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边将到帝王：李氏的逆袭路 第60章 破，全军反击

淄青兵的箭雨刚歇，李昭已借着雪光看清了四周地形——埋伏圈设在一片松树林，林木密集却干燥，地上积着厚雪，雪下埋着枯枝败叶。他左肩的伤口渗出血，染透了绷带，却抬手抹掉脸上的雪沫，嘶吼着传令：“玄甲骑，弃圆阵！分三队，左队随峒蛮射手取火油，右队扰敌左翼，中路随我冲！”

话音未落，早跟在玄甲骑后的五十名峒蛮射手已摸出腰间火油罐——这是李昭突围前特意让他们带上的，本为防备粮道遇袭，此刻正好派上用场。左队玄甲骑护着峒蛮人绕到松树林侧后，将火油泼在枯枝上，火把一扔，烈焰瞬间窜起，借着寒风卷向淄青兵的阵形。

“救火！快救火！”淄青部将慌了——他们擅长林地伏击，却没料到李昭会用火攻。松树林里的士兵忙着扑火，阵形顿时乱作一团。李昭抓住时机，率中路玄甲骑结成锥形阵，破甲槊直刺淄青兵的中军，黑甲骑士如一把尖刀，瞬间撕开敌军防线。右队玄甲骑同时冲向左翼，长槊横扫，将慌乱的淄青兵挑落马下。

雪地里，火光映着玄甲的冷光，李昭的破甲槊每一次挥动都带着风声，肩上的伤口裂开，血滴落在雪上，却让他的眼神更烈：“降者免死！负隅顽抗者，死！”淄青兵本就因火攻乱了心神，见主帅如此凶猛，不少人扔下兵器跪地投降。那淄青部将想骑马逃窜，被李昭策马追上，破甲槊从后背刺穿，人摔在雪地里，溅起一片血雾。

不到半个时辰，五千淄青兵死伤两千、投降一千，剩下的溃散而逃。李昭勒住马，望着燃烧的松树林，却没停手——他从俘虏口中得知，李师道在滹沱河下游还藏了一处粮营，专供银枪军与淮西兵，“若烧了这处粮营，三镇联军就成了无米之炊！”

李昭没等士兵休整，当即点齐一千五百玄甲骑，带着降兵当向导，往滹沱河下游的粮营赶。此时已是深夜，粮营里的淄青兵还在睡梦中，只留几十人巡逻。李昭让玄甲骑分成两队，一队摸进营寨解决巡逻兵，一队守住营门，自己则带着二十名亲卫直扑粮囤。

“动手！”随着李昭的低喝，玄甲骑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巡逻兵，将火油泼在堆满粮草的帐篷上。火光亮起时，粮营里的淄青兵才惊醒，可刚摸出兵器，就被玄甲骑堵在帐篷里砍杀。不到一个时辰，粮营被烧得精光，滚滚浓烟在夜色中冲天而起——这把火，不仅烧了三镇的粮草，更烧断了他们的底气。

天亮时，李昭率军往邢州回赶，途中正好遇上周平派来的斥候——周平已大破齐州的淄青残兵，正率八千玄甲骑往邢州驰援，距此不过二十里。“传令周平，让他率军绕到邢州城西，堵薛嵩的退路！”李昭当机立断，“咱们从城东进，与邢州守军内外夹击，先破银枪军与淮西兵！”

此时的邢州城外，薛嵩与吴少诚正率一万联军猛攻南门。城上的玄甲兵与民壮已守了一夜，箭矢快用完了，陌刀兵的刀刃也卷了刃，可没人后退——他们记得李昭临走前说的“守好邢州，我必回来”，更记得元帅分粮时的承诺。老妪带着百姓往城上递石块，少年们帮着搬运伤兵，邢州城像一块硬骨头，死死咬住联军的进攻。

“轰！”南门终于被撞车撞出一道缺口，薛嵩提着银枪就要冲进去，却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李昭的玄甲骑到了！“薛嵩！你的粮营没了，还敢攻邢州？”李昭的声音透过寒风传来，玄甲骑结成阵形，从城东直冲联军后翼。

薛嵩回头一看，只见黑甲骑士如潮水般涌来，顿时慌了神。吴少诚想率军回防，却听见城西也传来喊杀声——周平的玄甲骑到了！“是周平的兵！咱们被包围了！”淮西兵里有人喊了一声，士气瞬间崩塌。

邢州城的城门此时突然大开，城上的玄甲兵与民壮跟着冲了出来，陌刀阵在前，长弩在后，与城外的玄甲骑汇合。三镇联军腹背受敌，银枪军没了粮草，淮西兵本就士气低落，此刻更是溃不成军。薛嵩想冲出去，被李昭策马追上，破甲槊架在他的脖子上：“还敢称‘天下无双’吗？”

吴少诚见势不妙，带着残兵往淮西逃，却被周平的玄甲骑追上，斩了三千余人，只剩几百人逃走。雪地里，银甲兵的尸体遍地都是，红绸裹着的银枪倒在雪上，没了往日的威风。李昭站在南门缺口处，望着赶来的周平，又看了眼城上欢呼的百姓，终于松了口气——肩上的伤口还在痛，可战略形势，已彻底反转。

邢州之战后，李昭没给三镇喘息的机会。他一面让周平率军追击吴少诚的残兵，收复淮西失地；一面派峒蛮射手与玄甲骑联合，往成德方向推进，同时传檄河北各州：“凡助叛军者，罪连州府；降者既往不咎，仍守旧业。”

成德的王士真得知银枪军大败、粮营被烧，又听说李昭率军压境，顿时慌了——他本想靠“清君侧”夺利，可如今三镇联盟瓦解，淄青兵溃散、淮西兵逃窜，自己成了孤家寡人。更糟的是，成德境内的百姓听说李昭来了，纷纷上书请求归降，连不少成德将领都暗中派人与李昭联系，愿为内应。

李昭率军到赵州时，守将直接打开城门投降——赵州百姓站在路边，捧着清水迎接玄甲骑，就像当年迎接叛军时的恐惧，如今全变成了安心。李昭进城后，第一件事就是下令“释放被叛军裹挟的壮丁，归还百姓被抢的财物”，又让人开仓放粮，赵州城里的欢呼声，比过年还热闹。

长安的李纯收到战报时，正忙着安抚关中流民。他握着奏疏，激动得站起身：“王兄果然没让朕失望！三镇联盟崩了，大唐的军威，终于回来了！”当即下旨，封李昭兼领“河北招讨使”，总领成德、淄青、淮西平叛事宜，又派使者往邢州慰问将士，赐下锦缎与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