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的空气愈发沉醉。特调的“月下迷踪”口感层次丰富,初入口是果味的清甜,随后是基酒的烈性缓缓升腾,后劲十足。
一杯接着一杯,在椿热情的举杯和梓不动声色的添酒中,雪灯白皙的脸颊上绯红渐深,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层更深的、水光潋滟的雾气,慵懒的笑意几乎化不开。
椿自己也喝得不少,话越来越密,手臂时不时就要搭上雪灯的肩膀。
就连一向冷静自持的梓,镜片后的眼神也软化了许多,添酒的动作越发自然,偶尔还会附和椿几句,目光却总是若有似无地流连在雪灯被酒液润泽的唇上。
“再来一轮!”椿高高举起手,声音有些含糊地招呼调酒师,却被梓轻轻按下了手臂。
“椿,差不多了。”梓的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一些,他看了一眼身边眼神已经有些飘忽、正用指尖无意识地划着杯沿的雪灯,“雪灯好像真的醉了。”
“嗯?我没醉……”雪灯闻声抬起头,反驳得慢半拍,声音软糯得像融化的糖,还带着一点不自知的拖长尾音。他试图证明自己似的想坐直身体,却微微晃了一下,幸好梓及时扶住了他的手臂。
椿也晃了晃脑袋,努力聚焦视线,看到雪灯确实是一副眼波流转、难以聚焦的模样,那点残存的理智终于回笼。“对哦……小雪灯酒量好像不太好……”他傻笑了一下,自己也觉得头重脚轻。
“该回去了。”梓做出了决定。他率先站起身,虽然脚步也略显虚浮,但还算稳当。他拿出手机,熟练地操作着叫了代驾。
等待代驾的时间里,椿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了雪灯身上,嘴里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话,一会儿是“小雪灯好厉害”,一会儿又是“不准别人看你”。
雪灯则安安静静地靠着椿,偶尔发出一点轻微的、表示应答的气音,长而密的睫毛垂着,像是快要睡着了。
梓站在另一边,静静看着他们,目光深邃。他小心地帮雪灯把滑落的外套拉好,指尖不经意擦过雪灯微烫的颈侧,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代驾很快到了。三人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酒吧,晚风一吹,酒意似乎更上头了。好不容易挤进后座,雪灯被夹在中间,脑袋因为车的晃动而轻轻点着,最终不受控制地歪在了离他更近的椿的肩膀上。
椿感觉到肩头的重量和温热的呼吸,身体先是一僵,随即一种巨大的、晕陶陶的喜悦包裹了他,他得意地、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雪灯靠得更舒服,然后冲着另一侧的梓露出了一个带着醉意和炫耀的笑容。
梓没有理会他幼稚的挑衅,只是默默将车窗开了一条小缝,让清凉的夜风灌入一些,吹散车内过于甜腻醺然的酒气。他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流光溢彩,又看看身边依偎着的两人,心情复杂难言。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
“到了……”梓轻声提醒,率先下车,然后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轻轻拍了拍椿,又小心地碰了碰雪灯,“雪灯,醒醒,到家了。”
雪灯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琥珀色的眼瞳里一片茫然的水色,他借着梓和椿的力道,有些软绵绵地下了车。夜风吹起他银灰色的发丝,他微微瑟缩了一下,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椿有些懊悔,早知道不喝这么多酒了,这样的话,他就可以直接抱起小雪灯走了。
“能自己上去吗?”梓关切地问,虽然他觉得自己也需要人扶。
“嗯……可以的。”雪灯点了点头,声音很轻,他努力站稳,对着两人露出一个模糊又美丽的笑容,“晚安,椿,梓。”
然后突然踉跄了一下,椿和梓立马上前。三人互相搀扶着,脚步虚浮地走进电梯。
酒精让空气变得粘稠而温热,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微醺的气息。
椿和梓一左一右几乎是无意识地紧贴着雪灯,电梯上升的失重感让醉意更浓了几分。
“到了……”雪灯的声音带着酒后的软糯,他摸索着钥匙,梓下意识地扶稳他的手臂,而椿则靠在他另一侧的肩膀上,呼吸灼热。
门开了,雪灯侧身进去,转头对两人笑了笑,琥珀色的眼瞳在楼道昏暗的光线下像蒙着一层水光的蜜糖:“晚安,椿,梓。”
门轻轻合上,隔绝了门外两个同样醉意朦胧、却依旧下意识望着那扇门的身影。
椿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抬手揉了揉发烫的额头。梓则推了推有些滑落的眼镜,试图让模糊的视线清晰一些。寂静的楼道里,只有他们有些重的呼吸声。
酒精在血液里奔流、叫嚣,催化着在酒吧里就被各种情绪和占有欲填满的心脏。那个银灰色的身影,带着沐浴后的水汽和慵懒笑意的眼神,在脑海里反复盘旋,越来越清晰,几乎要盖过一切理智。
忽然,椿猛地站直身体,紫罗兰色的眼睛里翻滚着压抑不住的、滚烫的冲动。他看了一眼身旁似乎还在试图冷静的梓,喉咙滚动了一下,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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