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边将到帝王：李氏的逆袭路 第192章 宽严相济安西域

乾元四年春，于阗城的“忠魂祠”外，新立的“自新碑”与“禁极端碑”遥相对望。前者刻着被赦免的从犯姓名与改过自新的誓词，后者镌着雷霆律法，一柔一刚，恰是李佑新颁《西域刑罚疏》的核心——“罪分首从，罚有宽严，许其自新，以安民心”。

此时太极殿内，西域长史正捧着劳役名册奏报：“陛下，此前被裹挟参与叛乱的两百余名部落青壮，已在疏勒河修渠三月，皆勤恳卖力，无一人滋事。其家人托使者带话，愿世代为大唐守边，以赎前罪。”

李佑端坐九龙宝座，冕冠垂珠轻晃，目光落在案上的《刑罚疏》副本上，朱批“恩威并施”四字格外醒目。他抬手示意内侍展开新诏，声音平稳却含千钧之力：“于阗之祸，首恶者罪在不赦，当以重刑警世；从犯者多为愚昧所惑、胁迫所迫，若一概诛杀，恐寒西域民心，反给极端势力可乘之机。今颁刑罚三制，既明律法底线，亦留自新之路！”

“奉天承运，大唐皇帝，令曰——”内侍高亢的唱喏声穿透殿内，诏书字句如春雨润物，却不失雷霆底色：

“其一，罪分三等，罚有等差。凡极端叛乱，主谋策划者、亲手屠害百姓者、散播极端教义者，定为‘一等罪’，论斩立决，家产抄没，家属流放陇右，永世不得返回西域；胁迫参与、未伤一人者，定为‘二等罪’，判劳役一至三年，修渠筑路、开垦荒田，劳役期间表现优异者，可减期免罪，恢复民籍；被蒙蔽煽动、未参与实际叛乱者，定为‘三等罪’，入‘自新所’接受教化三月，学习《大唐律》与农工之术，考核合格后回归部落，由长老与官府共同监管。”

诏书刚念完，哈立德长老便躬身出列，双手捧上《自新教化册》：“陛下此制，既诛恶徒，又救蒙昧。臣已组织宗教人士入自新所，以正教教义阐释律法，让从犯明白‘作乱非信仰，守法方是善’。”册中记录着首批教化合格者的名单，其中有个叫阿木的青年，曾被煽动携带极端经书，如今已主动协助官府追查旧经藏匿点。

李佑微微颔首，目光转向赵虎，声线添了几分锋芒：“其二，自新有途，立功可赎。凡二等罪劳役者，若在劳役中发明新技、超额完成任务，或揭发极端分子余孽、提供走私线索，可直接免罪，甚者授予‘劝善郎’称号，赏银赐田；三等罪教化者，若主动加入西域本土军、参与守边，立一次战功即可抵消前罪，立三次大功者，可入长安武学深造。但自新者若再犯，罪加三等，凌迟处死，绝不姑息！”

赵虎跨步出列，玄甲碰撞声震得烛火微晃：“臣遵旨！已从自新者中选拔五十名精壮编入戍堡，其中阿木在巡查时识破伪装成商队的极端分子，已立首功，臣恳请陛下准其免罪！”

“准！”李佑抬手应允，“传朕旨意，赏阿木银五十两、田三亩，其名刻入‘自新碑’，以励他人。”

这道旨意让阶下的西域特使们面露动容——帝王的宽容不是无底线的纵容，而是给犯错者回头的机会，给有功者奖赏的公道，这般恩威相济，远比单纯的杀戮更能收拢人心。

诏书最后一条，直指长效稳定：“其三，教化先行，固本培元。西域各州府‘自新所’与学堂合并，设‘律法教义课’，由官府官员与正统宗教长老共同授课，上午讲《大唐律》与农工技，下午以正教教义劝人向善，让‘守法即修行’的理念深入民心；部落首领与宗教长老需与自新者签订‘连坐书’，若所监管者再犯，长老削职、首领降爵——朕要让每一个西域人都明白，大唐的律法，既是约束，也是保护；自新的机会，既是恩典，也是底线！”

苏明躬身补充：“臣已调拨粮草，在自新所旁设‘劝善工坊’，让自新者学习打铁、织布之术，掌握一技之长，回归部落后便能安居乐业，断了再被煽动的可能。”

朝会散后，西域特使捧着诏书副本，马不停蹄返回属地。阿木的故事很快传遍西域，那些仍在潜藏的从犯，听闻“立功可赎”的旨意，纷纷主动向官府自首，短短一月，便有百余从犯揭发线索，协助锦衣卫捣毁极端分子藏匿的巢穴五处。

疏勒河的工地上，被赦免的自新者们挥汗如雨，他们一边修渠，一边听学堂先生讲《大唐律》，夕阳下，“自新碑”上的名字越来越多，与“忠魂祠”的石碑遥相呼应，前者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希望，后者是“以血为鉴不敢忘”的警示。

长安御书房内，李佑看着西域传回的奏报——自新制度推行三月，极端余孽自首者逾三百，劳役者修渠百里、垦荒万亩，西域本土军扩招至万人，民心安稳，商路畅通。他拿起毛笔，在《西域长治录》上写道：“刑罚者，非为诛人，乃为救人；威者，以慑恶，恩者，以安良，宽严相济，方得西域长久太平。”

内侍来报，阿木所在的戍堡传来捷报，他们成功击退了小股来犯的极端分子，阿木亲手斩杀为首者，被升为什长。李佑放下笔，望向窗外的星空，西域的方向虽远，却已传来安稳的讯息。

他知道，真正的稳定，不是靠杀戮制造的恐惧，而是靠“给生路、立规矩、明是非”的智慧——让首恶者付出代价，以显律法之威；让从犯者有自新之路，以彰帝王之恩；让百姓知守法之利，以固民心之基。这般恩威并施，才能彻底根除极端之患，让西域的春风，真正吹进每一个百姓的心里，让大唐的盛世，在西域的土地上长久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