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码头的晨光里,商船桅杆如林,海风卷着咸腥气掠过人群。沈砚立于高台,玄色官袍被风拂得猎猎作响,手中令牌高举:“朝廷今日设立远洋水师,林婉清任副统领,专护海商贸易!”
话音刚落,台下海商齐声欢呼,声浪盖过海浪拍岸。沈砚目光扫过沸腾的人群,语气陡然沉凝:“通商可享,规矩必守 —— 偷税者重罚,勾结外敌者诛,西洋商船需按规查验,禁止夹带火器、铁器等违禁品!”
人群瞬间静了下来,几名西洋商人交换着眼色,神色微妙。沈砚早已察觉异样,抬手示意林婉清:“按新规查验所有靠港商船,重点排查西洋船只。”
林婉清领命,率水师校尉登船查验。不多时,一名校尉快步回报:“大人,西洋商船‘维多利亚号’夹带火器图纸与铁器零件,船长拒不配合查验!”
沈砚眸色一沉,迈步走向那艘西洋商船。船长是个金发碧眼的中年男子,见沈砚走来,故作镇定地拱手:“沈大人,这只是普通货物,何来违禁品?”
“普通货物?” 沈砚冷笑,示意校尉开箱。木箱被撬开,一卷标注着火器结构的图纸滑落,旁边还有数十个铁器零件,与之前查获的西洋火器完全吻合。“这些图纸标注的是连发火铳核心结构,零件可组装成炮栓,你敢说普通?”
船长脸色发白,仍强辩:“这是误会!是海盗寄存的货物,与我们无关!”
“误会?” 沈砚弯腰捡起图纸,指尖划过上面的西洋文字,“图纸上的签名,是你商船的军械师,还想狡辩?” 他转头对林婉清下令,“扣押商船,没收违禁品,将船长及相关船员带回审讯,按新规断其通商三年!”
校尉上前擒人,西洋船长嘶吼:“沈大人,你这是破坏通商!西洋商会不会善罢甘休!”
“破坏通商的是你们。” 沈砚语气冰冷,“大明敞开国门欢迎合法贸易,但绝不允许借通商之名行渗透之实。今日立规,便是要让所有人知晓,大明的海疆,容不得半点觊觎!”
这一幕被围观的海商看在眼里,先前还心存顾虑的商户们,此刻纷纷上前表态:“沈大人做得对!我们愿遵守新规,只求水师护贸易安全!”
沈砚点头,语气放缓:“诸位放心,远洋水师会按月巡航南洋航线,清除海盗,应对西洋战船挑衅。凡守法海商,三年之内免税一成,遇险情可鸣炮求助,水师必火速驰援。”
海商们再度欢呼,不少人当场表示愿捐船捐粮,支持水师扩建。楚瑶适时上前,递上早已拟好的通商细则:“这是通商登记、货物查验、税率公示的具体流程,诸位可按此执行,锦衣卫与水师联合监管,绝无官员刁难。”
沈砚接过细则,当众补充:“若有官员借查验之名索贿,或水师将士刁难商户,可直接持此细则向我举报,查实后严惩不贷!”
人群中响起掌声,一名白发老海商走上前,颤巍巍递上一份账本:“沈大人,之前西洋商船常借走私夹带,我们敢怒不敢言。如今有朝廷撑腰,我们愿将历年贸易记录上交,协助清查违禁品流向。”
沈砚接过账本,指尖抚过泛黄的纸页,心中微动。这账本不仅是贸易记录,更是西洋渗透的重要线索。他对老海商拱手:“多谢老丈信任,朝廷必护守法者周全。”
处理完码头事宜,沈砚率人返回水师衙门。刚落座,林婉清便呈上审讯记录:“那西洋船长已招供,这些火器图纸是西洋传教士让他转交的,收件人是京城军工厂的一名工匠。”
“又是传教士。” 沈砚指尖敲击桌面,眼神沉凝,“柳轻眉的情报网查到,这名工匠与钱谦益的门生有往来,之前就涉嫌窃取火器技术。”
“要不要立刻抓捕?” 林婉清问道。
“不急。” 沈砚摇头,“先放长线,让他将假图纸送出去,摸清西洋传教士的联络网络。你派两名心腹校尉,暗中监控工匠动向,一旦他们交易,立刻一网打尽。”
林婉清领命而去,楚瑶随即汇报:“江南盐商已按约定,将盐运与海商贸易挂钩,盐船出海可搭带货品,水师一并护航。另外,我们在各通商口岸安插了暗哨,重点监控西洋商船的货物流向。”
“做得好。” 沈砚赞许点头,“盐运与海商联动,既能降低运输成本,又能形成监管合力。暗哨需注意隐蔽,若发现西洋商船与内陆士绅勾结,立刻上报,我们顺藤摸瓜,彻底斩断他们的渗透渠道。”
正说着,苏清鸢派人送来一封密信,字迹娟秀:“家父在太医院发现,有西洋传教士伪装成学者,频繁接触懂火器的御医,似在打探疗伤药与火器结合的技术,已暗中标记。”
沈砚看完密信,眉头紧锁。西洋不仅觊觎火器技术,还想将医术与火器结合,其野心远比想象中更大。他提笔回信:“让苏伯父假意配合,传递部分普通疗伤药方,暗中收集传教士的动向,我会派锦衣卫暗中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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