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炎倩兰的冰火之翼在半空中剧烈地颤抖着。那对原本美丽而强大的翅膀,此刻却显得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断裂。翼尖处,冰屑与火星如同雪花般簌簌掉落,砸在下方的冰面上,瞬间融化成一个个细小的水洼,但很快又被寒冷的气温重新冻结。
炎倩兰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挥了多少次刀,她只觉得手臂沉重得如同被灌满了铅一般,每一次抬手都像是在与千斤重担抗衡,伴随着骨头的酸痛,仿佛要将她的身体撕裂。
冰川的寒风如同一把把利刃,无情地灌入她的喉咙,带来刺骨的凉意。这股寒冷让她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出的气息在她面前凝成一团白色的雾气,然而这团雾气还未散开,就被她周身残留的毒火瞬间灼散。
蚩万仞站在十丈外,青黑色的甲壳上布满了刀痕,六只手臂中的两只垂在身侧,甲壳裂开狰狞的缝隙,淡紫色的体液顺着缝隙滴落,落在冰面上“滋滋”作响,腐蚀出一个个小坑。但他眼中的猩红却愈发炽烈,周身的血雾如同活物般翻滚,不断吞噬着冰川的寒气与雪花,每吞噬一分,他身上的伤口就愈合一分——这是恶母蛊与汪洋蛊的双重加持,只要血雾不绝,他就能源源不断地恢复体力。
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冰川之上,两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鏖战,这场激战竟然持续了整整六十七天!
在这漫长的六十七天里,他们的每一招一式都犹如雷霆万钧,带着无尽的威力,狠狠地撞击在冰面上。冰面不堪重负,被他们的招式犁出了一道道纵横交错的沟壑,这些沟壑深不见底,仿佛是大地被撕裂的伤口,其中最深的一道沟壑,甚至足以吞没一座高耸入云的冰塔。
原本平整如镜的冰原,如今也变得面目全非。冰面上布满了焦黑的火痕和淡绿的毒斑,这些痕迹如同狰狞的伤疤,诉说着这场激战的惨烈。火焱蛊与弑毒蛊在这片冰原上留下了它们的印记,火焱蛊所过之处,冰面被烧成了黑色,而弑毒蛊则让冰面染上了一层诡异的淡绿色。
远处的冰塔林更是遭受了重创,大半的冰塔已经倒塌,碎冰如雨点般洒落,堆积成了一座小山。山脚下,凝结着一层厚厚的血痂,那是两人激战中溅落的血液与冰雪混合而成的产物,触目惊心。
“郑莲歌!”蚩万仞的口器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一般,疯狂地蠕动着,每一个字都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仿佛要将这三个字撕裂开来。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仿佛郑莲歌是他此生最大的仇敌。
“若不是你,我早已拿到战神蛊,与楚沧澜比剑后掌控蚩尤战力!”蚩万仞的复眼猛地收缩,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般,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当年,他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擒获了楚沧澜,这本该是他人生中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他特意留下了楚沧澜的佩剑,甚至保留了其剑道修为,就是为了等拿到战神蛊后,通过一场场不断的比试,之后彻底吸收蚩尤遗留的战魂。
然而,郑莲歌的突然闯入,却让他的计划全盘落空。不仅楚沧澜被救走,他多年来精心布置的局也毁于一旦。
蚩万仞的心中充满了怨恨和懊悔,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郑莲歌,竟然会成为他通往权力巅峰的绊脚石。
他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炎倩兰,只见她的动作逐渐变得迟缓起来,仿佛每一个动作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然而,他的嘴角却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残忍而冷酷的笑容。
炎倩兰虽然拥有四只九转蛊虫的加持,战斗天赋更是出类拔萃,但她毕竟只是一个**凡胎的人类。经过长达六十七天的不眠不休,她的精神和体力都已经被消耗殆尽。
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故意露出了一个破绽,让炎倩兰的冰火长刀击中了他的一只手臂。然而,这其实是他精心设计的一个陷阱。在承受攻击的同时,他巧妙地将恶母蛊的毒素注入了炎倩兰的体内。
此刻,恶母蛊的毒素正在炎倩兰的经脉中肆虐,侵蚀着她的身体。这使得她的动作越来越迟缓,原本敏捷的身手也变得越来越笨拙。
而与此同时,林勇早在三天前就“趁机”溜走了。蚩万仞当时并没有出手阻拦,因为在他的眼中,这个只有四转实力的小蛊师出去搬救兵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
毕竟,他布下的天罚蛊法则可不是那么容易破解的。只要有人试图控制林勇,就会立刻引来九天雷劫,这可是连他自己都不敢轻易触碰的强大力量。
然而,蚩万仞万万没有想到,林勇根本就不是去搬救兵,而是直奔森林深处,找到了郑莲歌和姜不归。
森林边缘的空地上,林勇吊儿郎当地坐在一根焦黑的木桩上,一头黄毛被风吹得凌乱,脚边扔着几个啃剩的野果核。他看到郑莲歌与姜不归的身影从树枝间跃出,立刻拍了拍屁股站起来,脸上的吊儿郎当瞬间收敛了几分,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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