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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都市 > 魔女工会:欠债的魔女打工救世界 > 第143章 人蛊降临

子夜。

高桥翔平跪坐在和室东南角的阴影里。他穿着麻衣准备的白色和服,质地是上等丝绸,却冰凉得像裹尸布。三天前,龟田偷偷塞给他一枚护身符——用槲寄生和盐混合缝制的小布袋,此刻被他紧紧攥在手心,指尖掐进布料,几乎要撕破。

他能感觉到。

不是用眼睛,是用脊椎。从尾椎骨开始,一股冰冷的、蠕动的“线”正在被抽离。像有无数细小的虫足沿着他的骨髓向上爬行,经过腰椎、胸椎、颈椎,最后从后颈的皮肤下钻出,汇入空气,流向房间中央。

房间中央,佐藤健一郎躺在锦缎铺就的褥子上。

那位曾经不可一世的财阀领袖,此刻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蜡黄的皮肤紧贴着骨架,像陈旧羊皮纸裹着标本。他的腹部却异常隆起,不是脂肪,而是一种不规则的、缓慢蠕动的隆起,像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游走、盘踞、等待破壳。

高桥的视线模糊了一瞬。

不是眼泪,是某种视觉上的“干扰”。房间里的空气在扭曲,像高温路面上的热浪。烛火摇曳,投下的影子不是随着火光跳动,而是有自己的生命——影子们从墙壁剥离,在地板上匍匐,爬向健一郎的身体,融入那隆起的腹部。

他能听见声音。

不是耳朵听见的,是直接从颅骨内响起的:细密的啃噬声,像蚕食桑叶;粘稠的液体流动声;还有……微弱的心跳声,不是健一郎那衰老缓慢的心跳,而是另一种,更年轻、更有力、却异常扭曲的心跳。

砰。砰。砰。

每跳一下,高桥脊椎的“线”就被抽离一分。随之而来的不是解脱感,而是一种诡异的“空虚”——仿佛那些虫子不只带走了蛊毒,还带走了他的一部分。恐惧、疼痛、甚至记忆的碎片。

他想起工厂那天,优马变成怪物前最后的眼神。

想起佐藤健一郎第一次让他跪下的那个夜晚。

想起龟田在车里抱着他,说“哭吧”。

那些画面正在褪色。

像被水浸湿的墨画。

他拼命攥紧护身符,用疼痛保持清醒。

不能忘。至少这些,不能忘。

这时,麻衣坐在和室北侧的主位,面前摆着一套完整的茶道用具。她的动作精准、缓慢、一丝不苟:用绢布擦拭茶碗,舀起抹茶粉,注入热水,竹筅打出细密泡沫。每一个步骤都符合千利休的“和敬清寂”,与房间中央那场非人的仪式形成荒诞的对比。

她在泡茶,也在计时。

茶筅每打四十圈,是一个阶段。

水温保持在七十度,不能高也不能低。

泡沫的厚度必须均匀,像初春山间的薄雾。

这些精确的规则,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常态”。在她周围,现实正在崩解。

她看见父亲的身体在变化。

起初只是腹部的隆起。然后,皮肤开始呈现半透明状,能看见皮下的血管——但那些血管不是红色,是暗金色,像熔化的青铜在流淌。血管网络中央,隐约可见一个蜷缩的、胎儿般的人形。

人形的头部,有一张脸。

麻衣的手微微一颤,茶筅碰到碗壁,发出轻微的“叮”声。

那张脸……是优马。

但又不是。那张脸太完美了,五官精致得像能剧面具,毫无生气。眼睛闭着,睫毛纤长,嘴角却带着一种诡异的、非人的微笑。

“姐姐。”

她听见声音。不是从父亲体内传来,而是直接在她脑海里响起。是优马的声音,十二岁时的声音,清澈、依赖,带着孩童的撒娇。

“姐姐,我好冷。”

麻衣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指甲掐进掌心,疼痛让她恢复清明。

再睁眼时,她继续打茶。动作更稳,更慢。

“快了。”她轻声说,不知是对脑海里的声音,还是对自己,“就快了。”

她看向房间角落的高桥翔平。那个年轻人脸色惨白,身体不住颤抖,但眼神里有一种她熟悉的东西——那是溺水者抓住浮木的、濒临崩溃却强行维持的清醒。

很好。

只要还能保持清醒,就还有用。

她又瞥向纸门外。那里站着凛二安排的人,还有青岚布下的结界。整座宅邸此刻是一个密封的茧,与世隔绝,只为了孵化一个扭曲的新生。

茶打好了。她将茶碗端到面前,看着碧绿的茶汤,映出自己平静无波的脸。

“请用。”她对自己说,喝下一口。

茶很苦。

而凛二则站在宅邸西侧厢房的二楼,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用高倍望远镜观察主屋方向。他身边是宫城佑一,那位被他控制的警部补,此刻正操作着一套热成像和能量波谱分析设备。

“温度异常。”宫城低声报告,“主屋中心点的温度在十分钟内从22度骤降至零下5度,但周围温度没有变化。热成像显示……有一个‘冷核’正在形成。”

屏幕上,主屋的图像中,确实有一个深蓝色的核心,周围温度呈辐射状递减,像一块冰投入热水——但热传导方向是反的。

“能量读数呢?”凛二问。

“剧烈波动。峰值已经超过设备量程,但波形很奇怪……不是爆炸性的,是‘脉动式’的,像……心跳。”

凛二放下望远镜。他的肉眼看不见那些异常数据,但他能看到光——或者说,光的扭曲。

主屋的纸门后,烛火的光不是向外扩散,而是向内收缩。光线在门缝处弯曲,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吸进去。庭院里的月光也呈现出同样的异常:月光洒在主屋屋顶,却在那附近“折断”,形成一个圆形的、绝对黑暗的阴影区。

更诡异的是声音。

不是具体的声音,而是一种“寂静”。虫鸣消失了,风声消失了,连远处街道的车流声都听不见。整座宅邸被包裹在一个绝对的、令人窒息的静默球体中。

“长官,”宫城的声音开始发抖,“设备……开始失灵了。”

屏幕上的数据开始乱跳,热成像变成雪花点,能量波谱扭曲成一团乱麻。宫城试图重启系统,但电源指示灯一个接一个熄灭。

最后,连房间的灯都灭了。

只有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两人脸上切割出明暗条纹。

凛二没有动。他继续看着主屋方向。在绝对的黑暗中,他反而“看”得更清楚——

主屋的轮廓在融化。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融化,而是感知层面的扭曲。屋檐的线条变得柔软、波动,墙壁像水中的倒影一样荡漾。整座建筑正在从现实中“剥离”,进入某个夹缝维度。

然后,他看见了“线”。

无数条细如发丝、泛着暗金色微光的“线”,从宅邸各个角落汇聚向主屋。有些从高桥翔平所在的偏屋延伸出来,有些从地下——或许是健一郎这些年埋藏的秘密,有些甚至从更远的地方飘来,像被吸引的尘埃。

那些线缠绕、编织,在主屋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缓慢旋转的茧。

茧的表面,有东西在动。

凛二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宫城已经瘫坐在地,双手抱头,牙齿打颤。

“它……它要出来了……”宫城喃喃。

凛二没有回答。

他看见茧的下方,主屋的屋顶,开始渗出血色的光。

不是红色,是更暗的、接近铁锈与干涸血液混合的颜色。那光不刺眼,却带着一种沉重的、粘稠的质感,像融化的金属,缓缓滴落。

第一滴“光”落在庭院的白砂上。

砂粒瞬间变成黑色,然后化为灰烬,露出下面焦黑的泥土。

第二滴,第三滴……

主屋的屋顶被蚀穿了。

不是崩塌,而是像被强酸溶解,无声无息地出现一个洞。洞的边缘光滑,呈完美的圆形。

从洞里,垂下一条“脐带”。

暗金色,半透明,表面布满搏动的血管状纹路。脐带的末端,连接着……

凛二闭了闭眼,再睁开。

那不是他能理解的形态。

一个蜷缩的、湿漉漉的、却异常完整的人形,正顺着脐带缓缓滑落。人形包裹在一层薄膜里,薄膜映出内部的轮廓——四肢、躯干、头部。头部的位置,那张脸……

是优马。

但眼睛睁开了。

那双眼睛在黑暗中,发出淡金色的、非人的光。

人形落在地上,薄膜破裂。里面的“东西”站起来,踉跄了一下,然后站稳。

它——他——抬起头,看向主屋的方向。

纸门无声滑开。

麻衣站在门内,手里端着那碗茶,表情平静。

“弟弟,”她说,“欢迎回来。”

庭院里的“东西”歪了歪头,然后,咧开嘴,笑了。

那笑容纯真,依赖,像个终于找到家的孩子。

但凛二看见,那笑容的弧度,与和室里健一郎腹部那张脸的笑容,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主屋内,健一郎的腹部骤然干瘪下去。皮肤失去光泽,变得灰败、干枯,像被抽空内脏的标本。他的眼睛还睁着,浑浊的眼珠倒映着烛火,但瞳孔已经扩散。

结束了。

献祭完成。

转生达成。

旧的死亡,新的诞生。

凛二放下望远镜。他的手心全是冷汗。

宫城还瘫在地上,低声啜泣。

凛二没有理会他。他拿出手机,给麻衣发了条信息:

“仪式完成。警方将在三十分钟后撤离。善后事宜已安排。”

发送。

他最后看了一眼庭院。

那个新生的“优马”正走向麻衣,步履还有些不稳,但每一步都在适应这个身体、这个世界。

麻衣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姐弟重逢。

在父亲的尸骸之上。

凛二转身,离开窗边。

“走了。”他对宫城说,声音平静得可怕。

宫城踉跄着爬起来,跟在他身后。

下楼时,凛二听见远处传来第一声鸟鸣。

天快亮了。

新的一天,开始了。

带着一个从腐朽中诞生的、未知的新生命。

以及,无数因此改变的未来。

宅邸外,青岚的结界悄然撤去。

玉沼在某个维度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林在公寓里看着水晶球中的影像,挑了挑眉。

miss杨在酒店房间里,在棋盘上放下了一颗白子。

真由子在梦中惊醒,捂住剧烈跳动的心脏。

而东京,这座巨大的城市,依然沉睡。

对大多数人来说,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夜晚。

只有少数人知道,某个重要的齿轮,已经悄然更换。

游戏,进入下一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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