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工会：欠债的魔女打工救世界 第78章 平步青云

杉村防卫大臣的话音落下，和室内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几分。他那句“蜜糖花园的案子还要重视起来，不能漏掉一个”，看似是强调执法力度，但在此时此刻，结合佐藤健一郎的在场，其意味变得截然不同。这不再是上级对下级的正常工作要求，而是一道清晰的指令——要继续利用“蜜糖花园”这个幌子，将某些需要被“清理”的人或势力，彻底钉死在这桩丑闻上。

凛二的心彻底沉了下去，最后一丝侥幸也烟消云散。他果然成了佐藤家手里最锋利的那把刀，不仅要为他们铲除大阪的敌对势力（比如被嫁祸的通子和其关联者），甚至可能还要为他们清除内部的不稳定因素。自己之前所有的调查、所有的怀疑，在真正的权力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和无力。一种被利用、被玩弄的屈辱感混合着冰冷的现实考量，在他胸腔里翻涌。他端着茶碗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有些发白，但脸上依旧是那副沉静如水的表情。

他没有立刻接话。

没有如杉村大臣预期的那样，立刻躬身领命，表示“坚决完成任务”。

时间仿佛被拉长。只有角落里的落地钟发出单调而清晰的“滴答”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上。杉村大臣搅动茶筅的动作微微一顿，抬起眼皮，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凛二脸上，那温和的表象下，锐利和不满开始渗透出来。和室内的气压似乎更低了。

佐藤健一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脸上那抹难以捉摸的笑意加深了些许，像是早已预料到凛二的沉默。他轻轻放下手中的紫檀念珠，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杉村阁下，”佐藤健一郎的声音缓和而圆滑，带着商人特有的、化解尴尬的“体贴”，“凛二总监能力出众，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只是，东京警视厅的手，要伸到大阪去深入调查，难免有些……力有不逮，也容易惹人闲话。毕竟，地方警署也有他们的考量嘛。”他这话看似在帮凛二解释，实则是在点明凛二目前的职权局限，以及暗示跨区办案的阻力，巧妙地给杉村大臣递了个台阶，也给了凛二一个重新考量的空间。

杉村太郎闻言，沉默了片刻。他慢慢放下茶筅，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目光在凛二和佐藤健一郎之间扫了一个来回，最终定格在凛二身上。那眼神不再有之前的随意，而是充满了权衡与审视。他需要一把好用的刀，但这把刀如果太有自己的想法，甚至试图挣脱掌控，那就需要重新打磨，或者……换一把。

终于，杉村太郎缓缓开口，语气平淡，却字字千钧：“凛二君在警视厅的岗位上，确实是兢兢业业。不过，维护国家治安，视野需要更开阔一些。”他略作停顿，像是在斟酌用词，又像是给予凛二消化的时间，“警察厅那边，刑事部的负责人位置，还一直空缺着。那里更能统筹全局，协调各地警方资源。凛二君如果有兴趣，可以去那里继续为国家效力，更好地……贯彻方针。”

警察厅刑事部部长！

这是一个远比警视总监更具实权，真正能触碰到全国警察系统核心的职位！这意味着他将直接拥有跨区域指挥调查的权力，甚至能影响地方警署的人事和资源。杉村大臣开出的价码，不可谓不丰厚。但这绝非简单的升迁，这是一个**裸的交易：接受这个职位，就意味着他必须彻底站队，成为他们利益链条上最关键的一环，利用这个新职位，去完成他们需要他完成的“清理”工作。

凛二的内心波涛汹涌。拒绝？意味着他不仅将失去这个晋升机会，更可能立刻被边缘化，甚至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之前的所有努力付诸东流。接受？他将彻底踏入这潭浑水，成为他们体系的一部分，背负上沉重的枷锁，或许能获得更大的权力和视野去追查真相，但也可能在这个过程中，自身也被这黑暗吞噬。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林那嘲讽的眼神，闪过高速公路现场那些诡异的碎块，闪过真由子可能还在某处飘摇的灵魂……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至少，在这个位置上，他或许能看得更清楚，或许能找到反击的机会。

短暂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挣扎后，凛二脸上的所有情绪收敛得干干净净。他缓缓放下一直端着的茶碗，动作沉稳。然后，他毕恭毕敬地站起身，面向杉村大臣，深深地鞠了一躬，角度标准，姿态谦卑，声音清晰而坚定：

“承蒙阁下看重！属下必定竭尽全力，不负期望，为维护国家治安与稳定奉献一切！”

他没有提及“蜜糖花园”，没有提及任何具体案件，但他的表态，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接受了这场交易。

杉村太郎的脸上重新露出了淡淡的、满意的笑容，微微颔首。佐藤健一郎也重新拿起念珠，嘴角的笑意变得真实了几分，仿佛在欣赏一件刚刚被收入囊中的珍贵工具。

和室内，茶香依旧，气氛却已截然不同。一场肮脏的权力交割在此完成，没有合同，没有签字，只有心照不宣的默契和深藏在恭敬姿态下的冰冷计算。凛二直起身，目光低垂，掩去了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如同刀锋般的冷光。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踏入了一个更加危险、也更加黑暗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