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边将到帝王：李氏的逆袭路 第213章 怛罗斯奇正破敌阵，西域风卷大食旗

乾元十三年深秋，怛罗斯河畔的风裹着刺骨的寒意，吹得唐军先锋营的旌旗猎猎作响。秦烈的三万轻骑已在此坚守半月，大食的试探性进攻从每日一次增至三次，营外的枯草上，早已凝结了血霜。

中军帐内，秦烈正盯着舆图皱眉——曼苏尔的主力已从克尔曼堡移至怛罗斯东岸，十五万大军连营三十里，营帐连绵如黑云，显然是要与唐军正面决战。而马岱的五万中军刚过碎叶城，至少还要十日才能抵达，李崇的攻城军械与呼延烈的部族骑兵，更是还在半路。

“将军，大食又派了一万铁骑来攻南门！”斥候的急报打断了秦烈的思绪。他猛地起身，抓起挂在帐杆上的马槊，沉声道：“传令下去，陌刀营列阵南门，轻骑藏于两翼，今日让他们有来无回！”

这是秦烈的“正兵”之策——以陌刀阵为盾，扛住大食铁骑的正面冲击，再以轻骑为矛，反击其侧翼。南门之外，大食铁骑的马蹄声震得地面发颤，为首的将领挥舞着弯刀，嘶吼着冲向唐军阵前。

“陌刀起！”陌刀营校尉一声令下，丈八陌刀如钢铁长墙拔地而起，刀刃在冷阳下泛着寒光。大食铁骑冲至阵前，人马俱被陌刀劈砍，血雾飞溅，前排的骑兵瞬间倒下一片。可大食军悍不畏死，后续骑兵踩着同伴的尸身继续冲锋，竟硬生生将陌刀阵的缺口撕开一道缝隙。

“两翼轻骑，冲！”秦烈率五千轻骑从侧翼杀出，马槊横扫，直取大食将领。那将领猝不及防，被秦烈一枪挑落马下，大食军顿时群龙无首，溃不成军。秦烈趁势追击，一口气将大食军逼退三里，才鸣金收兵。

回营时，秦烈的铠甲上溅满了血污，他刚卸下甲胄，斥候便送来一封密信——是呼延烈从漠北传回的消息，他已联络上昭武九姓的药罗葛部，该部五千骑兵本是被大食胁迫参战，如今愿倒戈归唐，只待唐军给出信号。

“来得正好！”秦烈眼中一亮，这便是李佑与马岱定下的“奇兵”之策。他当即修书一封，让暗卫快马送与呼延烈，约定三日后的子夜，药罗葛部在大食军营左翼放火为号，唐军则从右翼突袭。

可变故突生，第二日午后，大食军营忽然偃旗息鼓，曼苏尔竟遣使来议和，说愿归还石国残地，重开商路，只求唐军撤兵。秦烈一眼便识破了这缓兵之计——曼苏尔定是在等吐蕃的援军，或是在筹备更大规模的进攻。

“将使者斩了，首级送回大食营！”秦烈冷声道，“告诉曼苏尔，想要议和，先拿他的项上人头来换！”

使者的首级被挂在营门之上，大食营内顿时炸开了锅，曼苏尔气得暴跳如雷，当即下令，三日后卯时，倾全军之力强攻唐军先锋营。

这消息被潜伏在大食营的东宫暗卫传回，秦烈反而笑了：“正合我意！”他即刻调整部署，将大部分兵力藏于营后，只留一万陌刀手守营，摆出死守的架势，实则是要诱敌深入。

三日后的子夜，怛罗斯河畔的夜色如墨。呼延烈率药罗葛部五千骑兵，悄无声息地摸到大食左翼营外。随着一声轻响，营内火光冲天，药罗葛部骑兵趁乱砍杀，大食左翼瞬间大乱。

与此同时，秦烈率两万轻骑从右翼杀出，直插大食中军。可曼苏尔早有防备，中军的三万重甲骑兵结成铁阵，将秦烈的轻骑拦在阵外。危急关头，远处忽然传来震天的轰鸣声——李崇的中军终于赶到，十架重型投石机与五十具连弩车，已在河畔架起。

“投石机，放！”李崇一声令下，百斤重的石弹如流星般砸向大食重甲阵，连弩箭雨密集如蝗，大食铁阵瞬间被撕开缺口。这便是“正兵”的另一重依仗——工部新造的军械，为正面破阵提供了硬底气。

秦烈趁机率轻骑冲入缺口，马槊直指曼苏尔的中军大帐。可曼苏尔的亲卫异常悍勇，秦烈连斩数人，却始终近不了曼苏尔的身。就在此时，大食中军帐后忽然传来一阵混乱，只见一支部队倒戈相向，为首的正是被李宸翊策反的波斯降将——他手持曼苏尔的帅印，高呼：“曼苏尔残暴不仁，愿降大唐！”

这是李宸翊布下的另一手“奇兵”。那波斯降将本就对曼苏尔的猜忌心怀不满，东宫暗卫以重金与波斯故地的自治权为筹码，早已将其策反。

大食军见帅印被夺，又遭内外夹击，军心彻底溃散。曼苏尔见大势已去，只得率数千亲卫突围西逃。秦烈欲率军追击，却被赶来的马岱拦下：“穷寇莫追，先稳住怛罗斯，接应后续部族骑兵，再图西进。”

天亮时，怛罗斯河畔的硝烟渐渐散去，大食军的尸身铺满了东岸的草原，唐军的龙旗插在了大食的主营之上。呼延烈率药罗葛部骑兵赶来汇合，李崇的军械营已开始加固怛罗斯的防御工事，而石国的残部也闻讯赶来，跪在唐军阵前，高呼“大唐天威”。

中军帐内，马岱看着舆图，对众将道：“此战，以陌刀阵、重甲骑为正，扛住了大食的正面冲击；以部族倒戈、降将内应、军械突袭为奇，打乱了敌军部署——奇正相合，方有此胜。”

秦烈拱手道：“元帅所言极是，只是曼苏尔逃了，恐为后患。”

“无妨。”马岱指着舆图上的克尔曼堡，“曼苏尔逃向了克尔曼堡，那里是他的粮草重地。我已让呼延烈联络中亚各部族，合围克尔曼堡的外围；李崇的投石机与连弩车，主攻城门；你率轻骑，绕至克尔曼堡后方断其退路，依旧是奇正之策，定要拿下这粮草要地。”

众将齐声领命，帐外的阳光刺破云层，洒在怛罗斯的龙旗上。此时的长安，李宸翊正收到怛罗斯大捷的急报，他看着奏报上“奇正相合，大破大食”的字样，对苏明笑道：“前线将士得父皇的战略精髓，这下，中亚的门户算是彻底打开了。”

苏明颔首道：“殿下坐镇后方，策反波斯降将，联络胡商运粮，也是‘奇’策的关键。此战之后，大食的锐气已挫，西征之路，算是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李宸翊却摇头，指着案上的吐蕃密报：“吐蕃大相虽收了大唐的礼物，却仍在观望，若曼苏尔许以重利，难保他们不会反水。传令暗卫，盯紧吐蕃边境，同时让安西都护府增兵于阗，以防不测。”

而此时的克尔曼堡，曼苏尔正对着残部怒吼，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精心部署的十五万大军，会败在唐军的“奇正之策”下。他望着怛罗斯的方向，眼中满是怨毒，却不知，一张由奇正之策织就的大网，已朝着克尔曼堡缓缓收拢。

西征之路，才刚过第一关，而奇正相合的战略，将在接下来的万里征程中，成为唐军最锋利的剑、最坚固的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