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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历史 > 明末,起兵两万我是五省总督 > 第407章 钱青天~

衍圣公府西侧夹道。

钱谦益“按亲疏职司,分别看管”的命令甫一下达,看似慑服的深宅内里,暗流骤然化作惊涛。

一群被孔府豢养多年,身上背着人命的悍仆,如惊弓之鸟,打算困兽犹斗。

为首的唤作孔彪,原是江湖逃犯被孔兴武收为心腹,专司“湿活”,此刻知晓绝无生理,凶性彻底勃发。

“兄弟们,横竖是个死,拼了!冲出去,带着金银,隐姓埋名还有条活路!” 他低吼一声,眼里满是血丝。

他们一行二十七八人,撬开一处存放浮财的偏库,将金锭银圆、珠宝首饰胡乱塞进包袱,又顺手抄起库内用作“仪仗”的刀棍。

这些人自忖熟悉府内暗道,欲从西侧平时,运送夜香杂物的角门潜出。

双方在仅容三人并行的甬道拐角,骤然照面,空气瞬间冻结。

对面是一队罗网缇骑,领头小旗陈闯手,已按在腰间横刀刀柄上,眼神瞬间扫过孔彪等人鼓囊的包袱,手中出鞘的兵刃。

“什么人?站住!放下兵器!” 陈闯厉喝,声音在狭窄空间内回荡。

他身后的缇骑几乎同时做出反应,两人手按刀柄前压半步,另两人的右手则探入腰间,那里插着少数人配备的短铳。

孔彪心脏狂跳,见退无可退后脸上横肉一抖:“官府的狗腿子,敢挡爷爷生路,去死!”

话音未落,竟悍然抢先发难,一刀猛劈向陈闯面门,势大力沉,显是练家子。

他身后亡命之徒也发一声喊,“动手!” “拼了!”挥舞刀棍扑上,狭窄空间顿时刀光闪动,怒骂与金属交击声响成一片!

陈闯临危不乱,侧身闪避的同时疾呼:“退!结阵!火器预备,别误伤!”

然而两名持短铳的缇骑闻声,原本要扣动扳机的手指,生生顿住——距离太近,敌我几乎瞬间纠缠,甬道狭窄流弹难控,极易伤及前方接敌的同袍!

他们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击发,将短铳插回枪套,反手“锵”地拔出了横刀。

而前压的两名刀手则与陈闯迅速靠拢,三人结成一个小小三才阵,背靠墙壁,死死抵住扑来的第一波冲击!

“当!当!锵!”

金属猛烈交击,火花在昏暗甬道中迸溅!孔彪一刀劈在陈闯格挡的刀身上,震得两人手臂发麻。

陈闯闷哼一声,借着对方力道再退半步,为阵型争取缓冲。

一名缇骑挥刀架开砸来的铁棍,另一名则险之又险地避开,捅向肋下的短矛。

罗网缇骑个体武艺不低,然而对方毕竟人多势众,地方狭小又全是搏命的打法,一时间缇骑也被逼得连连后退,形势危急。

“敌袭!西夹道!结硬寨!求援!” 陈闯在格挡间隙嘶声大吼,声音竭力穿透嘈杂,向庭院方向传递警讯。

而前院的韩三,几乎在打斗声起的刹那便已抬头,眼神一凛,对身旁副手语速快如爆豆:“甲组守死前庭,主支异动,格杀勿论!乙组丙组,跟我上!快!”

话音未落,他已如离弦之箭般向西窜出,那柄特制的精钢唐横刀出鞘时,带起一抹凄冷寒光。

而府外包围圈的营兵哨官,也听到了府内异常激烈的打斗,带队把总面色一紧,毫不犹豫怒吼:“第二队!上铳刺!跟我进去!快!”

二十余名营兵瞬间给手中的燧发火枪,装上雪亮的尖刺,“咔嗒”声连成一片,随即从最近的大门冲入府内,朝着厮杀声最烈的西侧狂涌而去。

当韩三带人风驰电掣般赶到夹道入口时,里面的混战已到白热。

孔彪见对方援兵身影,凶性彻底爆发,竟抓过旁边受伤的同伙,狠狠推向正与陈闯缠斗的战团中心,试图制造混乱,自己则狰狞着挥刀,想从侧面破开缇骑的阵型缺口。

“冥顽不灵!” 韩三眼中杀机一闪,目光如电扫过战场:甬道狭窄,敌我犬牙交错,自己人也在里面。

旋即做出决断:“丙组!上墙!控住屋顶,短铳封锁后方,不许任何人从他们身后方向脱逃!乙组,随我从侧翼月亮门切入,分割他们!”

两名缇骑应声,如猿猴般蹿上两侧墙头,蹲踞稳定,这次毫不犹豫地掏出了燧发短铳,黑黝黝的铳口指向夹道中亡命徒们的后方退路,手指搭在扳机上,全神贯注。

韩三则率另外几人,猛然从侧后方一个月亮门撞入,如同一把尖刀,直插亡命徒队伍的腰眼!

“不好!后面有人!”

“是房顶上!有火器!”

亡命徒们顿时腹背受敌,惊慌失措。

一个悍匪刚想回头,对付侧翼切入的韩三,就被墙头一名缇骑抓住间隙,“砰!”一声短促铳响!那悍匪惨叫着捂住大腿倒地。

就在这时,那名把总已带着二十余名营兵,冲到夹道另一端入口,士兵们平举着上了铳刺,封死了整个甬道出口。

“放下兵器!跪地不杀!” 把总声如洪钟。

前有结阵缇骑步步紧逼,侧有韩三带人凶狠切割,后有短铳锁定退路,对面更是如墙的铳刺,即将喷吐火力的排枪……绝境!

孔彪腿上已被陈闯划开一道血口,眼见此景,双目尽赤,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一起死吧!”

挥舞单刀做最后疯狂反扑,直扑陈闯。

“找死!” 韩三身影如鬼魅般从侧翼切到,刀光一闪,精准磕在孔彪刀身受力最薄弱处。

“铛”一声脆响,孔彪的厚背砍刀,竟被震得脱手飞出!陈闯抓住机会,一脚狠狠踹在对方膝弯。

“呃啊!” 孔彪惨嚎着跪倒在地,被几把冰冷的刀枪同时抵住咽喉,再也动弹不得。

从爆发激战到彻底平息,不过短短半盏茶,地上躺着四五个呻吟的孔府恶仆,或中刀,或中铳。

罗网一名缇骑手臂被划开一道口子,营兵无人伤亡,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血腥味。

韩三冷眼看着被捆成粽子、依旧低声咆哮的孔彪,又瞥了一眼地上散落的金银,对陈闯道:“收拾战场,伤者包扎,分开拘押,仔细搜查有无同党隐匿。”

他顿了顿,看向前庭方向,“带上首犯和赃物,去见钱大人、黄公,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

前庭,风云再起。

当腿部流血狼狈不堪的孔彪,被像死狗一样拖到前庭时,孔胤植等人连辩解的力气也没了。

正所谓破鼓万人捶,墙倒众人推。

这时,一个枯瘦如柴的老汉,不知哪来的力气,冲破兵丁阻拦,扑跪在门前石阶下磕头如捣蒜,额上顷刻见血。

“青天大老爷!小民李老栓,曲阜城东李家庄人,要告孔府西庄管事孔有禄!

三年前他强占我家祖传的四亩水浇地,我儿理论被他指使豪奴,活活打死在田埂上啊!尸首……尸首都不全乎!求老爷伸冤!”

这一声泣血控诉像是打开了闸门,一个头发散乱怀抱破旧襁褓的妇人,踉跄扑出,凄厉道:“我……我是西市卖豆腐的孙寡妇!孔府二少爷房里的采买王嬷嬷!

她看中我闺女小翠,硬说府里缺使唤丫头,二两银子就要买断!我不肯,…她们就在夜里带人砸了我家铺子,抢走了小翠!

才三个月不到……他们就…就说小翠偷了主子东西,跳井死了!我的翠儿啊!她才十四!” 妇人哭晕在地,被旁边同样眼含热泪的百姓扶住。

“还有我!石匠赵石!孔府修祠堂,强拉我做工整整一年,分文不给!我爹去讨要被管事的打伤,吐血而亡!

他们……他们还说我爹是痨病死的,一文钱抚恤都没有啊!” 一个黝黑健壮,满脸悲愤的汉子捶胸顿足。

“孔府账房先生孔算盘,放印子钱,九出十三归,逼得我卖了女儿还不够,最后把我家祖屋都抵了去!”

“七年前马夫孔杰,纵马踏坏我家菜园,还反诬我惊了他的马,勒索了二两银子!”

……

民意汹汹,其势滔天。

黄锦依旧坐着,但端着茶杯的手停了,他细细听着那些具体的名字惨状,脸上那惯常的淡笑渐渐敛去,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唏嘘。

轻声对身边小火者道:“记下来,一桩桩都记清楚,这才是皇爷…要的账本。”

钱谦益则是心潮澎湃,他走到府门高阶之上,看着下面黑压压跪倒一片,涕泪横流的百姓,看着他们眼中那份几乎要燃烧起来的渴望。

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流冲撞着他的胸膛,这与他熟悉的朝堂攻讦,文章骂战截然不同。

他深吸一口气,声:“列位百姓请起!尔等冤屈本官已知,陛下亦是已知!今日,朝廷便是来与此等豪强巨恶算总账!韩百户,按民诉拿人!”

“带西庄管事,孔有禄!” 一个穿着绸衫脑满肠肥的中年人,面无人色地被拖出。

李老栓一见眼珠子都红了,嘶吼着要扑上去:“畜生!还我儿命来!”

孔有禄腿软如泥,却还试图狡辩:“冤枉!大人明鉴!那李老栓家的地是自愿卖的,他儿子是跟人斗殴致死,与小人无关啊!定是刁民诬告!”

钱谦益冷笑,从书吏手中拿过一份地契副本,和一份验尸格目:“自愿?这地契上你强按的手印,墨迹深浅不一!斗殴致死?

这当年县衙仵作的格目上写着‘后背、肋下多处钝器伤,系殴打致死’!

李老栓儿子一个庄稼汉,跟谁斗殴能伤成这样?还敢狡辩?拿下!重重记上一笔!”

“带二少爷房采买,王嬷嬷!” 一个衣着体面、保养得宜的老妇被架出来,早已吓得失禁。

孙寡妇的哭骂几乎要撕碎她,王嬷嬷瘫在地上磕头:“老奴…老奴只是奉命办事啊!是二少爷看上那丫头……那丫头是自己想不开……不关老奴的事啊!”

“奉命?奉谁的命?强抢民女,致人身死,便是从犯,亦是重罪!那所谓的二少爷,稍后自然要算!你?助纣为虐,罪加一等!拿下!” 钱谦益毫不留情。

“带账房孔盘!” 一个看起来精明,干瘦老头哆嗦着出来,外面立刻有债主哭喊。

他还想摆弄算盘珠子说账目,钱谦益直接扔出一叠借据副本:“九出十三归,通官府篡改契书,逼卖人口家产,证据确凿!拿下!”

“带马夫 ……”

每点一个名,便有一人被从人群中揪出。

钱谦益或引证据,或驳谎言,言辞犀利逻辑清晰,每每将其抵赖击得粉碎,都会让围观的百姓一阵欢呼。

黄锦看着这一幕,忽然轻声对身旁道:“咱家从前在宫里,只听人说‘民怨沸腾’,今日算是见着了实景,钱大人,你这‘青天’之名,怕是躲不掉了。”

钱谦益闻言,胸膛剧烈起伏,沉默片刻,才低声道:“黄公,下官往日孜孜以求,无非是文章华彩,宦途显达。

今日方知,为官一场,能听见这庶民百姓,一句真心实意的‘青天’,能亲手将这些蠹虫败类绳之以法,竟比任何诗赋策论,都更……更令人气血激昂,无愧于心。”

当然他清楚,“青天”之名与这桩铁案,将是他政治生涯最耀眼的功绩!

而在一旁,南宗的孔尚早已看得脸色苍白,汗湿重衣。

那些被抓出来的孔府成员,许多举止做派,乃至狡辩时的神情,与他南宗某些族人何其相似!

百姓的血泪控诉,每一桩都可能在他衢州老家,找到隐约的影子!

北孔今日之惨状,血淋淋地展示了一条家族堕落,触怒国法民怨后的必然终局。

什么圣裔光环,什么诗礼传家,在滔天民愤和朝廷铁腕之下,顷刻间便粉碎得如此彻底!

他心中再无半分初来时的复杂情绪,只剩下无边的后怕:等回去之后!要立刻禀明父亲,南宗上下,必须真正洗心革面,约束子弟,善待乡邻!

田租要减,恶仆要黜,积弊要清!一丝一毫的恶行,都可能在未来某个时刻,成为引爆整个家族的惊雷!

北孔的废墟,必须成为南宗永远高悬的警钟。

(依旧是三更,求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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