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将林间的光影揉成柔和的碎金,琪亚娜与英实并肩立于树下。
“准备好了吗?”
话音未落,巴哈姆特抬手便催动力量。无形的气浪自他掌心扩散,老槐树树干微微震颤,枝桠摇曳间,千万片深绿的槐叶悠悠扬扬地朝着地面飘落。
英实眼中精光一闪,手腕猛地转动,三柄破魂刀便如离弦之箭般脱手而出。刀身划破空气的锐响与落叶的沙沙声交织,刀刃折射的寒光在飘落的槐叶间穿梭,每一柄刀都精准地避开了纷飞的叶片,最终“笃笃笃”三声闷响,齐齐钉在老槐树粗糙的树干上,刀柄还在微微颤动,姿态利落而华丽。
收势的瞬间,英实下意识转头去看琪亚娜,却在触及对方身影时骤然僵住。琪亚娜依旧站在原地,双手垂在身侧,暗器囊的带子甚至没有松动的痕迹,仿佛刚才那场与落叶共舞的比试,与她毫无关联。
“你没出手?!!”
“我已经出手了。”
琪亚娜的回答轻得像一片落叶,却让英实的心脏猛地一沉。他正要追问,树影后的巴哈姆特却突然发出了两声赞叹,语气里满是惊叹与折服:“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
十五秒前,琪亚娜一下子将所有破魂刀都抛了出去,每一柄都精准地穿过了十片以上的树叶,最后完美落进树干。最难得的是,她刚才全程闭着眼睛,仅凭听声辨位,就完成了这一切。”
“英实,是你输了,结果不用去看了,我们走吧。”巴哈姆特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惋惜,却也有着对琪亚娜技艺的绝对认可。
“不…我不信!!”
英实猛地转过身,声音里带着一丝倔强的颤抖。他不愿意相信自己苦练三年的破魂刀技法,会被这样一场“看不见的出手”彻底击败。可树干上那十六柄刀与叶片的完美结合,却像一记无声的耳光,将他所有的不甘都拍得粉碎。
巴哈姆特走上前,拍了拍英实的肩膀,语气郑重:“小子,认输吧。琪亚娜的手法连我都做不到。十六柄破魂刀同时出手,同时入树,全程只有一个声音——这意味着她的力道、角度、时机都拿捏到了极致。更不用说,她刚才完全是背对着树的方向,根本没有用眼睛去看。这样的技巧,只能用神乎其技来形容。”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英实的心理防线。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双腿一软,便跪倒在了满是落叶的地面上。手背撑着冰凉的泥土,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
琪亚娜见状,缓步走到英实身边,蹲下身,声音放得柔和:“英实哥,你的破魂刀。”她说着,伸手去捡英实刚才落在地上的刀鞘,却被对方猛地打断。
“怎么?来取笑我?”
“没有。”琪亚娜摇了摇头,将刀鞘轻轻放在英实手边,然后从腰间的暗器囊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锦盒,递到他面前,“其实你输给我无需难过,我练习暗器到现在,已经整整十二年了。”
“十二年?”
英实猛地转头,眼中满是震惊。他一直以为琪亚娜只是天赋好,却没想到对方竟已经付出了如此长久的努力。十二年的时光,比他接触暗器的时间还要长三倍,这样的积累,难怪能达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
琪亚娜见他眼中的倔强渐渐褪去,便打开了锦盒。盒内铺着深红色的绒布,上面整齐地排列着数十根细如发丝的银针刺,针尖泛着淡淡的冷光,却比破魂刀更显精致。
“这是什么?”英实的目光被银针吸引,下意识问道。
“这是透骨针。”琪亚娜拿起一根银针,递到英实面前,“它的穿透力极强,重量却不到你破魂刀的五分之一,携带起来也很方便。我看你喜欢暗器,就送给你。”
“送给我?”英实的声音再次带上了震惊,他看着那根纤细却蕴藏着力量的透骨针,不敢相信对方会将如此珍贵的暗器送给自己——毕竟,他们刚刚还是对手。
“这个透骨针应该比破魂刀更适合你。”琪亚娜的语气很认真,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如果你愿意,未来有时间,我也可以教你使用它的技巧。”
英实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层红晕,他有些别扭地别过脸,声音也低了下去:“我…我是不会和你说谢谢的。”
琪亚娜忍不住笑了,眼底漾起细碎的光芒:“我也不指望。就当是…抢了你两次神奇宝贝的补偿吧。”
这句话让英实一下子破涕为笑,他抬起头,看着琪亚娜带笑的眼睛,突然觉得刚才的失落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他伸手揉了揉琪亚娜的头发,语气带着一丝兄长的亲昵:“你这丫头,还真是人小鬼大啊。过来,让哥哥亲亲。”
琪亚娜还没反应过来,英实就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印下了一个柔软的吻。温热的触感落在皮肤上,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爽气息,让她瞬间僵在了原地。树影后的朋友们也看呆了,纷纷停下了呼吸,连落叶的声音都仿佛变得清晰起来。
这是琪亚娜第一次被男孩亲吻。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脸颊上残留的温度,心跳骤然加速,像是有无数只小鹿在胸腔里乱撞,连耳根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英实亲完之后,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唐突,脸颊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他猛地站起身,不敢再看琪亚娜的眼睛,转身就朝着林间跑去,只留下一句带着羞赧的话在空气中回荡:“这是还你的赌约!愿赌服输!我可不会耍赖!你…你可不要有其他的想法!”
奔跑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琪亚娜还愣在原地,指尖轻轻碰了碰被亲吻过的脸颊,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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