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到明朝当皇帝 第13章 脑海里的杂音

【警告！检测到持续性低频精神暗示波动！来源：已离开人物“客印月”残留的“梦甜香”成分与特定语调频率共振！】

【效果：潜移默化，加深疑惧，引导依赖！】

【持续时间：预计12个时辰！】

系统界面上猩红的文字和那只有他能“听”见的尖锐警报，如同冰水混合物，从张伟的头颅顶端浇下，瞬间冻结了他刚刚因为客氏离开而稍显松弛的神经。

精神暗示？！那甜腻的香气，配合客氏那刻意拿捏的、充满“母性关怀”的语调，竟然是一种组合技？！不是立刻致命的剧毒，而是更加阴毒、更加难以防范的精神层面的侵蚀！

他猛地回想起来，刚才客氏说话时，他确实感觉到一阵阵莫名的烦躁和心悸，原本对张皇后建立的初步信任，在客氏那几句意有所指的挑拨下，竟也真的泛起过一丝微不足道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涟漪！

是了！“宫里人心隔肚皮”、“有些人得多留个心眼”……这些话语，配合着那诡异的香气，就像无形的刻刀，正在试图一点点雕琢他的潜意识，让他变得更加多疑、恐惧，最终只能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重新蜷缩回对客氏和魏忠贤的病态依赖之中！

一股比面对毒药时更深的寒意渗透了他的骨髓。物理上的毒，尚可防范、可清除。但这种直接作用于思维和情绪的手段，防不胜防！

他立刻集中精神，试图“关闭”脑海中那恼人的警报，或者找到系统所谓的“清除”功能。然而那简陋的山寨界面，除了不断闪烁的警告和那条令人绝望的倒计时——【剩余影响时间：11时辰59分……58分……】——之外，没有任何可供操作的按钮。它就像一个只会报错却无法解决问题的蹩脚程序。

难道就只能硬生生扛过这十二个时辰？在这期间，他的判断力、他的情绪，都可能被无形中扭曲、放大？

不行！绝对不行！

张伟死死咬住牙关，来自信息爆炸时代的灵魂，对“洗脑”、“暗示”这类词汇有着本能的警惕和反抗意识。他知道，对抗这种手段，最关键的是清醒的认知和强大的意志力。

“皇后，”他声音沙哑地开口，目光紧紧锁定张皇后，仿佛她是此刻现实中唯一的锚点，“方才……客妈妈在此，朕……朕总觉得心头莫名烦恶，气息不畅。你……你命人将窗户再打开些，通风！还有，取些味道清冽的……薄荷叶来，朕闻闻醒醒神。”

他必须用强烈的、清新的物理刺激，来对抗那残留的、甜腻的精神毒素！同时，他需要不断在内心强化一个信念：客氏是敌人，她的每一句话都不可信，她的“关怀”是裹着蜜糖的砒霜！

窗户被推开，傍晚微凉的、带着草木气息的风涌入殿内，驱散着那令人作呕的甜香余韵。张皇后亲自取来了新鲜的薄荷叶，那清凉刺鼻的气息被张伟深深吸入肺中，如同利剑，短暂地劈开了脑海中那黏稠的阴霾。

他努力回忆着前世看过的心理学文章，对抗消极暗示的方法——识别它，质疑它，用积极的信念取代它。

‘宫里人心隔肚皮？’——没错，但皇后此刻正在为我担忧，她亲手试药，她为我挡住了魏忠贤！

‘有些人得多留个心眼？’——最需要留心的，就是客氏和魏忠贤他们自己！

‘依赖客妈妈？’——依赖她的结果就是被他们操控至死！我必须靠自己，靠我能信任的人！

他在内心一遍遍重复，如同念诵咒语。同时，他刻意地去回想张皇后为他试药时毫不犹豫的神情，回想她厉声呵斥宫人端走香炉时的果决，回想她眼中那为自己身体好转而流露出的真实欣喜……这些鲜活的、充满善意的细节，被他从记忆里打捞出来，不断放大，用以构筑对抗精神暗示的堤坝。

这个过程异常艰难。那无形的低语仿佛在他脑内生了根，时不时就要冒出来，挑动他的不安，放大他的孤独感。有好几次，他都产生了一种荒谬的念头：或许……客妈妈才是真正关心我的？这深宫里，除了她，还有谁……

“不！”他猛地低吼出声，吓了正在为他擦拭额汗的张皇后一跳。

“皇上？”张皇后担忧地看着他。

“没……没事……”张伟喘着气，脸色苍白，“朕……朕只是……决意已定。”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他不能输，尤其是不能输在这种龌龊的手段之下！

时间在一种内外交战的煎熬中缓慢流逝。窗外的天色彻底黑透，宫灯次第亮起。张伟拒绝了晚膳，只勉强喝了几口清水。他全部的意志力，都用在了脑海中的那场无声战争里。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个时辰，或许是两个时辰。当他感觉那试图左右他情绪的、外来的“杂音”似乎减弱了一丝，而属于他自己的清明思绪逐渐占据上风时，脑海中系统的警报声，音调似乎发生了一丝极其微小的变化，不再那么尖锐刺耳。

同时，一行新的小字在界面上浮现：

【检测到宿主自主意识抵抗行为，精神污染抗性微弱提升。剩余影响时间：10时辰31分。】

虽然倒计时依旧漫长，但这行小字的出现，无疑是一剂强心针！他的方法是有效的！他能够靠自己对抗这鬼东西！

然而，就在张伟因为这微小的胜利而心神稍定之际，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却与客氏或魏忠贤都截然不同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停在殿门外，随即，是之前那个传递过信王密信的小太监，用一种刻意压低的、带着某种特定节奏的声音通传：

“启禀皇上，尚膳监遣人送来新制的‘清风玉露糕’，言是用了今春最新的荷叶露水，最是清心去燥，安神补益，特献与皇上尝鲜。”

清风玉露糕？清心去燥？

张伟的心猛地一跳。这名字，这时机……是巧合，还是……又一重针对他此刻“精神不适”状态的、更加精准的算计？这深宫之中，到底还藏着多少双眼睛，在窥探着他最细微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