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河畔夜市的热闹与喧嚣,对于习惯在擂台上挥洒汗水的他汶和巴差来说,是另一种新鲜的体验。结束了下午的适应性训练,趁着夜色和凉风,两人难得地溜达出来,融入这充满烟火气的人潮中。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料、烤海鲜和甜品的复杂气味,灯光璀璨,人声鼎沸。他汶依旧是一身标志性的黑色背心,精悍的肌肉线条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他习惯性地走在靠外侧的位置,将巴差护在相对安全的人流内侧,冷峻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视着周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巴差则穿着宽松舒适的白色T恤,好奇地打量着两旁琳琅满目的摊位。他的伤势已经基本无碍,心情也如同这夜市的灯火般明亮。看到一个卖鲜榨椰子汁的摊位,清甜的椰子香气格外诱人。
“哥,喝椰子水吗?”巴差拉了拉他汶的手臂,指着那个摊位,眼睛亮晶晶的。
他汶对甜食兴趣不大,但看着巴差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嗯。”
两人走到摊位前,巴差用泰语和摊主交流,要了一个冰镇椰子。他汶就站在他身侧半步的位置,沉默地守着,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就在巴差刚接过摊主递来的、插着吸管的大椰子时,一个激动得几乎变调的中文男声猛地在一旁炸响:
“卧……卧槽!!!”
这声音太过突兀和响亮,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他汶几乎是瞬间肌肉绷紧,眼神锐利如刀地射向声音来源,下意识地将巴差往自己身后又挡了挡。巴差也被吓了一跳,捧着椰子的手一抖,疑惑地转过头。
只见一个穿着花里胡哨夏威夷衬衫的年轻男人,像颗炮弹一样冲到了他们面前,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激动和兴奋,眼睛瞪得溜圆,指着他们,用带着浓重口音、磕磕绊绊的英语喊道:“巴、巴差!他汶!是你们吗?!我、我是你们的粉丝!我看过你们的比赛!国王杯!冠军!”
粉丝?他汶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他习惯了在擂台上接受欢呼和注视,但在这种私人休闲的场合被如此狂热地认出来,还是第一次。他不太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近距离的热情,周身的气息更冷了些,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巴差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看着眼前这个激动得脸都红了的年轻男人(林羽),那双清澈的琉璃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被温和的笑意取代。他往前半步,与他汶并肩,用带着泰语口音但还算流利的英语回应道:“你好,谢谢你的支持。” 他的声音温和,带着安抚的意味,瞬间缓解了因他汶的冷硬而略显尴尬的气氛。
林羽却丝毫没被他汶的冷淡打击到,他激动得手足无措,在身上摸了半天,才绝望地发现自己没带纸笔。情急之下,他竟然一把扯起自己那件色彩斑斓的夏威夷衬衫的衣角,眼巴巴地递了过去,用充满期盼的眼神看着他们:“能、能给我签个名吗?就签这上面!”
巴差看着对方这有些傻气却又无比真诚的举动,忍不住失笑,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些。他侧过头,用泰语低声对他汶说:“哥,他很热情,签一个吧?”
他汶的眉头几不可查地又蹙紧了一分,显然对这种在衣服上签名的行为感到些许无语。但他低头对上巴差带着点请求意味的清澈目光,那点不耐又压了下去。他沉默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支随身携带的、用于标记训练笔记的黑色马克笔,递给了巴差。
巴差接过笔,对林羽笑了笑,然后在他那件花哨衬衫的衣角上,流畅而有力地签下了自己的泰文名字。他的字迹清晰,带着一种柔和的韧性。
签完,巴差将笔递向他汶,用眼神示意。
他汶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接过了笔。他上前一步,甚至没有多看林羽一眼,只是在那衣角的另一块空位上,唰唰几下,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的字迹如同他这个人,笔画冷硬,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感,几乎要穿透那薄薄的布料。
“谢谢!谢谢!”林羽捧着那件瞬间在他心中价值连城的衬衫,激动得差点原地蹦起来,脸上笑开了花,“我、我过两天要去看你们的比赛!你们一定要赢啊!”
巴差捧着椰子,微笑着点了点头,语气温和而坚定:“我们会尽力。” 他汶则依旧是那副冰山模样,只是再次微微颔首,算是听到了。
这时,另外几个人也围了过来。一个气质慵懒、眉眼精明的男人(温笑)快步跟上,无奈又宠溺地拉住了还在兴奋状态的林羽,对着他汶和巴差露出一个歉然又得体的微笑。另外两对男子也走近了些,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其中一对,个子较高的那个(郑阳)穿着规整的Polo衫,站姿笔挺,表情严肃,眼神锐利,带着一种近乎军人般的严谨气质,像一头训练有素、时刻保持警惕的大型犬。而他身边稍矮些的男子(清朗),则穿着一件颇有设计感的丝质衬衫,容貌昳丽,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带着点狡黠的笑意,眼神灵动地在他们几人之间流转,像一只优雅而心思难测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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