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边将到帝王：李氏的逆袭路 第17章 玺上加玺：次日晋摄政

大唐大历八年腊月十三，即李晏卿封吴王的次日，长安的雪还没停。

昨夜刚挂在吴王府门楣上的“吴王府”鎏金牌匾，积了层薄雪，却被一早赶来的禁军仪仗围得水泄不通——神策军士兵身着明光铠，手持长枪列成两队，从府门一直延伸到朱雀大街，连空气里都透着不同寻常的肃穆。

李晏卿刚摆好吴王金印与丹书铁券，管家就跌撞着跑进来：“王爷！宫里内侍来了！还带着……带着摄政王金印！”

他心头一震，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昨日封王时德宗虽语带托付，却未提“摄政”二字，怎会一夜之间变了章程？

不等细想，殿外已传来内侍的唱喏：“陛下有旨——宣吴王李晏卿即刻入宫，授摄政之职！”

李晏卿披上皮袍，快步走出府门。

只见内侍捧着个鎏金印匣，站在雪中的高台上，见他出来，当即展开明黄圣旨，声音穿透雪雾：“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吴王李晏卿，功盖社稷，德孚万民。今大唐多故：淮西吴少诚囤粮窥伺，神策军窦文场私调兵马，太子年幼，朝堂无主心骨。朕特破例，晋李晏卿为摄政王，总领朝政、节制天下兵马，许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今日授印，即刻视事！钦此！”

圣旨读毕，内侍打开印匣——一枚比吴王金印更厚重的金印赫然在目：印面“摄政”二字为阳文篆体，鎏金纹路泛着冷光，印钮嵌着整块和田白玉，雪光映在玉上，晃得人睁不开眼。

围观的百姓瞬间炸了锅，昨日刚见封王的热闹，今日又闻晋摄政，有人高声喊：“李王爷要管天下事了！” 卖糖人的小贩举着龙形糖人，跟着人群往前挤，想亲眼见这“一日连晋两级”的奇事。

李晏卿接过摄政王金印，入手沉甸甸的。两日内连获亲王、摄政双印，掌心被印钮硌得生疼，却也明白德宗的急迫——昨夜窦文场已私调两千神策军驻守宫门，若不尽快稳住权柄，长安恐生内乱。

“臣接旨。”他躬身谢恩，声音虽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必护大唐江山，安天下百姓。”

入宫途中，雪越下越大。

李晏卿坐在马车里，摩挲着两枚金印——吴王印的龙纹精致，是荣宠的象征；摄政印的篆字厚重，是责任的重量。

车窗外，百姓们跟着马车跑，有人高喊“李王爷保重”，他掀开车帘望了一眼，雪落在百姓的棉袍上，却挡不住眼里的期盼，心中更觉这印玺不能辜负。

抵达含元殿时，德宗已在丹陛上等他。

见李晏卿捧着双印进来，德宗快步走下台阶，双手按住他的肩膀：“王叔，昨日封王，是酬你半生功；今日摄政，是托你大唐业。窦文场昨夜异动，若不是你威名在外，他恐怕已闯宫了。”

李晏卿躬身道：“陛下放心，臣今日便处置此事。”

话音刚落，左相裴冕与几位老臣就上前叩首：“摄政王既已授印，当速定章程！窦文场私调兵马，若不除之，恐生后患！”

李晏卿点头，转身对内侍道：“传本王令——窦文场擅调禁军，违逆君命，贬谪岭南，即刻押解离京！其党羽一概罢黜，由张成、王勇接管神策军左右厢！”

张成、王勇昨日还在为封王落泪，今日就被委以禁军重任，当即出列领命，

带着亲卫快步出宫。不过一个时辰，就传来窦文场被押解的消息，神策军士兵见新将领是跟着李晏卿平叛的老部下，皆俯首听命，宫门的危机瞬间化解。

德宗望着殿内肃然的气氛，松了口气，指着龙椅旁的位置：“王叔，今后这朝堂，便由你主理。”

李晏卿却摇头，将摄政王金印放在龙案左侧：“臣为摄政，是代陛下理事，非替陛下掌权。凡重大决策，仍需陛下御批；臣每日入宫奏报，绝不专断。” 说着，他取来纸笔，写下三条规矩，贴在殿柱上：

1. 摄政令需加盖“皇帝玺”与“摄政印”方可生效；

2. 禁军调兵需亲王、宰相、摄政三方联署；

3. 每月公开朝政收支，接受百官监督。

百官见他立规自束，皆躬身叹服：“摄政王公心可鉴！”

当日午后，李晏卿就在中书省设“摄政行台”，召来户部、兵部尚书议事。他指着河南道灾情奏报，沉声道：“昨日封王，今日摄政，第一件事便是赈灾。即刻调京畿义仓粮三十万石，派禁军护送，三日之内必须送到灾区！” 又对着兵部尚书道：“传檄淮西，令吴少诚遣子入质长安，否则削其赋税，断其粮道！”

政令一道道传出，雪地里的快马奔往各州，长安的人心渐渐稳了。

大历八年腊月十三午后，含元殿的沉香还未散尽，德宗望着李晏卿手中的摄政王金印，突然开口：“王叔既掌摄政，吴王爵位空置不妥。朕闻你儿李瑾，年方十七，颇有你的风骨，不如就将吴王位传给他，也让李家忠君报国之志，代代延续。”

李晏卿心中一动。

昨日封王，今日摄政，若再将爵位传予儿子，既解“亲王与摄政同掌于一人”的非议，又能让李瑾早日历练，承接家族责任。他躬身道：“陛下圣明，只是瑾儿年幼，恐难当亲王之责。”

“有你在，他便不会差。”德宗笑着摆手，对内侍道，“传旨：吴王爵位由李晏卿之子李瑾袭封，食邑五千户，今日一并授印！”

旨意传下时，李瑾正在吴王府。听到内侍传唤，他紧急入宫觐见。

半个时辰后，李瑾身着簇新的紫色郡王朝服，跟着父亲走进含元殿。

他身形尚显单薄，却学着父亲的模样挺直脊背，进殿时脚步虽有些发颤，却没敢抬头乱看。

“李瑾接印。”德宗拿起另一枚吴王金印，为世袭特制，印钮为盘龙戏珠，比原印略小，递到李瑾面前，“你父亲护大唐四十年，今日将吴王位传你，要记住：谨记李家忠君报国之志，勿负朕望。”

李瑾双手接过金印，入手的重量让他手臂微微下沉，却还是用力点头：“臣……臣记着，必像祖父一样，守百姓，护大唐。”

殿内百官齐齐躬身：“恭贺新吴王！” 裴冕望着李瑾，又看了看李晏卿，笑着道：“李家父子，一个掌政，一个承爵，真是大唐之幸！”

李晏卿走上前，从袖中取出一块半旧的玉佩——那是他当年守瓜州时，郭老将军所赠，如今又到了李瑾手中。他将玉佩系在李瑾腰间：“这玉佩陪李家走过四十载，今日给你。记住：爵位可传，初心不可丢；金印可重，百姓更重。”

李瑾摸着腰间的玉佩，又看了看手中的金印，突然跪地叩首：“儿子必不负父亲，不负陛下！”

仪式结束后，祖孙二人并肩走出含元殿。雪已小了些，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落在两人身上。

李晏卿握着摄政王金印，李瑾捧着吴王金印，玉佩系在儿子身上，这是一场两代的交接。

“父亲，”李瑾小声问，“以后我该做些什么？”

“先从赈灾学起。”李晏卿指着远处的义仓方向，“河南灾区的粮车明日出发，你跟着去，看看百姓的苦，才知这金印该怎么握。”

回到吴王府时，院门口早已围满百姓。见李瑾捧着新的吴王金印，有人高喊：“新王爷来了！” 卖糖人的小贩跑过来，把刚吹好的龙形糖人递给李瑾：“小王爷，沾沾喜气！以后也要像老王爷一样，护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