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风的话把雷梦杀问得一时语塞,雷梦杀听完此话也彻底明白了温彦钊救走卢廷恩的目的。
他恍然大悟道:“原来这是镇西侯的主意,只不过是因为温彦钊修为高罢了,只有他才能出入天启城,没人能拦得住!”
萧若风点了点头:“没错,以我对温彦钊的了解,他志不在争夺天下,只是因为温家和百里两家的关系,他才会屡屡出手相助。若是他真的想不然以他的修为,天启皇族早就被抹杀干净了!”
雷梦杀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这些干嘛,你还没说重点呢,大内到底出了什么事?”
萧若风也跟着站起身来,重新锁起眉头盯着雷梦杀的眼睛道:
“父皇心脉受损,又因云州战败急火攻心,病倒了!”
雷梦杀听完并不吃惊:“我早就猜到了,除了陛下有事,其他的都不会让你这么焦心。”
萧若风抬头看了看天,像是在跟雷梦杀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父皇在,不远游,我这次出来父皇并不赞成,唉……我也有责任!”
“走吧二师兄,早点回去早点放心!”
言罢两人同时上马,直奔官道一路向北。
……
天启城,紫宸殿。
榻上的萧重景哪还有一点帝王之姿,整个人面色蜡黄,呼吸都有些吃力。
虽是三月早春,天启城也暖意融融,可大殿中却生起了银碳。
只因萧重景心脉无力,周身血脉流动不济,所以体感寒凉。
为防朝中生变,萧重景重病的消息并未公开,除了浊清和齐天尘外,只有景玉王萧若瑾和几个近侍太监清楚。
浊清伏在榻前,手中捧着一只琉璃药碗,一勺一勺喂给榻上的萧重景。
萧重景喝完了药,有气无力地问道:
“派出去寻找药王的人,有消息了吗?”
浊清放下药碗,拿起丝帕轻轻擦了擦萧重景的嘴角:
“禀陛下,老奴惭愧派出去三波人,还没有一队人回来禀报。”
萧重景闻言眼神暗了下去,叹了口气:
“生死有命,若是寻不到辛百草给孤治病,还是得早做打算,大离江山都在孤的肩上担着,孤不能有负萧氏列祖列宗……”
说到此处,止不住咳嗽起来。
浊清见状赶紧轻抚萧重景后背,宽慰道:
“陛下吉人天相,这才派出去不到三天,不必担忧,老奴待会再加派几波人手,就是翻遍大离名山大川,也要把辛百草找到!”
萧重景点了点头,蓦地想起一人:
“影宗宗主可有动作?”
浊清摇了摇头:“陛下忘了,您严令此事不可对外宣扬,时至今日知晓陛下病情的人也只有老奴、宿太医和国师!”
萧重景“嗯”了一声,半晌后还是吩咐道:
“影宗门人遍布天启,他们手下又有暗河组织,总比大内的人消息灵通,待会你还是传命下去,令易卜多派人手,协助大内一起搜寻辛百草的下落。”
“不过可要记得,万万不能说孤的病情,只说大内需要一种天下难寻的方子给孤调养身子用,若是泄露实情搅得朝堂震动,可不要怪孤无情!”
浊清眼睛转了转,点头应道:“老奴遵命,陛下放心此事定然不会走漏风声,龙体要紧陛下只管安心养病就好。”
萧重景听到这话,脸上神色缓和了不少,他仰面躺下望着穹顶问道:
“风儿此刻身在何处?他这自打离开天启,也有小半年时光了吧,孤也不知道该不该让他回京,万一寻不到辛百草,大离的担子恐怕也只有他能挑的起来……”
浊清听到萧重景有意传位给萧若风,心中思索片刻应道:“琅琊王与雷梦杀离开天启城后,先去了凉州,而后又入蜀中,查办了一批赃官墨吏,最后与卢廷恩在云州相别,半个月前听咱们的人回禀,殿下此刻还在西南道柴桑城。”
“老奴不如今天便差人去柴桑城请殿下回京,若是琅琊王能守在陛下身边,这样也好放心了。”
萧重景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那就去吧,记得行事要慎重,万不可惊扰了旁人!”
浊清领命,刚要去安排人给萧若风送信,萧重景却在背后叫住了他:
“还有……”
“百里洛陈现在控制着西南道,为防风儿有失,你还是不要差遣大内的人去了……嗯,让孤想想……”
“你不是有几个在江湖中历练的弟子吗,其中叫什么‘风雪剑沈静舟’的,此人孤曾听说名头还不小,办事也还算得力,那就干脆让他依旧以江湖中人身份去柴桑城把风儿给找回来吧。”
浊清哪敢推辞,他没想到老皇帝虽然久居深宫,但对自己的底细还是摸的一清二楚,心中不免有些惊诧,遂赶紧应道:
“老奴领命,请陛下放心,这就吩咐下去。”
……
黔州道,安顺,药王谷。
初春时节,药王谷一派勃勃生机,万物竞发。
这药王谷虽说名头响彻寰宇,可却是天下间最难寻的几处地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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