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公寓里一片静谧,只有空调运转发出低微的嗡鸣。巴差陷在柔软的枕头里,睡得正沉,他汶的手臂一如既往地箍在他的腰上,带着令人安心的重量和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又响亮的敲门声像惊雷一样炸响,毫不客气地撕裂了夜晚的宁静。
“咚咚咚!咚咚咚!”
那声音又急又重,带着一种不依不饶的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
他汶几乎是瞬间就睁开了眼睛,眼神在黑暗中锐利如豹,周身肌肉瞬间绷紧。他下意识地将巴差往自己怀里更紧地拢了拢,警惕的目光射向卧室门的方向。
巴差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噪音从深眠中拽了出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心脏因为受惊而砰砰直跳。“哥……怎么了?”他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和一丝不安。
“没事。”他汶低声安抚,但身体已经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他轻轻松开巴差,动作敏捷地翻身下床,赤着脚,悄无声息地走到卧室门边,侧耳倾听。
外面的敲门声还在持续,甚至更响亮了。
“谁?”他汶隔着门,声音冷得像冰。
外面安静了一瞬,随即响起一个让两人都意想不到的、带着兴奋雀跃的熟悉声音——是威罗!
“他汶!巴差!快开门!是我们!”
威罗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不再是平日里那种温和沉稳的语调,而是充满了某种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喜悦,甚至有点……过于高亢了。
他汶眉头紧锁,和同样一脸困惑从床上坐起来的巴差对视了一眼。这么晚了,威罗跑来干什么?还这么激动?
犹豫了一下,他汶还是伸手打开了卧室的门,但没有完全拉开安全链。
门外的景象,让借着客厅夜灯看清一切的巴差,瞬间瞪大了眼睛,睡意全无,嘴巴惊愕地微微张开。
只见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威罗和塔纳贡!
但……他们不是平常的样子。
威罗穿着一身极其正式、做工精美的泰丝“帕叻差他”传统男士婚服!上衣是洁白的立领衬衫,外套一件金色的丝绸马甲,下身是同色系的筒裙,边缘绣着繁复华丽的金色纹样,整个人显得挺拔而……光彩照人?他脸上带着一种巴差从未见过的、近乎傻气的灿烂笑容,眼神亮得惊人。
而站在他身边的塔纳贡,同样穿着一身款式相似、但尺寸大一号的白色镶金边婚服!那头耀眼的金发似乎精心打理过,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巨大的幸福和激动,蓝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正紧紧揽着威罗的肩膀。
这……这是什么情况?!巴差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巴差!他汶!”威罗看到他们,笑容更加灿烂,声音洪亮地宣布,“我们要结婚了!!”
塔纳贡也用力点头,脸上红扑扑的:“对!我们决定结婚了!特意来告诉你们这个好消息!”
结婚???威罗哥和……塔纳贡???
巴差感觉自己像是在梦游。他下意识地回头,想看看他汶的反应,却再次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他汶,竟然也换上了一身和他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洁白挺括的泰丝传统男士婚服!他汶依旧是那副冷峻的表情,但在这身隆重礼服的衬托下,竟莫名多了几分庄重和……禁欲的性感?
巴差猛地低头看向自己——果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一套和塔纳贡同款的、小一号的白色镶金边婚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威罗还在门外兴奋地说着:“婚礼就定在下周!你们一定要来当我们的伴郎啊!”
塔纳贡也叽叽喳喳地补充:“对啊对啊!场地我们都看好了!妈妈和普拉维特师父都同意了!”
他汶穿着婚服,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外同样穿着婚服、笑容满面的两人,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身边同样穿着婚服、一脸懵逼的巴差,他那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似乎也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纹?
巴差看着这超现实的一幕,感觉自己的脑子像一团被猫玩乱的毛线,完全理不清头绪。威罗哥和塔纳贡要结婚了?他和哥也穿着婚服?这……这……
一股强烈的、荒诞的不真实感猛地攫住了他!
“啊!”
巴差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布满了冷汗。窗外天光微亮,房间里一片朦胧的灰色,哪有什么威罗和塔纳贡?哪有什么婚服?
他汶被他突然的动作惊醒,手臂下意识地收紧,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一丝警觉:“怎么了?”
巴差惊魂未定地喘着气,环顾四周。熟悉的卧室,熟悉的家具,身边是他汶温暖的体温和结实的手臂……刚才那一切,原来是个梦!一个无比真实又无比荒诞的梦!
“没……没事……”巴差的声音还有些发颤,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他汶撑起身子,借着微光看他苍白的脸色和惊魂未定的眼神,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触手一片冰凉。“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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