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强黄毛 第46章 能让他心动的终究不是你

“各就各位！”

跑道边的裁判高高举起发令枪，金属枪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长跑的准备没有 “预备” 的缓冲，十余名女选手立刻绷紧了身体，纷纷调整到最利于爆发的姿态 —— 膝盖微屈，双手握拳置于腰侧，连呼吸都刻意放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凝在耳畔，像蓄势待发的猎豹，静候那一声枪响。

对修仙者而言，一千米本如短跑般轻松，连冲刺全程都做不到的，在圈子里简直要被归为 “废柴”。但为了杜绝境界压制的不公，参赛者胸前别着的编号纸早已被注入禁制，淡金色的微光若隐若现，将所有人的修为死死镇压在炼气一层以下。这意味着，她们能依靠的只有纯粹的肉身强度与耐力。

“砰！”

发令枪响如惊雷，瞬间撕裂了操场的喧嚣。几乎在枪声落地的刹那，选手们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运动鞋踩在塑胶跑道上发出整齐的 “哒哒” 声，扬起细碎的灰尘。林湿云立刻稳住呼吸，严格遵循着 “两步一呼、两步一吸” 的节奏，胸腔起伏平稳得如同精密的仪器。她的步幅极大，落地轻盈，转瞬便抢占了第一的位置，后背的长发被风掀起，像一面小小的旗帜。

身后的叶梦与孙妍琰立刻调整位置，紧紧跟在她身侧后方半米处 —— 这是最省力的 “破风位”，林湿云的身体替她们挡住了大部分迎面而来的风，两人只需维持节奏，便能节省不少体力。

“湿云加油！冲啊！”

跑到第一个弯道时，郑雅纯扒着栏杆用力挥动手臂，声音清亮得穿透了周遭的嘈杂。林湿云的目光匆匆扫过，郑雅纯身边空着的位置刺得她心头微微一涩 —— 那个人，没在。一丝细微的难过像潮水般漫上来，脚步险些乱了半拍。

但她很快咬了咬唇，将情绪压了下去。“区区一千米而已。” 她在心里默念，指尖微微攥紧。当年在莲云宗的训练，比这苦上百倍千倍。郑曦衫前几天陪她做的特训，不过是在速度上做精进，而她的耐力，早在莲云宗时就被磨得如钢铁般坚韧。

莲云宗虽不在九十门五大宗之列，却稳坐九十门榜首。这不仅因创宗始祖郑莲歌是天纵奇才，更因宗门对弟子的锤炼手段堪称 “炸裂”—— 所有弟子都秉承郑莲歌传下的 “三修之法”：修气以固境界，修神以强神识，修人以锻体魄。林湿云能在那般高压环境中撑下来，一半是靠韧劲，一半是靠心底的那点念想 —— 每天训练结束后，她都会偷偷跑到后山的河边，看那个人独自修炼。对旁人而言严苛的集体训练，于他似乎太过轻松，唯有独自挥剑时，他才会真正展露锋芒。

一圈四百米，两圈八百米，在全力冲刺的脚步中过得极快。塑胶跑道被阳光晒得发烫，林湿云的额角早已布满汗珠，顺着脸颊滑进衣领，后背的运动服也洇出了深色的印记。最后的一百米冲刺线已在前方招手，一直稳居 “破风位” 的叶梦与孙妍琰同时加快了步频，呼吸陡然变得急促 —— 她们要超车了。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带着明显的压迫感，林湿云的心跳莫名快了几分，指尖微微发凉，连呼吸节奏都险些乱掉。就在她心神摇曳的瞬间，一句轻飘飘的 “加油” 突然钻进了耳中。

那声音不高，甚至带着点刻意压抑的温和，却像有魔力般，穿透了周遭此起彼伏的呐喊、跑道边的喧哗，清晰无比地落在她的心尖上。林湿云下意识地转头望去，正好看见弯道旁的树荫下，林勇正勾着郑曦衫的脖子，张着嘴大喊加油，引得周围不少人侧目。而被他半揽着的郑曦衫，正微微扬着下巴，目光落在她身上，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见她看来，还轻轻点了点头。

林勇夸张的呐喊被她自动过滤成背景音，眼里只剩下那个含笑点头的身影。

“呼！”

一股莫名的力量突然从脚底涌上来，林湿云猛地加快了步频，双臂摆动的幅度陡然增大，身体几乎要与地面平行。身后的叶梦与孙妍琰见状彻底懵了，她们拼尽全力加速，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林湿云的背影越来越远，那差距如同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再也无法拉近。

“2 分 10 秒。”

终点处的裁判按下秒表，推了推眼镜，语气里带着几分赞许。这个成绩在被镇压修为的炼气期弟子中，已然算得上优秀。

林湿云冲过终点线的瞬间，脚步踉跄了一下，立刻被围上来的 10 班同学扶住。“湿云你太厉害了！”“第一啊！太牛了！” 此起彼伏的夸赞声涌来，她很少被这么多人围着，脸颊涨得通红，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她的黑眸在人群中急切地扫来扫去，像在寻找什么珍宝。可一圈看下来，那个熟悉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方才心头涌起的暖意，慢慢被一丝失落取代。

不远处的树荫下，林勇看着转身要走的郑曦衫，挑了挑眉：“你不过去看看湿云？人家刚拿了第一，正找你呢。”

郑曦衫脚步一顿，回头瞥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无语：“女子 1000 米结束，下一个就是男子 3000 米。蠢驴，我也是参赛者。” 他的目光掠过被人群簇拥的林湿云，见她安好，才转身走向男子组的检录处，后背的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挺拔。

几分钟后，塑胶跑道被正午阳光烤得发烫，男子 3000 米的参赛者陆续站上起点线。龚紫翔蹲在地上系鞋带，手指反复确认结扣是否紧实，心里早已盘算起夺冠的胜算：“第一名肯定是我的囊中之物，主要对手也就章张朔一个。”

他抬头扫向后方，想看看老对手的位置，可当视线落在人群中那个熟悉的身影上时，心脏猛地一沉 —— 郑曦衫正缓步走上跑道，一身黑色运动服衬得身形愈发挺拔。“完了，这下没戏了。” 龚紫翔认命似的叹了口气，连指尖都泄了劲。

起点线边缘的草坪上，章张朔正活动着脚踝，嘴里还得意地哼着小曲：“哈哈哈！郑曦衫不在我就是无敌的！” 他舒展了几下胳膊，扭着腰走到起点线最外侧的位置，摆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你爹地我曾经说过，你在跑道上只算是个……” 清冷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章张朔的动作猛地僵住。只见郑曦衫缓步走出人群，稳稳站在他身旁的跑道上，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故意拖长了语调，“萝莉。”

“？？？” 不远处的林勇直接看傻了，挠着脑袋凑过来，一脸懵逼地问道，“郑曦衫，你啥时候跟章张朔关系这么铁了？还‘爹地’？”

“你妈的闭嘴。” 郑曦衫头都没回，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语气里满是无语，“你个臭傻逼。”

林勇先是愣了愣，随即捕捉到郑曦衫眼底一闪而过的无奈。他顺着郑曦衫的视线扫了一圈，立刻看到了跑道旁架着的摄像机，几个穿 “宣传部” 马甲的学生正调试设备 —— 章张朔正是宣传部的干事。瞬间，林勇恍然大悟：这小子是被学校拉来拍宣传片了！毕竟 3000 米比赛还没正式开始，宣传部趁间隙取景也合乎规矩。

章张朔则像是见了鬼似的，一脸惊恐地瞪着郑曦衫，声音都发颤：“你…… 你不是最讨厌这种‘虐杀菜鸡’的活动吗？怎么突然肯来了？” 他的身体不自觉地抖了起来，那是刻在骨子里对郑曦衫的恐惧 —— 以前每次赛跑，他都被虐得怀疑人生。

“听着，弱鸡。我是如此的瞧不起你。” 郑曦衫脸上的笑意更浓，故意左右摇摆了几下身体，随后右手握拳，左手掌心紧紧扣住拳头，用力一按，指关节发出 “咔！咔！” 的脆响，听得章张朔后颈发凉。

“好。” 郑曦衫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突然低笑出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戏谑，“看我不把你直接套圈。额哈哈哈……” 只是这笑声实在没什么底气，听起来格外敷衍。下一秒，他身上突然释放出淡淡的灵气，虽被编号纸压制着，却依旧吹动了额前的碎发，运动服的衣摆也猎猎作响。

“啊！卧槽！” 章张朔吓得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差点踩空摔倒。就在这时，裁判举着发令枪走上前，清了清嗓子喊道：“各就各位！” 枪声骤然响起，郑曦衫和章张朔几乎同时冲了出去 —— 宣传片的拍摄只能草草开场，毕竟正式比赛已经临近。不过对郑曦衫来说也算好消息：按照家族与学校的约定，无论他最终跑第几，为班级挣得的分数永远是第一名的五分。

“啊啊啊啊啊啊啊！” 章张朔使出吃奶的劲往前冲，后背的衣服瞬间被汗水浸湿。郑曦衫则不急不慢地跟在他身后，速度看似不快，却始终保持着半步的距离。“我爱你吗的给我站那！” 郑曦衫配合着宣传片的效果，故意扯着嗓子喊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 回应他的只有章张朔杀猪般的狂叫，那声音里满是绝望。

“看我乐迪加速！” 郑曦衫翻了个白眼，一脸无奈地吐出这句中二台词 —— 谁让宣传部背后有郑家的投资呢，学校招生越多，家族的产业收益就越高，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配合。

不过几秒钟的功夫，郑曦衫就像一阵风似的追到了章张朔身旁。他侧过头，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要去哪儿呀，辣鸡。”

“啊！！！我测！！！” 章张朔猛地扭头，正好对上郑曦衫近在咫尺的脸，吓得虎躯一震，脚步都乱了半拍。

“自己停下。” 郑曦衫跑起来依旧轻松，呼吸平稳得像在散步，笑着对章张朔说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章张朔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爆发加速，妄图甩开这尊 “煞神”。可他刚冲出去几步，就眼睁睁看着郑曦衫轻而易举地超过了他，一圈之后竟直接出现在了自己身前 —— 被套圈了！章张朔双腿一软，猛地停了下来。

郑曦衫皱着眉头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章张朔吓得脸色惨白，双手不停地颤抖：“啊！我不想被套两圈！我不想被退学！” 这是宣传片设定的台词，可他喊得情真意切，倒像是真的怕极了。

“好。那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自己去弃赛！” 郑曦衫松开手，配合着他的表演。

“oK！行！我马上就放弃比赛资格！” 章张朔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朝着检录处跑去，那狼狈的模样引得旁边观赛的学生一阵哄笑。

林勇站在原地看得津津有味，心里总算理清了脉络：这宣传片的主题分明是 “反作弊”—— 章张朔扮演的参赛者偷偷 “嗑了丹药”，郑曦衫则饰演凭真本事的正义角色，用绝对实力碾压对手，以此证明 “自身力量永远强于外力”，暗合学校 “公平公正，严惩舞弊” 的理念。而且剧情里还藏着 “容错” 的温情，学校会给犯错者一次机会，不会直接退学，只是后续的惩罚戏份，就得等章张朔自己补拍了。

跑道旁的摄像机刚停下，裁判就再次举起了发令枪。郑曦衫整了整衣领，走到起点线中央，眼底的戏谑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专注 —— 真正的比赛，现在才开始。

“刚刚好热身了一下。” 郑曦衫舒展着胳膊，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方才陪章张朔 “演戏” 的敷衍劲儿早已褪去，眼底泛起几分真真切切的战意。

“你以后要拍这种宣传片尽管找我！” 林勇凑过来，拍着胸脯一脸得意，“这种弱智剧情刚好帮我活动筋骨，恢复点实力。”

“行。” 郑曦衫一口应下，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人群，正好撞上一抹浅棕色的身影 —— 林湿云不知何时从围观的人潮里钻了出来，手里还攥着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指尖微微用力，瓶身都捏出了浅浅的印子。

“曦衫，加油。” 她的声音很轻，像被风揉过的羽毛，脸颊还带着跑完步后的红晕，眼神却亮得像淬了光。

“嗯。” 郑曦衫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可垂在身侧的手指却悄悄蜷了一下，耳尖几不可察地泛了点热。

又过了几分钟，裁判才慢悠悠地整理好名单，举起发令枪喊出：“各就各位！” 原本还松松散散的参赛者瞬间绷紧了身体，膝盖微屈，重心前倾，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砰！” 枪声炸开的刹那，男生们几乎是弹射而出，运动鞋狠狠砸在塑胶跑道上，发出沉闷的 “咚咚” 声 —— 对这群被压制了修为的修仙者而言，3000 米和三四百米的冲刺没什么两样，个个都卯足了劲要争第一。

林勇和郑曦衫的身影几乎是立刻从人群中脱颖而出，像两道离弦的箭，转瞬就拉开了与其他人的距离。一圈、两圈…… 跑道旁的观众渐渐看呆了，这哪里是赛跑，分明是 “套圈大赛”—— 两人已经不知道把身后的选手甩了多少圈，连龚紫翔这种种子选手，都只能望着他们的背影叹气。

郑曦衫紧咬着牙，牙关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滚落，砸在跑道上瞬间蒸发。他已经拼尽了全力，每一次摆臂、每一次蹬地都用足了劲，可林勇始终稳稳地领先他一个身位，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看起来游刃有余得过分。“老祖就是老祖……” 郑曦衫在心里暗忖，可胸腔里的骄傲却像燃起来的火 —— 他这辈子还没输给过同年龄段的人，哪怕对方是活了上万亿年的老怪物，也绝不能甘心落后。

“哟！这么厉害！” 林勇察觉到身后越来越近的气息，忍不住轻笑一声，脚下陡然提速，身影又快了几分。

“曦衫加油！林勇冲啊！” 跑道边，郑雅纯挥着胳膊大喊，林湿云也跟着小声附和，可那些加油声传到郑曦衫耳里，却全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只剩下风掠过耳畔的 “呼呼” 声，还有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计时器的指针悄然滑过一分钟，终点线已经在前方遥遥招手，最后的一百米冲刺战打响了。林勇依旧保持着领先，郑曦衫的双腿像灌了铅，肺部传来灼痛感，他咬着牙想再提速，却发现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妈的！” 他暗骂一声，心里却反倒松了口气 —— 这差距，更能证实林勇的身份绝非造假，输在这样的 “老祖” 手里，不冤。

就在他准备接受第二名的瞬间，一句清亮的 “加油” 突然穿透了所有杂音，精准地砸进他的耳里。

那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到他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转头望向主席台。

阳光正好，主席台上的遮阳棚下，一道血红色的身影正倚着栏杆站着，及腰的红发在风里轻轻晃动，像燃烧的火焰。见他望过来，少女笑着挥了挥手，指尖还夹着一台黑色的相机，镜头正对着他的方向。

“小桂子！”

“呼 ——”

风在耳边呼啸，郑曦衫的视线里只剩下那条鲜红的终点线，以及前方林勇看似从容的背影。肺部的灼痛感越来越强烈，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可主席台方向那道血色身影带来的力量还在体内奔涌，他猛地咬紧牙关，将最后一丝体力灌注到腿部，步频陡然提升。

林勇正准备借着最后十米发力冲线，眼角余光突然瞥见身侧一道黑影疾驰而来 —— 是郑曦衫！他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气息暴涨，竟有种破釜沉舟的狠劲，当即挑了挑眉，也不再留力，脚下的力量暗涌，身影如箭般窜出。

两人几乎是并驾齐驱地冲向终点，运动鞋踩在跑道上发出 “哒哒” 的脆响，震得地面仿佛都在颤抖。围观的人群早已忘了呐喊，个个瞪大眼睛屏息凝视，连裁判都下意识前倾身体，紧盯着秒表的指针。

“还差一点！” 郑曦衫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他甚至能感受到林勇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寒气，以及对方披风扫过自己手臂的触感。就在距离终点线不足半米时，他猛地侧身，借着冲势向前一扑 ——

“砰！”

两道身影几乎同时撞线，红色的绸带被撞得高高扬起，又缓缓飘落。裁判盯着秒表，半天没说出话来，手指在表盘上反复确认，最后才嘶哑着嗓子喊道：“郑曦衫！一分整！林勇！一分零一毫秒！”

冲线的瞬间，郑曦衫的身体因惯性向前踉跄两步，他单手撑着膝盖，指节泛白，胸腔里的灼痛感顺着气管蔓延，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粗重的喘息。汗水顺着下颌线滚落，砸在滚烫的塑胶跑道上，瞬间蒸发成一缕白气。但他的眼神依旧锐利，即便刚耗尽体力，脊背也挺得笔直 —— 那是刻在骨子里的骄傲，哪怕输给 “老祖”，也绝不会露半分颓态。

林勇慢了毫厘抵达终点，红白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脸上非但没有半分遗憾，反而咧开嘴笑出声，大大咧咧地拍了拍郑曦衫的后背：“可以啊小子，结果被你给反超了！这爆发力，不愧是郑莲歌的后人。” 他说话时中气十足，丝毫不见疲态，张扬又坦荡的模样，倒像是刚打赢一场酣畅淋漓的仗，而非惜败。

郑曦衫直起身，甩开他的手，语气带着惯有的冷淡，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承让。” 他瞥了眼林勇胸前起伏的披风，补充道，“你没尽全力。” 这不是疑问，是笃定 —— 以他对林勇实力的判断，对方显然留了余地。

林勇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耸肩：“跟小辈较劲，赢了也不光彩。” 话音刚落，他突然注意到郑曦衫的目光越过人群，死死锁在主席台方向，方才还带着锐气的眼神瞬间变了，急切与炽热像要从眼底溢出来。

“喂，看什么呢？” 林勇刚问出口，就见郑曦衫猛地扯下胸前的编号纸，那枚注有禁制的纸片被他随手丢在地上，发出轻响。要知道这东西能直接压制灵力，此刻却被郑曦衫弃之如敝履，由此可见郑曦衫此时此刻有多着急。

“有事。” 他只丢下两个字，身影已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脚步快得带起一阵风，连林勇递过来的矿泉水都没接 —— 他向来如此，认准的事从不拖泥带水，骨子里的果决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林勇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又捡起地上的编号纸捻了捻，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时，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林湿云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攥着两瓶冰矿泉水，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的目光还黏在郑曦衫离去的方向，浅棕色的长发垂在颊边，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露出微微抿紧的唇。

“他…… 不等成绩了吗？” 林湿云轻声问，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失落。她攥着矿泉水的手指动了动，瓶身凝着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滴，凉得像她此刻的指尖。

“估计是见着熟人了。” 林勇捡起地上的水瓶，拧开递过去，“看他那样子，应该是很重要的人 —— 能让他把这编号纸说丢就丢的，可不多见。” 他顿了顿，看着林湿云垂下去的眼眸，补充道，“说不定待会儿就回来了，你这水啊，还能送出去。”

林湿云没说话，只是接过水瓶，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瓶身。跑道旁的裁判还在核对成绩，“一分整” 的报数声传来，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叹，可这些喧闹都像隔了层屏障，传不到她耳里。她只想起刚才冲线时，郑曦衫望向主席台的眼神 —— 那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急切与炽热，比阳光还要耀眼。

不远处的林荫道上，郑雅纯跑了过来，手里挥着毛巾：“林勇！你俩也太猛了吧！曦衫呢？跑哪儿去了？”

“找熟人去了。” 林勇指了指主席台的方向，话音刚落，就见郑曦衫的身影出现在主席台后方的阴影里，正弯腰和一道血色身影说着什么，侧脸的轮廓在阳光下柔和得不像话。

林湿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心口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她默默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却压不下心底泛起的涩意。她攥紧了另一瓶没开封的水，瓶身上的水珠越来越多，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林勇看着她的样子，没再多说。有些情绪，只能自己消化；有些人的位置，也从来不是轻易能替代的。跑道上的欢呼声还在继续，可终点线后的这片角落，却悄然落了一片无声的留白。

主席台后方的阴凉处，郑曦衫正紧紧抓着血发少女的手腕，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喜，连声音都带着颤：“你怎么来了？！” 他下意识地将少女往阴影里拉了拉，生怕毒辣的阳光晒黑她白皙的皮肤。

小桂子扬了扬手里的相机，笑得眉眼弯弯，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语气带着宠溺：“拍几张你的照片，顺便看看我家阿衫在运动会上的表现。” 她的指尖微凉，触碰到郑曦衫发丝的瞬间，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那苗疆呢？” 郑曦衫立刻皱起眉，语气里满是担忧，“没有你镇压，圣子村那些余孽……”

“安心啦。” 小桂子打断他，笑容依旧明媚，“圣子村当年都被阿衫你屠得干干净净了，剩下几个外出的小老鼠，早就被我解决了。”

“那样就好……” 郑曦衫松了口气，眼底的紧张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林湿云从未见过的、真正的温柔，像化了的春水，“你还是第一次来江南吧？我带你逛一圈？” 他说着就伸手勾住了小桂子的脖子，熟稔得仿佛两人昨天才见过。

“不了不了。” 小桂子苦笑了一下，轻轻推开他，“我待会儿就要回去了。” 苗疆的局势还没彻底稳定，她能抽出这几分钟来见他，已经是极限。更何况…… 他不是说过国庆会去苗疆看她吗？

“走了。”

女子从身侧取出了一只蛊虫，那是六转仙蛊，定仙游。是她能在一瞬间来到这里的关键。毕竟她可没少跟郑曦衫视频通话，对于郑曦衫的房间的构造可谓是了如指掌。

白光一闪，小桂子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一件叠得整齐的浅色外套轻轻飘落在空中。郑曦衫手腕上的空间戒指光芒一闪，稳稳将外套收了进去，他望着空无一人的掌心，嘴角忍不住上扬：“等国庆的时候一并带过去吧。”

“叮！”

手机的提示音突然响起，郑曦衫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信息，发件人是 “小桂子”：“就算拿姐姐的衣服做坏事都没关系哟，阿衫！” 下面还配了一张表情包 —— 一只健壮的小鹿，正举着根粗壮的水管，表情嚣张又滑稽。

“小桂子，你还真是……” 郑曦衫无奈地摇了摇头，指尖划过屏幕，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