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内的檀香压不住沈砚带回的硝烟气。他身着玄色官袍,手中捧着兀良哈部首领的供词与西洋制式火炮图纸,一步步踏上金砖,每一步都沉稳有力。御座上的崇祯眉头微蹙,目光落在图纸上那陌生的西洋纹路,语气凝重:“沈卿,兀良哈部已平,为何神色如此凝重?”
沈砚躬身行礼,将供词与图纸呈至案前:“陛下,此次平定兀良哈部,臣查获的不仅是魏党遗留火炮,更揪出了背后的西洋势力。” 他指尖点向供词,“兀良哈部首领招供,西洋传教士主动送上火炮图纸,助其打造火器,条件是事成后换取大明的丝绸、茶叶贸易垄断权。”
崇祯翻看供词,脸色愈发阴沉。一旁的内阁大臣李大人出列反驳:“沈大人未免危言耸听!西洋商船来大明通商已久,向来安分,怎会勾结蒙古与女真?恐是兀良哈部首领临死攀咬,意图挑拨离间。”
“绝非攀咬。” 沈砚抬眸,目光锐利如刀,“臣已让林婉清拆解查获的火炮,其工艺与大明火器截然不同,确是西洋制式。且柳轻眉的情报网传回,京城、军工厂、太医院都有西洋传教士频繁活动,行踪诡秘,似在打探核心技术与宫廷动向。”
另一名内阁大臣附和:“若因此限制通商,恐引发西洋不满,断了朝廷的财税来源。江南盐税刚稳,海税亦是重要进项,不可因臆测而自断财路。”
沈砚冷笑一声,语气坚定却不失分寸:“李大人所言差矣!西洋并非安分通商,而是借贸易为幌子,行渗透之实。他们窃取火器图纸、资助叛乱势力,目的是削弱大明,待时机成熟便谋取更多利益,甚至觊觎江山。此时不防,日后必成大患!”
他转向崇祯,躬身补充:“臣并非主张闭关锁国。通商可保,但若任其无底线渗透,牺牲的便是大明的主权与安危。臣有三策,可兼顾通商与防范。”
崇祯抬手示意:“沈卿但说无妨。”
“第一,限制传教士活动范围。” 沈砚条理清晰,“所有传教士需在官府登记,不得进入军工厂、太医院、边关等要害部门,不得私自收徒传教,违者驱逐出境。”
“第二,严查核心机构。” 他继续道,“军工厂实行工匠实名制,核心图纸由亲信掌管;太医院药品采购、配方研制需锦衣卫监督,防止技术外泄与下毒隐患。”
“第三,水师加强南洋航线巡逻。” 沈砚目光扫过殿内百官,“西洋商船往来需接受水师严格查验,禁止夹带火器、铁器与军事图纸,违者断其通商权,永不复用。”
李大人立刻反驳:“此策过于严苛!西洋商船若因此不来,江南海商受损,国库收入锐减,恐引发民怨。”
“大人只知通商之利,却不知渗透之祸。” 沈砚寸步不让,“臣已查探,西洋商船每年从大明获利百万两,断不会因查验而轻易放弃通商。且以‘严查通敌’为名设防,师出有名,既不违通商之约,又能防患未然,何乐而不为?”
他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恳切:“陛下,大明如今内忧初平,外患未绝。女真虽退,西洋虎视眈眈,他们不像草原部落那般明火执仗,却以渗透为刃,暗中瓦解大明根基,比刀剑更凶险。此时若不早做防备,待其羽翼丰满,再想应对便难如登天。”
崇祯沉吟良久,目光落在那西洋火炮图纸上,又扫过殿内百官的神色 —— 有人担忧,有人观望,有人仍持反对意见。他想起沈砚历次平乱的功绩,想起兀良哈部营地中那些刻着西洋纹路的火器,终是拍案定论:“沈卿所言极是!西洋野心昭然若揭,防患未然方能长治久安。准你所奏,三策即刻推行!”
“陛下英明!” 沈砚躬身谢恩,心中稍定。
李大人仍不死心:“陛下,此举恐引发西洋抗议,若他们联合女真再犯,边关压力陡增,得不偿失啊!”
“抗议便让他们抗议,开战便让他们开战。” 沈砚转身,目光直视李大人,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大明如今火器改良有成,水师渐强,叶赫部为盟,百姓同心,何惧西洋?若一味退让,只会让其得寸进尺,今日让贸易权,明日便要寸土,后天便要江山!”
这番话掷地有声,殿内百官皆沉默不语。崇祯也点头赞许:“沈卿说得对,大明不可欺!传旨下去,按沈卿三策执行,凡阻挠者,以通敌论处!”
“臣还有一请。” 沈砚补充道,“西洋渗透涉及多部门,需专人统筹协调。臣恳请陛下赋予臣监管之权,协调锦衣卫、水师、工部、太医院等部门,形成联防之势,避免各自为战。”
崇祯略一思索,便准了奏:“准!沈卿全权负责西洋渗透防范事宜,所需人力、物力,各部需全力配合,不得推诿。”
沈砚谢恩起身,心中清楚,这监管之权既是信任,更是重担。西洋势力已渗透至大明核心领域,绝非一朝一夕可清除,需步步为营,精准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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