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边将到帝王：李氏的逆袭路 第68章 封爵大典

太和八年冬，镇州捷报送抵长安时，太极殿已连夜布置得肃穆庄严。殿内烛火高烧，八十一盏盘龙灯将金砖地面映得如铺金箔，檐下悬挂的九串铜铃无风自静；阶下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按品阶分列两侧，手中笏板垂得笔直；殿门至御座的通道上，金吾卫手持长戟肃立，甲片碰撞声轻得似落雪，连呼吸都透着敬畏——这场专为李衡准备的“吴王袭爵大典”，规格远超寻常亲王册封，只因要承的，是李昭镇守大唐半生的“吴王”荣光。

李诵身着衮龙袍，端坐御座之上，案前摆着一卷明黄圣旨、一方鎏金托盘——托盘上，吴王冕服的十二旒珠串垂落如星河，黄金铸就的“吴王宝印”印钮盘龙栩栩如生，还有象征食邑的田契文书与一柄嵌着宝石的尚方宝剑，每一件都泛着沉甸甸的权柄光泽。

“传——彭城郡公李衡，上殿听旨！”内侍总管的声音穿透殿内寂静，铜铃竟似被这声线震得轻颤，连殿外的寒风都似停了，等着见证这传承的时刻。

李衡身着玄铁鱼鳞甲，腰悬平成德时缴获的叛军佩剑，大步踏入殿中。甲片蹭过金砖，发出清脆的“叩叩”声，他走过百官列阵的通道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有欣慰，有敬畏，更有对“李家父子守大唐”的信服。待行至御座前，他单膝跪地，双手按在膝上，脊背挺得笔直，如一株经霜不折的松。

李诵亲自拿起圣旨，指尖拂过“吴王”二字，声音比往日更显庄重，每一个字都似砸在金砖上，震得人心头发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彭城郡公李衡，乃朕之股肱、尚父李昭嫡子。昔年平徐州之乱，复江淮漕运，护百万生民；今督率玄甲锐士，三日奔袭破冀州，十日擒叛定成德，斩顽逆、安河朔，功冠当世，德服四方。

尚父李昭，以吴王之爵镇大唐二十余载，平三镇、安河北、定朝局，今念年高，愿传爵于子，以续忠勇之脉。朕览奏甚慰，准其所请——今袭封李衡为吴王，正一品亲王，赐亲王冕服一袭、吴王宝印一方，食邑万户，括河北赵州、河南洛阳周边良田，租税尽归吴王府！

另，授李衡仍领成德节度使、禁军都指挥使，兼河东道兵马总管，赐尚方宝剑一柄，许‘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自今而后，吴王李衡，位列宗室亲王之首，凡河朔军政要务，皆可便宜处置；凡禁军调度，皆需吴王副署，与尚父共掌天下兵权！

钦此！”

圣旨念毕，殿内静得能听见烛火燃烧的“噼啪”声。裴度率先出列，手持笏板躬身道：“陛下圣明！吴王李衡以战功承爵，实乃名正言顺，大唐有此父子贤臣，社稷永固！”百官紧随其后，齐声高呼“陛下圣明，吴王千岁”，声音撞在殿宇梁柱上，又反弹回来，竟似有千军万马呼应，震得檐角铜铃终于叮当作响。

两名礼部尚书捧着鎏金托盘上前，先将亲王冕服展开——冕冠上十二旒珠串用东珠穿成，每颗珠子都莹润如月光；蟒袍用江南云锦织就，玄色底上绣着四爪金龙，龙鳞用金线勾勒，在烛火下泛着暖光，正是当年李昭受封吴工时的同款冕服，只在衣襟内侧绣了个“衡”字，以示传承。

李诵走下御座，亲自为李衡解下玄甲的腰带，又接过冕冠，轻轻戴在他头上——十二旒珠串垂在李衡眼前，晃出细碎的光影，却挡不住他眼中的亮。“这顶冕冠，当年父皇为尚父戴上时，尚父说‘愿以吴王之身，护大唐一世安稳’。”李诵的声音带着少年天子的郑重，“今日朕为你戴上，也盼你守住这份承诺，守住大唐的江山。”

李衡垂首，声音哽咽却坚定：“臣定不负陛下所托，不负父亲期望，以吴王之身，护大唐万里河山！”

随后，李昭从侧殿走出——他身着紫袍，手中捧着那方吴王宝印，缓步走到李衡面前。这方金印他握了二十余年，印钮的盘龙已被摩挲得光滑，此刻递到李衡手中时，他特意顿了顿，指尖在李衡手背上轻轻一按：“这印，是先帝所赐，是大唐的信任，更是护民的责任。往后，你要像守自己的命一样，守住它。”

李衡双手接过金印，沉甸甸的重量从掌心传来，竟与当年父亲教他握槊时的感觉重叠——那是责任，是传承，是李家世代为唐臣的初心。他举起金印，对着御座与百官，高声道：“臣李衡，以吴王宝印为誓，此生必忠大唐、护百姓，若有二心，天地共诛！”

最后，内侍奉上尚方宝剑——剑鞘用鲨鱼皮制成，剑柄嵌着七颗红宝石，拔剑时寒光一闪，映得殿内烛火都似暗了几分。“这柄剑，斩过叛贼，护过君王。”李诵将剑递到李衡手中，“往后，它便归你，凡阻挠大唐中兴者、凡欺压百姓者，你皆可先斩后奏！”

授礼毕，李衡身着亲王冕服，手持吴王宝印与尚方宝剑，走到御座一侧站定——他的位置，正好在李昭身旁，父子二人并肩而立，紫袍与冕服相映，一个是执掌多年的老吴王，一个是初承爵位的新吴王，竟似一幅“大唐双柱”的画卷，看得百官心头发热。

“礼成！”内侍总管高声唱喏，殿外顿时响起一百零八声钟声——这是大唐最高规格的礼钟，唯有新帝登基、亲王袭爵时才会敲响。钟声穿透太极殿，传遍长安的大街小巷：百姓们听见钟声，纷纷走出家门，朝着皇宫的方向跪拜；玄甲营的士兵在演武场上列阵，举槊高呼“吴王千岁”；连河北、河东的节度使府，都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派人快马送贺礼赴京。

李诵回到御座，望着阶下的父子二人，又看了看满殿文武，笑得开怀：“今日吴王袭爵，是大唐的喜事，也是中兴的吉兆！朕设宴于麟德殿，与众卿同贺，也为吴王践行——待开春，还需吴王回成德，继续整饬河朔，让百姓早日过上安稳日子！”

百官再次跪拜，山呼“万岁”。李衡站在李昭身旁，低头看着手中的吴王宝印，忽然明白：这爵位从不是虚名，而是父亲交给他的接力棒，是大唐交给他的重担。殿外的钟声还在响，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金印上，泛出温暖的光——那是属于新吴王的荣光，也是大唐中兴的希望。

从此，河朔三镇再无人敢轻视“吴王”二字；从此，李衡的名字，与父亲李昭一道，刻进了大唐的史册，刻进了百姓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