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仝与钮文忠大战五十余合,不分胜负。二人刀来刃往,打得难解难分,引得两军阵前喝彩声不断。董平见朱仝一时难以取胜,又观田虎军阵型严整,己方骑兵虽精锐,但兵力处于劣势,且首要任务是守住营寨,挫敌锐气,而非在此刻进行决战,便鸣金收兵。
朱仝听得鸣金,虚晃一刀,逼退钮文忠,朗声道:“钮文忠,今日胜负未分,来日再战!”说罢,拨马便回本阵。
钮文忠亦知对方并非败退,而是主动撤退,且梁山军营寨坚固,己方远来疲惫,强攻未必能讨好,便也压下战意,退回阵中,对田虎道:“大王,梁山军战力不俗,且营寨已备,强攻恐损失过大。”
田虎虽怒,但并非完全无脑之人,见仇琼英败阵,钮文忠亦未能占得便宜,心知这“卞祥”大营已成了龙潭虎穴。他冷哼一声:“暂且退后五里下寨,待后军到来,再行计较!”心中却对卞祥、山士奇等人更加恼怒,认定他们要么已降梁山,要么无能至极,才让梁山在此设下陷阱。
田虎大军后退安营,与梁山军大营形成对峙之势。
却说仇琼英败回本阵,秀发散乱,心中又是羞恼又是惊异。羞恼的是自己竟被一石击散头发,狼狈不堪;惊异的是那张清飞石技艺竟如此高超,后发而先至,精准无比,显然未尽全力,否则那石子若打向面门,自己岂有命在?他为何手下留情?
是夜,仇琼英在自家帐中心绪不宁,白日张清那淡定从容的面容和神乎其技的飞石,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她又想起沿途所见河北军抢掠百姓、荼毒地方的恶行,以及田虎对此的纵容,甚至默许,心中愈发烦闷。她虽为田虎义女,但本性不恶,早年身世坎坷,对百姓疾苦亦有同情。
投靠田虎本是无奈之举,欲借其势报仇,但如今观田虎之行径,与仇家何异?甚至更有过之。
“那梁山……似乎有所不同。”仇琼英想起日间所见梁山军容整肃,将领气度不凡,与军纪败坏的河北军对比鲜明。又听闻梁山在山东替天行道,屡破官军,却不祸害百姓。“那张清……究竟是何等人物?”
与此同时,梁山军大营内,董平、张清、朱仝等人也在议事。
张清道:“那仇琼英飞石技艺确有独到之处,若非我早有防备,加之苦练已久,今日恐难轻易胜她。”
董平笑道:“张清兄弟你这手飞石,怕是天下难有匹敌了。不过观那女将,败走时眼神惊疑而非怨毒,或许并非顽固之辈。”
朱仝也道:“田虎倒行逆施,其麾下也非铁板一块。今日观其军容,虽人多却显杂乱,士气并不高昂。卞祥、山士奇等被俘之将,在牢中想必也知田虎援军已至,却无动静,看来乔寨主将其羁押,亦是攻心为上。”
董平点头:“寨主深意,我等依计行事便可。如今需紧守营寨,消耗田虎锐气,待其师老兵疲,或后方有变,再与大名府主力里应外合,一举破敌。”
众人计议已定,加强戒备,多布哨探,以防田虎夜袭。
接下来两日,田虎军数次前来挑战,梁山军高挂免战牌,只是依托营寨防守,用弓弩击退敌军。田虎见强攻损失必大,后军粮草未完全到位,只得按捺性子,等待时机,同时派兵四出,试图搜寻粮草,但大名府周边早已坚壁清野,一无所获,军心渐生浮躁。
期间,张清偶尔巡营,望见对面敌军阵中那抹熟悉的女将身影,二人目光隔空相触,仇琼英总是迅速避开,但张清能感觉到那目光中的复杂情绪。
第三日夜里,一名被梁山哨探擒获的河北军信使被带到董平面前。信使战战兢兢,交出一封密信,竟是钮文忠暗中写给田虎的,信中提及仇琼英近日心神不宁,常私下询问梁山之事,尤其对张清颇多打探,提醒田虎需加留意,恐其有变。
董平与张清、朱仝等人对视一眼,心中俱是一动。
董平沉吟道:“看来,这仇琼英心中已有动摇。田虎生性多疑,钮文忠此信一到,仇琼英处境危矣。”
张清道:“此女并非大奸大恶之徒,飞石技艺练就此般境界,亦属难得。若因我等之故,使其遭田虎毒手,岂不可惜?”
朱仝抚须道:“或可设法联络,若能劝其来降,不仅折田虎一臂,更能乱其军心。”
董平思索片刻,对张清道:“张清兄弟,你与她对阵,手下留情,她必有感知。此事或可由你设法试探。不过需万分小心,恐是田虎之计。”
张清点头:“我明白。可遣一机灵心腹,趁夜设法接近其营寨,投书试探。”
计议已定,张清找来一名曾做过猎户、身手敏捷且善于隐匿的亲兵,仔细吩咐,将一封仅有“姑娘飞石技艺不凡,然明珠暗投,岂不可惜?梁山张清敬上”数字的绢书交予他,令其见机行事。
是夜,月黑风高。那名梁山亲兵凭借高超的潜行本领,悄无声息地摸近河北军大营,避过巡逻哨兵,竟真地将绢书绑在石子上,投入了仇琼英的帐中。
仇琼英正对灯沉思,忽闻帐内轻响,见一石子落于脚边,上缠绢布。她心中一惊,急忙拾起查看,见其上字迹,芳心更是怦怦直跳。是那张清!他竟敢派人潜入大营投书!信中虽只寥寥数语,却意味深长,“明珠暗投”四字更是戳中她心事。
她紧攥绢书,心中波澜起伏。梁山此举是试探,还是真心招揽?若是试探,自己该如何应对?若是真心,梁山当真如传闻般是英雄聚义之地?那张清……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她深知钮文忠已对自己起疑,田虎得知后绝不会轻饶自己。留下,凶多吉少;但投向梁山,前途未卜,且义父……虽行为不堪,终究有收留之恩。
正当仇琼英心乱如麻之际,帐外忽然传来喧哗之声,钮文忠带着一队亲兵径直闯入,面色阴沉道:“琼英姑娘,大王有请!”
仇琼英心中一震,知事已发,暗暗握紧了袖中暗藏的石子,面上却强作镇定道:“钮将军,何事如此紧急?”
钮文忠冷声道:“去了便知!”眼神中已无平日的客气,尽是凌厉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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