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工会：欠债的魔女打工救世界 第68章 合作愉快

优马的房间笼罩在昏暗里，只开着一盏床头灯，将阴影拉得狭长而扭曲。他刚经历了一场不受控制的掠食，带着一身冷汗和惊魂未定，如同受惊的动物般溜回自己认为安全的巢穴。然而，他推开门，就看到麻衣端坐在房间中央的扶手椅上，姿态优雅，眼神却像淬了冰的探针。

“这么晚了，去哪里了？”麻衣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审问意味。

优马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地避开她的目光，声音干涩：“没……没去哪里，就在附近……散了散步。”

“散步？”麻衣轻轻重复，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走到三条街外的暗巷里？还‘散’掉了一个叫龟田盛二的人渣的阳气？”她早已通过眼线得知了大致情况，只是需要优马亲口承认，更需要他认清自己的处境。

优马脸色瞬间惨白，身体微微颤抖起来，谎言被轻易戳破的恐惧让他几乎站立不稳。“姐姐……我……”

“让我看看。”麻衣站起身，不容拒绝地走到他面前，不等优马反应，双手猛地抓住他衬衫的前襟，用力向两边一扯！

嗤啦——！

纽扣崩飞，优马苍白瘦削的上身暴露在昏暗灯光下。

而在他的背脊中央，脊柱沟的上方，赫然“镶嵌”着另一张人脸！

那张脸并非浮于表面，更像是从他自身的血肉骨骼中生长出来的，皮肤与优马的背部肌肤无缝衔接，只是颜色更加灰败，质感如同浸过水的陈旧皮革。它拥有清晰的五官轮廓——紧闭的双眼，高挺却僵硬的鼻梁，以及一张薄而毫无血色的嘴唇。

最令人心悸的是它的神态。此刻，这张人脸并非优马平时发作时的空洞或狰狞，而是一种极其诡异的沉醉。它的眉头舒展，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饱食后的餍足微笑，仿佛刚刚品尝了无上美味。这种安详与满足，与他身下优马那惊恐颤抖的躯体形成了绝望而恐怖的对比。它像是一个独立的、寄生于此的活物，正沉浸在属于自己的欢愉之中。

麻衣看着这张诡异的人脸，眼神中没有惊讶，只有一种冰冷的、洞悉一切的锐利。她伸出手指，并未触碰，只是隔着几厘米的距离，虚划过那张人脸的轮廓。

“你说，”麻衣的声音如同耳语，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如果父亲知道，他寄予厚望的继承人，变成了一个需要靠吞噬他人生命才能存活的……怪物。或者母亲知道，她不惜动用禁忌蛊术救回来的儿子，身体里养着这样一个‘东西’。他们会怎么做？”

优马浑身剧震，恐惧像冰水一样淹没了他。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父亲失望厌恶的眼神，母亲崩溃尖叫的画面。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抓住麻衣的裤脚，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的哀求：“姐姐！不要！不要告诉他们！求求你！帮我……帮我保守秘密！”

麻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着这个被非人之物寄生、精神濒临崩溃的弟弟，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精明的算计。她等待的就是这个时刻。

“保守秘密？”麻衣缓缓蹲下身，平视着优马泪眼模糊的眼睛，声音充满了诱惑与压迫，“可以。但你需要付出代价，我亲爱的弟弟。”

她一字一顿地说：“大阪。父亲让你去接手的大阪所有势力、产业、人脉……全部，由我出面接管。你，只需要做个名义上的主人，安心待在家里‘养病’就好。明白吗？”

优马此刻已被恐惧彻底支配，只要能掩盖住背上的秘密，他什么都愿意答应。他用力点头，语无伦次：“好！都给姐姐！我都给你！只要别让父亲母亲知道！求你了！”

“很好。”麻衣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伸出手，轻轻替优马拢了拢被扯开的衬衫，动作温柔，却带着一种主人对待所有物的姿态。

“记住你的承诺。从今以后，乖乖听姐姐的话。”她站起身，最后瞥了一眼优马背上那张依旧沉浸在诡异满足中的人脸，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门轻轻合上。

优马瘫软在地，背后那沉醉的人脸仿佛感应到什么，嘴角的餍足笑容似乎又加深了几分。而优马只能将脸埋在地毯中，发出压抑的、如同幼兽般的呜咽。

夜色中的东京湾观景台，海风带着咸腥气吹拂，远处彩虹大桥的灯光在漆黑的水面上投下摇曳的碎影。这里并非传统的会面地点，却足够开阔，能确保谈话不被窃听。

麻衣的座驾无声地滑到路边，她独自下车，走向倚在栏杆边的那个娇小身影。林依旧穿着便装，海风吹乱她的发丝，她正漫不经心地朝海里扔着小石子，每一颗都精准地击碎一朵小小的浪花。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麻衣在林身边站定，没有寒暄，直接切入主题，声音在海风中显得清晰而冷静，“优马已经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大阪的阻力也基本清除。父亲……似乎也默认了这个结果。”

她顿了顿，转向林，虽然脸上依旧是从容，但眼神里多了一丝复杂的、近乎审视的意味：“这一切，多亏了你的‘帮助’。”

她的感谢听起来更像是一种确认，确认这场交易中林履行了她的部分。

林停止扔石子，拍了拍手，转过身，血红的瞳孔在夜色中泛着微光，她歪着头，露出一个介于天真和讥诮之间的笑容：“哦？只是口头感谢吗？麻衣小姐，我们魔女可是很现实的。”

麻衣似乎早有准备，从手包中取出一个薄薄的、没有任何标识的电子存储器，递了过去。“这是佐藤家掌握的，关于内阁几位重要人物，以及三位财阀领袖的……私人偏好与某些不便公开的财务往来记录。我想，这对你，或者对你背后的魔女工会，应该比单纯的金钱更有价值。”

林接过存储器，在指尖把玩了一下，仿佛在掂量它的分量，随即满意地收了起来。“这还差不多。看来你越来越上道了，麻衣。”

“各取所需而已。”麻衣语气平淡，“你帮我扫清障碍，我支付报酬，很公平。”

林却轻笑出声，笑声被海风扯碎：“公平？麻衣，你真的觉得，这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吗？”她凑近一步，声音压低，带着蛊惑般的危险，“优马背上的‘小可爱’可是个无底洞，你父亲也不是省油的灯，还有那个躲在神社里的老和尚，以及……即将被凛二追查到的‘蛊’……东京这潭水，可是越来越浑了。”

麻衣的眼神微微闪烁，但很快恢复平静：“我能处理好。”

“希望如此。”林后退一步，重新倚在栏杆上，望向黑暗的海面，“毕竟，一个好的合作伙伴，活得久一点对我更有好处。不过，提醒你一句，玩火的时候，小心别烧到自己。你那个弟弟……可不只是‘生病’那么简单。”

麻衣心中一动，知道林话中有话，但她没有追问。与魔女打交道，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我会记住你的提醒。”麻衣微微颔首，“那么，我们这次的合作，算是圆满结束了？”

“暂时是吧。”林伸了个懒腰，语气慵懒，“下次有‘好生意’，记得再找我。价格……你知道的。”

说完，她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般，渐渐变得模糊，最终消失不见，只留下海风依旧在呼啸。

麻衣独自站在观景台上，看着林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手中那份原本准备给林的、关于川德内国更多隐秘产业的备份资料（她最终没有交出全部），眼神深邃。

感谢是真的，忌惮也是真的。林的帮助如同带着毒刺的玫瑰，美丽而危险。麻衣知道，自己借助魔女的力量登上了更高的舞台，但也因此与更深层的黑暗签订了契约。未来的路，注定不会平坦。

她转身，走向自己的座驾。东京的夜空下，新的权力游戏才刚刚开始，而她，已经身陷其中，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