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和林郁在小学门口找到林暖,但周茜却不见踪影。
周衍四下看了看,朝林暖一抬下巴,“小疯子人呢?”
林暖朝一旁的零食摊子指了指,“周茜姐去买东西了。”
周衍踮脚在拥挤的人群里看了看,果然在里面找到了周茜那颗炸毛的头,她像个被花蜜吸引的花蝴蝶,在摊位上小零食上一一逡巡而过,一会儿拿起一包唐僧肉,一会儿捏起一块麦芽糖,一会儿低头嗅嗅冒着香甜气息的小蛋糕。
“老板,我这个要一包。那个山楂卷也给我拿一个。”周茜欢乐的声音中洋溢着对食物纯粹的快乐,每个音符都跳跃着期待。两个口袋里鼓鼓囊囊的装满了各式零食,整个人都沉浸在幸福的海洋中。
周衍把人揪出来的时候,周茜正嘎吱嘎吱嚼着糖块,彩色的水果硬糖将她的舌头和嘴染成五颜六色。
周衍皱眉拎着这个小疯子,伸手捏住她鼓囊囊的腮帮子,“再吃你的牙都要掉光了!”
周茜伸手打掉周衍的手,不满的扑腾着脚,“我喜欢吃,我就要吃,牙掉光了我也吃。”
周衍冷笑一声,将周茜往地上重重一墩,“我回去就和漾姐说,说你想念她的衣架了,非常的想重温一下那种滋味儿。而且你这个月的零花是不是花超了?”
周茜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许漾的衣架,因为抽得是实打实的疼,许女士修理完她, 老周还要再修理一遍,最重要的是,没人会救她。
“傻蛋!”
周茜愤愤的跺了跺脚,看着周衍毫不留情走远的背影,她真怕他跟许女士说,她快跑两步,追了上去,“我不吃了,你别跟许女士说。”她把舌头吐出来给周衍看,“你看,没了。”
周衍没理她,周茜急了,伸手扯住周衍的胳膊,瞪着他,“你不许说,要不然我就告诉许女士你以前打劫同学!你是坏蛋!”
周衍猛地顿住脚步,草,被威胁住了,毕竟之前黑历史太多了,处处都是把柄啊。
他咬牙瞪了周茜一眼,“算了,放你一码,以后不许吃了啊。”
周茜哼了一声作为回复,她暂时答应,可不是以后都答应的。
四人回到家,许漾还没有回来,只有周劭在家,他拿着小黄鸭玩偶晃动着,吸引着安安的注意力。
“安安,来爸爸这儿,看,小鸭子。”
安安趴在客厅的垫子上,像只在沙滩上努力前行的小海豹,安安用圆滚滚的胳膊费力的撑起身子,肥嘟嘟的小肚子贴着垫子,两条肉乎乎的小腿儿在后面扑腾着乱蹬着使劲儿,喉咙里发出“吭,吭”的声音。
四人走动的动静吸引了安安的注意力,他立刻放弃周劭手中的小黄鸭,歪着闹开往门口的方向看。
“安安!”周茜踢开鞋子扑了过去,趴在垫子上和安安脑门顶着脑门。
安安已经会了这个游戏,立马开始使劲儿,“嗯~呀~”
口水顺着他的嘴巴流下来,滴在垫子上,小屁股一撅一撅的,白馒头似的小脚丫搓着垫子使劲儿,小脸儿都憋红了。
周茜装作是被打败了一样,倒在了一旁的垫子上,安安还没学会收力,一下子栽倒在周茜身上,他扑腾着要爬起来,急得“嗯嗯”叫。
林郁看不过,上前把他抱了起来。谁知道安安还想找周茜玩儿,挣扎着身子要往下去,没办法,林郁又将他放回垫子上坐着,安安就坐在周茜旁边,拍着周茜的肚子,咯咯的笑。
“老周,晚上吃什么?”周茜懒洋洋的躺在垫子上问道。
周劭瞥她一眼,“面条。”
周茜把安安抱到自己身上趴着,咕哝道:“怎么又是面条。”
“白面你还嫌弃,早几年,玉米面你都吃不上。”周劭不再看这糟心闺女,起身去厨房下面条去了。
朱婶儿笑着打圆场,“面条里面有鸡蛋,下午还卤了一锅鸡腿,好吃着呢。”
周茜看向朱婶儿,“朱奶奶,许女士呢?”
“早上出去现在还没回来呢。”
周茜就松了一口气,傻蛋这下没法儿告状了吧。
许漾晚上十点多才回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今天除了跑建材市场,许漾还请了人吃饭。毕竟店铺能否顺利运营,打点好关系才是关键。她请周文斌帮忙,由他出面攒了个局,请了新街口街道的工作人员、周文斌熟识的一个税务员和水电局的几个人,觥筹交错间,该递的烟递了,该敬的酒敬了,该表的态也表了。
虽说话没说透,但彼此心照不宣:往后在这片地界上开店经营,少不了要请各位多多关照。
国人喜欢在酒桌上谈事情,看似轻松实则充满规则,好在大家都卖周文斌一个面子,倒是没人灌许漾酒。不过许漾的表现倒是让周文斌眼前一亮,在这种场合上许漾表现的游刃有余又得心应手,基本上不用周文斌敲边鼓,她自己就把所有人都喝满意了。
“喝酒了?”周劭接过许漾手中包,转身挂在衣架上。
还没转过身来,怀里就钻进一个软软的,热乎乎的身子。许漾双颊陀红,两眼迷离,搂着周劭的脖子蹭垫脚蹭他的鼻尖。
“老公,要抱抱~”她酒意微醺的说道,滚烫的脸颊贴进周劭的颈窝。
周劭皱眉,“以后再有这种酒局,叫我一声。我在外面守着,随时能来接你。”他倒不是担心许漾胡搞,而是怕她喝醉酒再出事儿。
“嗯。”许漾乖乖点头。“我听老公的。”
她其实根本没醉,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许漾都有一个好酒量,这点儿酒,许漾觉得就是热热身。
不过,就是色媒人,今晚喝了酒不能浪费,来点儿夫妻间的小情调增进增进感情也是好的。
“哎呀,难受,头疼,老公你给我揉揉~”最好顺便给她做个全身的马杀鸡,她觉得小腿肚有些酸胀,脚底板也有些痛。
周劭拦腰把许漾抱回了卧室。
正在客厅听球赛的周衍围观了全程,他叹了气,他不该在这里,他应该在沙发底。
周劭打了盆水给许漾擦洗,她一直嚷嚷着这里疼那里痛,周劭任劳任怨的给她按,按着按着,正经按摩也不正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