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线的对峙,并未因梁山军的调整而缓和,反而因双方不断增兵和试探,变得更加紧张。完颜宗望在察觉梁山军战术改变,尤其是那支神出鬼没的“锐士营”带来的麻烦后,决定不再等待。他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来打破僵局,提振因粮道被袭、哨探损失而有些低迷的士气。
这一日,金军大营战鼓擂动,号角连天。完颜宗望亲率大军,倾巢而出,于梁山军防线前列下浩大阵势。与前几次不同,此次金军阵中,不仅骑兵精锐尽出,更出现了大量披甲步卒和攻城器械的踪影,显是做好了强攻的准备。
金军阵门开处,数员大将簇拥着主帅完颜宗望。其麾下猛将如云:有此前与杜壆交过手的完颜娄室,有骁勇善战的完颜银术可,有勇猛绝伦的悍将韩常,还有新近调来的生力军将领。金军士气高昂,刀枪如林,杀气直冲霄汉。
一员金将率先跃马而出。此人身高九尺,面如黑铁,手持一柄巨大的狼牙棒,正是以勇力闻名的猛将完颜拔离速。他纵马至两军阵前,以生硬的汉语高声挑战:“南蛮子听着!前日使诡计暗算,不算好汉!今日我大金勇士在此,谁敢出阵,与某家决一死战!”
声若巨雷,气势惊人。金军阵中鼓噪呐喊,为其助威。
梁山军寨墙之上,杜壆、呼延灼、张清、董平等将领肃立。新近轮换抵达的鲁智深、武松、索超、朱仝等人亦在身旁。见金将如此嚣张,众将皆怒目而视。
“哥哥,让洒家去会会这厮!”鲁智深手提六十二斤重的水磨禅杖,须发戟张,战意沸腾。他刚来北线,正憋着一股劲要会会金军猛将。
杜壆尚未答话,一旁的金枪手徐宁开口道:“杜大哥,此将气势沉雄,必是力大之辈。鲁大师勇猛,然禅杖沉重,利于步战马下缠斗。末将愿先出阵,以枪法试其虚实。”
徐宁的钩镰枪法精妙,更曾教授梁山军破连环马,为人沉稳。杜壆略一沉吟,点头道:“徐宁兄弟小心,此獠恐非易与之辈。若事不谐,不可恋战。”
“得令!”徐宁提枪上马,冲出寨门。
完颜拔离速见梁山军中冲出一将,金甲绿袍,手持一杆奇形长枪(钩镰枪),不由大笑:“南人无人乎?派个穿得如此花哨的来送死!”挥动狼牙棒,催马便冲。
二马相交,完颜拔离速力大招沉,狼牙棒搂头盖顶砸下,势不可挡。徐宁知对方力大,不敢硬接,施展精妙枪法,钩镰枪如灵蛇出洞,不与其兵器相碰,专刺其手腕、马眼等要害。完颜拔离速武艺虽不及徐宁精妙,但势大力沉,且身披重甲,狼牙棒舞动起来风雨不透。徐宁的枪尖多次击中其甲胄,却只能留下划痕,难以造成实质伤害。二人斗了二十余合,徐宁虽略占上风,却也无法取胜。
金军阵中,又冲出一将,手持长矛,直取徐宁,口中喝道:“拔离速将军稍歇,让韩常来会会这南将!”正是以勇猛着称的韩常。
梁山阵上,“急先锋”索超见状,岂容敌人以多欺少,大喝一声:“番将休得猖狂!索超来也!”挥动金蘸斧,拍马冲出,截住韩常。
四员大将,捉对厮杀,场面激烈异常。徐宁对拔离速,枪巧对力猛;索超对韩常,斧沉对矛疾。兵刃撞击声、战马嘶鸣声、两军呐喊声响成一片。
又斗了十余合,完颜宗望见一时难分胜负,眉头微皱,对身旁一员手持长柄铁锤的悍将道:“乌延胡里改,你去,替下拔离速,速战速决!”
那乌延胡里改应声而出,怒吼一声,加入战团,直取徐宁。徐宁力战拔离速已感吃力,又添一劲敌,顿时险象环生。
“卑鄙!竟想以多欺少!”梁山阵上,“美髯公”朱仝大怒,绰起青龙偃月刀,便要出阵。
“朱仝兄弟且慢!”杜壆拦住他,目光看向一旁早已按捺不住的鲁智深和武松,“鲁大师,武松兄弟,你二人去!步战!缠住那使锤的金将,助徐宁兄弟脱身!”
“得令!”鲁智深和武松早已跃跃欲试,闻言大喜。二人皆不骑马,鲁智深倒提禅杖,武松手持双戒刀,如同两头下山的猛虎,几步便冲入阵中。
“番狗!吃洒家一杖!”鲁智深目标明确,直扑乌延胡里改。那乌延胡里改见一胖大和尚步战而来,毫不在意,挥锤便砸。岂料鲁智深神力惊人,禅杖向上猛撩,“铛”一声巨响,竟将砸下的铁锤硬生生崩开!乌延胡里改只觉手臂酸麻,心中大惊。
武松则如旋风般卷入,双刀直取乌延胡里改的马腿。战马受惊,人立而起,险些将乌延胡里改掀下马来。
徐宁得此空隙,虚晃一枪,逼退拔离速,拨马便回。拔离速欲追,却被索超奋力一斧拦住。
此时,战场中心变成了鲁智深、武松步战围攻马上的乌延胡里改。这情景极为罕见。鲁智深禅杖势大力沉,专砸马腿和对方兵器;武松身形如电,双刀专抹咽喉、下阴等甲胄防护薄弱之处。乌延胡里改空有一身力气和马上优势,却被这两个步战高手逼得手忙脚乱,狼狈不堪。金军阵中惊呼连连,没想到梁山军中还有如此悍勇的步战猛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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