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龙武初立,海疆传警
西苑,潜龙邸。
此地原本是前朝一处废弃的皇家别苑,占地广阔,殿宇森严,如今却被划为禁地,由精锐禁军层层把守,飞鸟难入。高墙之内,原有的亭台楼阁被改造,演武场、藏书阁、药浴池、静心室一应俱全,更深处还依山开辟了洞穴密室,用于某些特殊的修炼。
五百名年龄在六至十岁之间、眼神或懵懂或机警或倔强的幼童,穿着统一的青色练功服,整齐地列队站在巨大的演武场上。他们是从帝国疆域各处遴选而来,有的来自西域边军遗孤,有的来自江南书香门第,有的甚至本就是山林中的孤儿,此刻都带着一丝不安与好奇,望着前方高台。
高台之上,董天宝并未身着龙袍,而是一袭玄色劲装,负手而立。他没有刻意散发威压,但那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仿佛与周围天地融为一体的渊深气息,却让台下所有孩童,乃至一旁的青玄子、赵猛、王彪等人,都感到一种发自灵魂的敬畏与臣服。
“从今日起,你们便是‘龙武堂’第一批弟子。”董天宝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孩童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此地,将磨去你们的怯懦、懒惰与私心,赋予你们力量、忠诚与使命。”
他目光扫过台下那一张张稚嫩却潜藏着不同资质的脸庞,继续道:“朕会传你们强身健体、锤炼精神之法,授你们忠君爱国、守护社稷之道。在这里,没有出身贵贱,唯有实力与忠诚,决定你们的未来。”
“你们之中,最优秀者,将有机会接触到超越凡俗的力量,成为朕手中最锋利的剑,最坚固的盾,随朕一起,守护这万里山河,开拓那无上道途!”
没有冗长的训诫,只有最直接的目标与诱惑。对于这些孩童而言,“成为陛下手中的剑与盾”、“接触超越凡俗的力量”,已然在他们心中种下了最强烈的渴望与向往。
“现在,开始第一课——站桩!”赵猛大步上前,声如洪钟,亲自示范最基础的军伍站桩之法。他虽然伤势未愈,修为难复,但一身铁血煞气与扎实根基,教导这些孩童绰绰有余。
青玄子则与几名精通道门养生功法的供奉,负责观察这些孩童的根骨、心性,为后续因材施教做准备。王彪麾下的锦衣卫暗探,则隐在暗处,记录着每一个孩童的细微表现,进行最初的筛选与评估。
龙武堂,这艘承载着董天宝未来野望的雏鹰之舰,正式启航。
与此同时,帝国东海疆域。
靖海将军周汝昌站在旗舰“定海号”的船头,眉头紧锁,望着前方那片看似平静、却让他心头莫名压抑的海域。自望海崖之战后,他奉命清剿蓬莱余孽,绘制海图,数月来,确实捣毁了几处疑似蓬莱外围据点,俘获了一些低阶弟子,但核心人物和那艘破损楼船却如同人间蒸发,杳无音信。
然而,近半个月来,他麾下的巡逻舰队却接连遭遇怪事。先是数艘快船在例行巡弋时莫名失去联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随后,多处沿海渔村上报,称夜间听到深海传来诡异的号角声,有渔民甚至声称看到了巨大的、模糊的黑影在远海迷雾中游弋。
更让他不安的是,根据一些老水手和归顺的蓬莱低阶弟子零碎供词拼凑,蓬莱遗族似乎在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名为“万流归墟”,据说是为了唤醒一位沉睡在无尽海渊中的古老存在——“渊祖”!
“将军,最新情报!”一名斥候校尉急匆匆登上船头,呈上一份密报,“三日前,琉球商船队在钓鱼岛以东海域遭遇不明风暴,全军覆没,仅有数名幸存者被过往商船救起,据其描述,风暴眼中似有宫殿虚影闪现,并有……龙吟之声!”
“龙吟?宫殿虚影?”周汝昌脸色一变。这绝非寻常天象或海市蜃楼!联想到那“万流归墟”和“渊祖”,他心中警铃大作。
“立刻将此事,连同之前所有异常,八百里加急,呈报陛下!”周汝昌当机立断,“命令所有在外舰队,向主力靠拢,提高戒备!没有命令,不得擅自进入东经xxx度以东海域!”
他感觉到,一场远比望海崖之战更加恐怖的风暴,正在那深邃的太平洋底,缓缓酝酿。
紫禁城,引星台。
董天宝刚刚结束了对龙武堂的视察,正借助山河社稷镜与龙脉相合之力,感悟天地气机,淬炼混沌帝炁。镜面之上,帝国疆域的虚影缓缓流转,山川地理,城郭人民,气运走向,皆隐隐呈现。
突然,镜面中代表东海方向的那片蔚蓝区域,猛地荡漾起剧烈的波纹!一股深沉、古老、带着无尽水汽与威压的恐怖气息,如同投入镜面的巨石,扰乱了那片区域的气运平稳!
几乎是同时,他也接到了周汝昌的八百里加急军报!
“万流归墟……渊祖……龙吟宫殿……”董天宝眼中混沌光华一闪,瞬间明了。蓬莱遗族败而不僵,竟真的开始启动最终的后手,试图唤醒那沉睡的古老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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