”

“明”这突如其来的提示，如同在无尽黑暗中点燃的一星火苗，瞬间灼痛了张伟几近麻木的神经。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用疼痛来确认自己不是出现了幻听。仿生体？休眠？徐光启怎么可能是什么仿生体？！但“明”的提示不会无的放矢，87%的匹配度意味着某种高度相似的生命特征被探测到了，就在那一片焦土废墟之下三丈深的地方！

希望，如同毒草般疯狂滋长，混合着更深的疑虑和寒意。如果徐光启真的以某种“休眠”状态藏身地下，那场爆炸和火灾是预谋的假象？是徐光启自己的安排，还是……他被某种力量“保护”或“转移”了？他到底是什么人？仅仅是这个时代的天才科学家，还是……也是某个棋盘上的棋子？

无论真相如何，张伟必须立刻去确认！如果徐光启还活着，哪怕是以某种他无法理解的形式“存在”，那对抗瘟疫、破解困局的希望就还在！

“王承恩！”张伟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立刻安排最可靠的人手，秘密前往徐光启府邸废墟！不要惊动任何人，以清理火场、搜寻遗物为由，给朕……往下挖！挖到三丈深！仔细搜索地下有无密室、通道或……任何异常的东西！发现任何情况，第一时间密报！”

“皇爷，这……”王承恩愣住了，挖地三丈？在废墟里？

“快去！这是密旨！若走漏半点风声，提头来见！”张伟的眼神让王承恩不敢再多问，立刻领命而去。

安排完这最重要的一件事，张伟强压下立刻亲自赶去的冲动。他是一国之君，此刻有更多燃眉之急需要处理。

慈宁宫那边，必须尽快弄清楚状况。寿安宫的嘶鸣和紧闭的宫门，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刘太妃如果真被那泄露的“龙气”或实验残响侵蚀异化，会变成什么？一个能量节点？一个怪物？还是某种……“通道”？放任不管，后果不堪设想。

他再次召来田尔耕。“寿安宫情况如何？”

“回陛下，依旧宫门紧闭，里面寂静无声，连日常的洒扫宫女都未出现。我们的人不敢靠太近，但隐约感觉……里面很冷，不是天气的冷，而是一种……让人心里发毛的寒意。”田尔耕脸上也带着一丝不安，“另外，昨夜至今，慈宁宫范围内，有七名年老宫人突发癔症，胡言乱语，说的都是些听不懂的破碎词句，什么‘龙吟’、‘血祭’、‘鼎沸’之类，已被隔离。”

寒意？癔症？胡言乱语？张伟的心沉得更深。能量泄露的影响在扩散，不仅作用于刘太妃这样的长期接触者，也开始影响周围相对脆弱的普通人。必须尽快采取措施！

“调一队最精锐、胆气最壮、且最好是无亲无故的锦衣卫，换上太监服饰，由你亲自带领，在今晚子时，以朕慰问太妃、派送御医为名，强行进入寿安宫查探！记住，若见刘太妃，仔细观察其状态，但切勿轻易靠近或触碰！若有任何无法理解的异状，立刻退出，封锁宫门，等朕旨意！”张伟下了决心。他必须知道里面变成了什么样，才能决定下一步。

“臣……领旨！”田尔耕知道这是趟鬼门关般的差事，但皇命难违。

辽东的军情同样刻不容缓。建虏发狂式的自杀攻击，不仅造成明军额外伤亡，更严重打击了士气，加上流言再起，孙承宗的压力巨大。张伟提笔写了一道措辞严厉、却给予最大信任的密旨：“孙师傅，敌之异状，或与天象地气之变有关，非战之罪。当坚守营垒，以弓弩火器御敌于外，勿与之近身缠斗。对流言蜚语，可杀一儆百。朕信你，前线一切，你皆可临机决断。京师虽亦有变，然朕在，天塌不下来！”

他需要给孙承宗吃定心丸，让他能放手稳定前线。

处理完这些，张伟的目光落在了那片已经冷却、记录着恐怖能量数据的“纸”上。玄说过，需要在十二个时辰内，于下次“锚点”共振时激发，数据才能被接收。可现在的能量场如此紊乱，“锚点”共振还能正常发生吗？就算能，把这些数据交给“修正派”，面对这已经失控的局面，他们又能做什么？他们是否也预料到了这个结果？还是说，他们本就希望自己触发这古老的封印？

无数疑问盘旋。但张伟别无选择。与“修正派”的联系是他目前唯一可能获得外部高端信息支持的渠道。他必须尝试传递数据。

他集中精神，手握令牌，尝试感应那所谓的“锚点共振”。紊乱的能量场中，那熟悉的共振感变得飘忽不定，时有时无，如同风中的残烛。他只能耐心等待，同时将全部希望寄托于徐光启府邸地下的发现。

时间在焦灼中缓慢流逝。

午后，王承恩派出的心腹终于带来了第一个回报：在徐府废墟原丹房位置向下挖掘约两丈余后，触碰到了一层非砖非石的坚硬障壁！其材质温润如玉，却又坚不可摧，刀砍斧凿仅留白痕。障壁上刻有极其细微、与那“法印”残片风格类似的扭曲纹路。工匠们正在尝试寻找入口或缝隙。

地下密室！特殊材质！神秘纹路！这绝不是徐光启自己能建造的！张伟更加确信，徐光启身上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继续挖！想办法打开它！但要小心，里面可能有……人，或者别的什么。发现任何异常，立刻停止，等朕亲至！”张伟下令。他决定，一旦那边有突破性进展，他要亲自去看看。

然而，还没等到徐府地下的进一步消息，傍晚时分，田尔耕那边却先出了状况。

一名浑身染血、脸色惨白如纸的锦衣卫小旗，几乎是爬着进了西苑，被带到张伟面前。

“陛……陛下……”小旗官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田……田指挥使他……我们进了寿安宫……”

“里面什么情况？田尔耕呢？！”张伟急问。

“里面……里面……”小旗官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很冷……黑……没有灯……刘太妃……她坐在佛堂里……背对着我们……我们在叫她……她不动……田指挥使让我们小心靠近……然后……然后……”

“然后怎样？！”

“然后太妃……她转过头来了……”小旗官仿佛回忆起了最恐怖的画面，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她的脸……她的脸是正常的……但她的眼睛……全是黑的……没有一点眼白！她看着我们……笑了……然后……然后田指挥使……还有靠前的两个弟兄……他们……他们突然就不动了……像木头一样……然后……然后他们的身体……开始发光……暗红色的光……从眼睛、嘴巴里冒出来……接着……接着就……就化成灰了！！”

“什么？！”张伟猛地站起，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化为灰烬？！

“我们……我们吓得转头就跑……门……门自己关上了！怎么都打不开！是……是后面的兄弟用血肉之躯撞开了一道缝……我才挤出来……其他人……其他人还在里面……陛下！那不是太妃！那是妖怪！是魔鬼啊！”小旗官终于崩溃，嚎啕大哭。

张伟僵立当场，手脚冰凉。能量侵蚀……竟然能将活人在瞬间化为灰烬？！刘太妃……或者说占据她身体的东西，已经变成了一个极度危险的、能主动攻击的能量体？！寿安宫，现在是一个吞噬生命的魔窟！

而田尔耕，他最得力的暗处臂助之一，就这么……没了？

绝望和愤怒如同岩浆般在胸中翻涌。但他甚至没有时间悲伤。

“立刻调集所有人手！封锁慈宁宫所有出入口！架设强弓硬弩，浇灌火油！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寿安宫百步之内！若……若里面有东西出来，不惜一切代价，用火箭覆盖！烧！”张伟从牙缝里挤出命令。他现在没有别的手段对付那种超自然存在，只能寄希望于最原始的火焰。

侍卫领命而去。张伟颓然坐回椅子，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虚弱和……荒诞。他到底在对抗什么？历史的惯性？未来的黑手？还是……这个时代本身隐藏的、如同神话传说般的恐怖存在？

就在这时，王承恩连滚爬爬地又冲了进来，这次脸上却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和惊疑：“皇爷！徐府地下！那障壁……它自己开了！里面……里面有光！还有人说话的声音！他们说……说……”

“说什么？！”张伟的心再次提起。

“他们说……‘能量过载，紧急唤醒程序启动。仿生体编号‘启明’，意识回归中。检测到外部时空紊流……警告，封印体‘龙喑’活性急剧上升……请求连接主控单元……请求连接……’”

仿生体编号“启明”？封印体“龙喑”？主控单元？

张伟的大脑飞速运转。徐光启果然是“仿生体”！而且有一个编号！“启明”……开启光明？这名字充满了寓意。而“龙喑”，很可能就是慈宁宫下那被正德皇帝封印的东西，现在活性急剧上升！

徐光启（或者说“启明”）的意识正在回归？他能连接“主控单元”？那是什么？是“修正派”的上级？还是……别的什么？

希望，再次以更加诡异和难以理解的方式，闪现出来。

张伟不再犹豫，他必须立刻去徐府地下！那里可能有答案，可能有转机！

“备驾！不，备马！朕要立刻去徐府！”他一边下令，一边将那块记录数据的“纸”紧紧攥在手中。或许，徐光启的苏醒，能告诉他如何传递这些数据，甚至……如何应对眼前的绝境。

然而，就在他即将冲出殿门时，异变再生！

整个西苑的地面，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地震动起来！不是地震那种来自地底的轰鸣，而是一种……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在地下深处翻身、挣扎带来的沉闷撞击和撕裂感！远处的宫殿传来瓦片坠落的碎裂声。

同时，慈宁宫方向，一道肉眼可见的、混杂着暗红与暗金色的粗大光柱，轰然冲破寿安宫的殿顶，直刺向尚未完全暗下来的天空！光柱之中，隐隐传来无数凄厉、怨恨、疯狂的嘶吼与呢喃，仿佛有万千冤魂在同时咆哮！

而被张伟紧握在手中的记录纸，在这天地剧变、能量狂暴的时刻，仿佛终于达到了某种临界点，无需他主动激发，便骤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然后“唰”地一声，化为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数据……被强制发送了？！发送给了谁？玄？还是……别的接收者？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他怀中的令牌疯狂震动，“明”的声音以从未有过的清晰度和急促感，带着巨大的杂音和干扰，强行插入他的脑海：

【高维通道被强制打开！未知坐标锁定！‘锚点’被牵引……警告……遭遇捕捉协议……】

【来源判定……非‘修正派’……非‘维护局’……数据库无记录……】

【信号特征解析……匹配度0.01%……‘时空监察法庭’……最高权限……】

【最后警告：变量朱由校，你已被‘时空监察法庭’列为‘极端风险扰动源’，即刻执行……强制拘传……】

时空监察法庭？！最高权限？！强制拘传？！

张伟眼前一黑，只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仿佛来自整个宇宙规则的庞大吸力，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要将他从这个世界彻底剥离！

而在他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瞬，他仿佛看到，徐府方向的地面裂开，一道柔和的白色光柱中，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徐光启？）正向他看来，嘴唇微动，似乎在急切地呼喊着什么……

下一刻，无尽的黑暗与撕扯感，吞噬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