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级地牢的地面由白玉石铺就而成,仿佛是一块被人反复揉捏的美玉,纵横交错的裂痕遍布其上,宛如蛛网一般。在这些裂痕之中,淡蓝色的沧澜剑意和金色的牛逼剑意依然在微微搏动,宛如两簇不肯熄灭的星火,散发着微弱但却持久的光芒。
风从通道深处悄然钻入,卷起了石壁上剥落的青苔碎末。这些碎末如同尘埃一般,在空中飘荡。然而,当它们飘到裂痕上方时,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吸引,瞬间被残余的剑意烫得蜷缩起来,化为灰烬。
空气中弥漫着剑气特有的金属冷香,与蛊虫的淡腥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气味。这种气味钻进人的肺里,带来一股锐利的凉意,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寒颤。
林勇背靠着坚硬的石壁,身体微微后仰,他的胸口传来一阵钝痛,这种疼痛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而起伏。他紧紧地攥着手中的牛逼神剑,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指腹摩挲着剑脊上那道刚刚被沧澜剑意压出的凹痕。
当他的指尖刚一触碰到那处凹痕时,一股凉意顿时从指尖传来,仿佛这把剑有着自己的生命一般。然而,就在他感到惊讶的时候,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凹痕的边缘竟然泛起了细碎的金光,这些金光如同有生命一般,缓缓地收拢起来。
不过是短短一瞬间,那道原本明显的凹痕就完全消失了,剑脊又恢复了原本的平滑,甚至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林勇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的疑惑愈发深重。
“这把剑......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他喃喃自语道,目光紧紧地盯着手中的牛逼神剑,仿佛想要透过剑身看到它内部的奥秘。
没有剑灵却能够自我修复,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林勇不禁想起了之前与这把剑的种种经历,它所展现出的种种神奇之处,都让他对这把剑的来历和真正的能力产生了更多的好奇。
他忍不住又用指腹轻轻地蹭了蹭剑脊,这一次,他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暖意,就好像这把神剑正在回应他的疑惑一样。
他低头看向衣襟内侧的暗袋,天河蛊的淡青色微光透过布料映出一小片柔和的光晕,隔着衣料能感觉到蛊虫在轻轻蠕动,像颗揣在怀里的温玉,细若游丝的灵气顺着布料渗进皮肤,痒得他指尖发麻。
“四转天河蛊,加上之前假称的冰蛊和顺来的血足蛊,正好凑够三只蛊虫。不过实际上只有两只......进入天蛊秘境之前应该不会有什么检测蛊虫数量的装置吧......算了,待会儿再向郑莲歌要一只真的冰蛊好了。”林勇心里暗自思忖着,手指却不由自主地轻轻按压着藏有蛊虫的暗袋。
那暗袋中的蛊虫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动作,开始微微蠕动起来,但它的动作非常轻微,仿佛生怕引起林勇的注意。毕竟,这只蛊虫一直都渴望着能够从这个人类的怀中逃脱出去。
然而,林勇很快就察觉到了天河蛊的异动。他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毫不犹豫地运用起自己强大的神识,如同一道闪电般直接轰击在天河蛊的魂魄之上。
这一击犹如雷霆万钧,天河蛊的魂魄瞬间受到了强烈的震荡,原本还在蠢蠢欲动的它立刻变得老实了许多。随着暗袋中天河蛊的微光逐渐黯淡,直至彻底隐没在衣料之中,林勇这才松了一口气,缓缓抬起头来。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通道中央——楚沧澜与郑莲歌正面对面地对峙着,两人之间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被绷得紧紧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断裂开来。
楚沧澜静静地站在通道的另一侧,他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但他身上那件青袍却格外引人注目。青袍的下摆沾染着一些碎石屑,这些碎石屑原本应该是散落一地的,但此刻却被沧澜剑意所冻结,形成了一颗颗细小的冰粒。
随着楚沧澜抬手的动作,那些冰粒像是被惊扰的雪花一般,簌簌地掉落下来,砸在白玉石铺就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每一声都如同为即将到来的对决敲响的节拍,预示着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展开。
楚沧澜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唇角。当他的舌尖划过那干裂的唇瓣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然而,他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一点,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前方。
尽管他的眼窝空洞无物,没有焦距,但在那片黑暗中,却有一抹淡蓝色的剑意微光在缓缓流转。这微弱的光芒虽然并不耀眼,但却透露出一种无法抑制的兴奋。这种兴奋并非来自对胜利的渴望,而是源于终于能够与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尽情一战的期待。
半个月前,郑莲歌隔着牢门,将楚家的惨状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楚沧澜。族人离散、祖宅被占、连传家的剑谱都不知所踪......这些消息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楚沧澜的心上。自那时起,他胸腔里沉寂多年的剑意就像是被点燃的枯木一般,熊熊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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