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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龙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字。
他挣扎着用左手撑着地，想要爬起来。
看着张龙倔强的表现，林尘的内心微微动容。
这股不肯倒下的韧性倒是不错，已经远超普通武者。
心性也算坚韧，被自己如此碾压。
道心近乎破碎，居然还没彻底崩溃。
这样的璞玉，虽然有瑕疵。
但打碎了重新磨一磨，倒也能当一把好用的刀。
如此自己送上门来的免费劳动力，不要白不要。
想到这里林尘右手随意一翻。
嗡——！
一枚闪烁着妖异紫光的晶核，凭空出现在他掌心。
四阶初级晶核。
然后右手随意的一挥。
咻！
那枚散发着妖异紫光的晶核，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精准无比地落向张龙。
“拿着。”林尘的声音很平淡。
“赶紧疗伤，我可不想我的打工仔是个残废。”
张龙下意识地伸出左手接住。
当那股精纯到极致，又狂暴无比的能量波动，从掌心传来的瞬间。
他整个人如遭雷击，彻底僵住了。
这股气息……
这种能量的精纯度……
他猛地低头看去。
只见一枚拳头大小，散发着妖异紫光的晶核，正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那股磅礴的能量，几乎要从晶核中溢出，在他手心形成了一道小小的能量旋涡。
“这……这是……”
张龙的声音，因为极致的震惊而剧烈颤抖。
他不敢相信。
他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而台下的学员们，在看清那枚晶核的瞬间。
整个训练大厅，那刚刚才有所缓和的气氛，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
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们的脑子，在这一刻彻底宕机了。
足足过了十几秒。
人群中才有一个见多识广的高年级学员。
用一种梦呓般的，带着无尽颤抖的声音，失声尖叫起来。
“四……四阶晶核。”
“是四阶初级凶兽的晶核。”
轰！
这句话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在死寂的人群中轰然引爆。
整个大厅瞬间炸了。
“什么？四阶晶核？我没听错吧？”
“卧槽！真的是四阶晶核，那种能量波动，绝对错不了。”
“一颗四阶初级凶兽晶核，市面上的价格至少是一千五百万起步，而且有价无市啊！”
“一千五百万……”
“他……他就这么随手扔过去了？”
“疯了，这个林尘一定是疯了。”
“他不是刚跟张龙赌了一千万吗？怎么反手就送了一颗更贵重的晶核过去？”
“这到底是什么操作？我看不懂，我真的看不懂啊。”
惊呼声，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林尘。
他们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今天被这个男人反复地碾碎，重组，再碾碎。
先是一巴掌拍飞巅峰武师。
再是逼着对方立下武道誓言，收为奴仆。
现在又随手扔出一颗价值一千五百万的四阶晶核，给自己的奴仆疗伤？
这已经不是嚣张了。
这根本就是神鬼莫测，完全无法用常理来揣度。
台下的张虎，也彻底傻眼了。
他呆呆地看着哥哥手中的那枚紫色晶核，又抬头看了看那个云淡风轻的林尘。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屈辱？
不。
这已经不是屈辱了。
这是一种更深层次的，让他感到无力和恐惧的未知。
他完全搞不懂林尘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这晶核有毒？
是想用这种方式，折磨死他哥哥？
擂台之上。
张龙死死地攥着那枚晶核，感受着掌心传来的，那足以让他重获新生的磅礴能量。
他那颗刚刚被击碎，沉入深渊的武道之心。
在这一刻被搅得天翻地覆。
恨？
当然恨。
林尘将他所有的尊严都踩在了脚下。
可现在对方又随手给了他一个足以让他脱胎换骨，踏入一个全新境界的天大机缘。
这算什么？
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
不。
这不是甜枣。
这是一座金山。
一座足以把他砸晕，砸到让他连恨意都生不出来的金山。
他想不通。
他完全想不通。
“还愣着干什么？”
林尘的声音再次悠悠传来。
“给你机会你不用啊？”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这句话像是一盆冷水，将张龙从无尽的混乱中浇醒。
他猛地抬起头，看着林尘那张平静的脸。
他忽然明白了。
在林尘眼里，自己可能真的只是一件比较顺手的工具。
工具坏了就修一修。
仅此而已。
至于工具本身的想法，主人根本不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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