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梢蛇眯起眼睛,打量着时迁:“谈生意?什么生意?”
“我想买下泥鳅巷那处小院。”时迁直接道。
乌梢蛇一愣,随即嗤笑:“那破院子?你找那对老家伙买去,跟老子说什么?”
“跟那对老夫妇买,手续麻烦。”时迁走到桌前,自顾自地坐下,拿起那张借据看了看,“不如直接从你这儿买断,干净利落。你开个价。”
乌梢蛇被他这反客为主的架势弄得有些恼火,但看对方气度不凡,又摸不清底细,强压着火气道:“那院子抵了债,就是老子的!不卖!”
“哦?”时迁放下借据,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若我非要买呢?”
“找死!”乌梢蛇身旁那名手下按捺不住,一拳向时迁面门捣来!
时迁手腕一翻,后发先至,精准地扣住了那人的手腕,轻轻一扭!
“咔嚓!”腕骨脱臼!
“啊——”那手下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抱着手腕滚倒在地。
乌梢蛇和其余手下脸色大变,“仓啷”几声拔出随身短刀!
“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敢来我黑蛇帮撒野!”乌梢蛇喝道,心中惊疑不定,对方出手太快太狠!
时迁好整以暇地站起身,拍了拍手。
他目光平静地看着乌梢蛇:“我说了,是来谈生意的。那院子,你卖,还是不卖?”
他说话间身影微微晃动。
乌梢蛇只觉眼前一花,那书生似乎动了一下,又似乎没动,但自己腰间别着的匕首,不知怎么竟然到了对方手中!
时迁把玩着那柄匕首,锋利的刀刃在他指尖跳跃,仿如活物。
“我这人,不喜欢强买强卖。这样吧,我出二十贯,买你那十五贯的借据和这处院子的地契,如何?你稳赚五贯。”
乌梢蛇额头冷汗涔涔而下,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书生,绝对是个他惹不起的硬茬子!
这神鬼莫测的身手,恐怕是传说中的江湖高手!
识时务者为俊杰。
乌梢蛇能在太原城底层混出名堂,靠的就是眼力。
他立刻换上一副笑脸,拱手道:“好……好汉!有话好说!二十贯……就二十贯!那院子,归您了!”
他连忙拿起桌上的借据和地契,双手奉上。
时迁接过借据和地契,检查无误,从怀中取出两锭十两的银子放在桌上(二十贯钱),笑道:“帮主爽快。另外,那对老夫妇,以后就不要去打扰了,可好?”
“一定一定!绝不敢再去!”乌梢蛇连连保证。
时迁点了点头,将匕首随手抛回给乌梢蛇,转身飘然离去,留下一屋子惊魂未定的泼皮。
直到时迁走了许久,乌梢蛇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抹了把冷汗,喃喃道:“娘的……哪来的过江龙……太可怕了……”
而时迁,则拿着地契和借据,回到了泥鳅巷。
他将借据还给那对千恩万谢的老夫妇,又额外给了他们一些银钱,让他们另寻住处。
老夫妇感激涕零地离去。
就这样,兵不血刃,时迁便为团队巧取豪夺了一处位置绝佳隐秘安全的据点。
穆弘、穆春跟着时迁来到这座已经空置的小院,都对时迁的手段佩服不已。
“兄弟,你这……也太利索了!”穆弘看着小院,赞叹道。
穆春更是咧嘴笑道:“比俺们打打杀杀强多了!”
时迁微微一笑:“对付这些地头蛇,有时用巧劲比用蛮力更有效。”
据点有了,接下来的任务,便是调查“烛影”党羽与辽国特使在太原的真正动向。
柴进那边通过官面渠道,反馈回来的消息有限。
官方只说近期加强戒备是为了防范辽人细作,并未提及任何具体计划或人物。
显然,高俅一党在太原的布局极为隐秘。
调查的重点,落在了时迁和穆家兄弟身上。
他们分工合作。
穆弘、穆春凭借江湖经验,混迹于城内的酒肆、码头、力夫市场等三教九流汇聚之地,打探是否有陌生的、形迹可疑的辽人或者与京城高官往来密切的商队出现。
而时迁,则充分发挥其轻功和潜行优势,在夜间行动。
他穿梭于太原城的屋顶巷陌之间。
他重点光顾了几个地方:太原府衙、驻军将领的府邸、以及几家背景深厚可能用于接待隐秘客人的大型酒楼和客栈,如“百花楼”、“晋阳驿”等。
在府衙的档案房,他并未找到直接关于“烛影”的文书,但却发现了几份关于近期城内治安管控、以及一些商队背景核查的卷宗,其中提到有几支来自河北背景模糊的商队,受到了“特殊关照”,并未被深入追究。
在一位驻军副将的书房里,他偷听到其与心腹的私语,提到“上峰有令,近日西城兵马司巡夜路线稍作调整”,“对‘晋阳驿’出入人员,睁只眼闭只眼”等模糊信息,透着不寻常。
而在他潜入“百花楼”(太原城最负盛名的青楼)探查时,更是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氛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