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媒婆被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忙不迭地解释:“哎呦喂,我的胡村长!您别动气啊!这……这怎么是下作勾当呢?这是帮冯爷把把关,免得他当冤大头不是?再说了,冯爷说了,不让你白忙活,验明了,有这个数!”
她伸出两根手指比划着,暗示酬劳丰厚。
“够了!”胡大柱猛地打断她,胸口气得起伏不定,“你告诉冯老财,他爱娶谁娶谁,这种活,我胡大柱不接!别说给钱,就是给座金山也不行!拿着你们那套封建糟粕,滚远点!”
“封建糟粕?那冯老爷可是当黄花大闺女买回来的。”王媒婆解释道。
“爱的那是人,如果是一纸之膜那是玷污爱情。虚头巴尾的名头,我胡大柱没有兴趣。让冯老爷换个老鸨去验吧,接生婆也行,不比我差。”胡大柱还是帮忙出了主意。
“哎呦喂,瞧你说的,我是给你挣钱的机会,你还看不上了,真是的,亏我王婆天天惦记着你的好,你老是不领情,切。”王媒婆虽然也是为了挣中间的差价,但确实这些狗血事,总会找胡大柱。
就是因为看中了胡大柱的为人,正直,有原则。
“行吧,我先走了,瞧你现在不缺钱的样子。如果想通了,可以找我。”王媒婆溜了。
胡大柱郁闷的坐在那里。
这钱好挣,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才行。
李桂花也从里屋出来,听见了王媒婆的话,抱怨道:“真是应了那句话,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那冯爷仗着自己有钱有势,也是做些见鬼的事,听说这是他娶的第四个媳妇了。”
冯爷的大媳妇在冯爷,没发达前,病死了。
后来娶了第二个媳妇,这第二个媳妇把冯爷的钱卷款和情夫跑了。
第三个媳妇,不知道怎么没的,传闻是被他打死的。
现在冯爷有钱了,膝下儿女不少。
上次还看着了李桂花,让王婆来做媒的。
这次,又娶了第四个小媳妇,他自己都五十多岁了,这小媳妇都没到二十岁。
这冯爷病也是真重,这二十岁不到,那肯定是黄花大闺女啊。
本以为这狗血淋头的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几天后,冯老爷亲自来找胡大柱了。
这是个啥剧情啊?
这天,窑洞前院里,来了一个穿着深蓝色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拄着文明棍的老者,正是李家坡的冯老爷,他身后还跟着个提包的年轻人。
胡大柱心里一紧,以为冯老爷是为那“验身”的事找上门来理论,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手里的动作也停了。
没想到,冯老爷走近了,脸上却带着一种与他身份不符的、略显客套的笑容,完全没提那档子事。
“胡村长,忙着呢?”冯老爷先开了口,声音洪亮,带着惯有的威严,却又刻意放缓和了些。
胡大柱站起身,不卑不亢地回道:“冯爷,您怎么有空到我们这穷沟沟来了?”
他心里琢磨着这老财主的来意。
冯老爷用文明棍虚点了一下地面,呵呵一笑:“无事不登三宝殿嘛。胡村长如今可是咱们这方圆几十里的能人了,带着胡家坡打井种柿子树,干得是风风火火,还把赤脚医生给干得有声有色,这名声在外啊!”
这顶高帽子戴过来,胡大柱心里更警惕了,只是淡淡地说:“冯爷过奖了,就是带着乡亲们混口饭吃。”
“哎,谦虚了不是?”冯老爷摆摆手,切入正题,“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谈桩合作发财的买卖。”
“合作?”胡大柱挑眉。
“对!”冯老爷眼睛微眯,透出商人的精明,“我瞅着红家沟那边种红枣,可是发了不少家!那东西耐旱,值钱!我们李家坡也想搞,可惜啊,好地都种了粮食,腾不出多少地方了。”
这李家沟是方圆几十里路最富有的山沟了,原因是李家沟距离清水河是最近的。
有水就能种活一切庄稼。
也正因此,李家坡的土地都种满了,不够用。
而且,本来李家沟的土地就少。
但胡家坡,张家坡这都是深山沟里的,贫瘠的很,严重缺水,土地贫瘠,也就没什么人愿意搬来。
土多,人少,水少,钱也少。
冯老爷目光扫过胡家坡连绵的黄土坡,道:“我瞧着你们胡家岙,这坡地多,荒着也是荒着。就是……缺水是个大问题。”
他顿了顿,看向胡大柱,语气带着赞赏,“不过,胡村长你有本事,更有信誉!能把深水井打出来,这就是天大的本事!所以我想着,咱们两家能不能合作?我冯家出钱、出枣树苗、包销路,你们胡家坡出地、出劳力,负责种植管护。到时候赚了钱,按比例分成!这可是互利共赢的好事啊!”
冯老爷说得唾沫横飞,描绘着红枣丰收、财源滚滚的美好前景。
胡大柱听着,心里却像明镜似的。
这冯老财,是看中了胡家岙的土地和他胡大柱的信誉与能力。
李家坡地少,想扩张没地方,而胡家岙有水了,土地就成了香饽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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