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的荒坡上,风卷着枯草碎屑打在脸上,带着几分凉意。沈砚站在一片错落的土坯房之间,这里是废弃的村落,断壁残垣正好模拟巷战场景,土黄色的墙皮斑驳脱落,墙角堆着干枯的柴草,透着一股荒凉感。
“都听好了,今日实战演练,吴峰一组扮演‘匪寇’,守住这片屋子;剩下的人跟我一起‘剿匪’,用上昨天教的战术。” 沈砚手里握着木刀,玄色劲装的衣角被风吹得贴在身上,“记住,点到为止,不许伤了自己人。”
校尉们齐声应道,眼神里满是兴奋。吴峰站在 “匪寇” 组里,脸色有些发白,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木刀。他分到的位置是最外侧的一间破屋,负责守住入口,这是个容易被突破的地方,心里难免发慌。
“开始!” 沈砚一声令下,自己率先冲了出去,赵虎紧跟在他身后。
破屋的木门虚掩着,沈砚没有直接推开,而是示意赵虎守住侧面,自己则捡起一块石子,朝着屋内扔去。“哐当” 一声,石子砸在屋内的陶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屋内的吴峰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握紧木刀,屏住了呼吸。他知道这是沈砚在试探,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慌乱,脚步往后退了半步,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柴草,发出 “沙沙” 的声响。
“破绽。” 沈砚心里暗道,脚步轻快地绕到门侧,猛地一脚踹开木门,木刀带着风声劈向屋内。
吴峰见状,赶紧举刀格挡,可他的动作慢了半拍,力道也不足,木刀被沈砚的刀势压得往下沉。沈砚手腕一转,顺势卸去他的力道,木刀的刀柄轻轻点在吴峰的肩膀上:“输了。”
吴峰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握着木刀的手微微发抖,眼神里满是不甘和羞愧。“总旗,我……”
“再来一次。” 沈砚收回木刀,语气平静,“记住我昨天教的,别慌,顺着刀势躲,找机会反击。”
吴峰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重新站好姿势。这一次,他没有后退,而是紧紧盯着门口,心里默念着沈砚教的要领。
沈砚再次发起攻击,木刀直刺吴峰胸口。吴峰侧身避开,同时挥刀反击,虽然动作还有些僵硬,但比刚才好了很多。沈砚见状,心里微微点头,故意放慢了动作,引导他调整姿势。
“脚步再稳些,腰发力,不是胳膊。” 沈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耐心。
吴峰跟着调整,一刀劈向沈砚的手腕。沈砚手腕一翻,避开攻击,同时用刀柄轻轻敲了敲他的手腕:“很好,就是这样,保持住。”
就在这时,旁边的破屋里传来打斗声,赵虎已经制服了另一名 “匪寇”,正朝着这边喊:“沈总旗,搞定一个!”
吴峰分神的瞬间,沈砚抓住机会,木刀再次点在他的肩膀上:“分心了。”
吴峰低下头,心里有些沮丧。他知道自己比别人差,也想努力跟上,可越急越容易出错,尤其是在沈砚面前,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实战中,任何一点分心都可能致命。” 沈砚收起木刀,走到他身边,“你不是没学会,是太紧张了。放松点,把我当成普通的对手,不是你的上司。”
吴峰抬起头,看着沈砚真诚的眼神,心里忽然有些发酸。自从被分到沈砚手下,他一直活在恐惧和不安里,怕被发现是吏部尚书的人,也怕自己做得不好被问责。可沈砚没有苛责他,反而一次次耐心教导,这让他心里越发愧疚。
“谢谢总旗。” 吴峰的声音有些沙哑。
“去吧,换个位置,再练练。” 沈砚拍了拍他的肩膀。
吴峰点了点头,转身跑进了另一间破屋。他的脚步有些沉重,心里的挣扎越来越激烈。他想起吏部尚书的威胁,要是不按时汇报沈砚的情况,家人就会有危险;可他又舍不得现在的队伍,舍不得沈砚的信任和宽容。
沈砚看着吴峰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他注意到吴峰鞋底沾着的泥土,是一种特殊的青黑色泥土,这种泥土只有吏部尚书府外的那条路上有 —— 看来,吴峰最近去过吏部尚书府,或者和那边的人有过接触。
“沈总旗,怎么了?” 赵虎走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吴峰好像有点不在状态。”
“嗯。” 沈砚收回目光,“他心里有事,慢慢来吧。” 他没有把自己的发现告诉赵虎,有些事,还需要再观察观察。
接下来的演练,沈砚故意把吴峰和自己分在一组,让他近距离感受战术配合。吴峰渐渐放松下来,不再那么紧张,偶尔还能和沈砚配合着制服 “敌人”,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沈砚看在眼里,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他不想轻易放弃任何人,尤其是吴峰,本质并不坏,只是被人胁迫。或许,再给他一点时间,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演练进行到一半,沈砚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荒坡远处的树林里,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虽然速度很快,但沈砚还是捕捉到了 ——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正躲在树后,盯着这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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