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边将到帝王：李氏的逆袭路 第142章 潜龙卫现锋芒

刚走下城头，东宫内侍总管便捧着个紫檀木盒快步迎来，盒上烫着鎏金龙纹，是李璟的私用之物。“殿下，陛下密旨。”李通掀开盒盖，里面没有文书，只有半枚虎符与一张素笺，笺上是李璟苍劲的字迹：“辽东事，放手去做；东宫卫，可自择精锐。”

李通指尖抚过那半枚虎符——与玄甲骑调兵虎符制式相同，却刻着“东宫”二字，显然是李璟早为他备下的信物。他转身对身后的范仲淹道：“范先生，即刻拟令：从‘老兵坊’抽调五十名曾为玄甲骑、靖安牙兵的精锐老兵，再从将官营甄选三十名弓马娴熟、识文断字的学员，组建东宫直属护卫队，定名‘潜龙卫’。”

“潜龙卫？”范仲淹眼中一亮，“殿下是想让其既护东宫安全，又兼侦缉、传令之责？”“正是。”李通将虎符收入怀中，“赵老栓曾任玄甲骑百夫长，熟悉军规，让他做潜龙卫都虞候；将官营的张世杰，调为副都虞候，管军纪操练。”他顿了顿，加重语气，“潜龙卫不受兵部辖制，直接对东宫负责，可查京中奸细，亦可驰援辽东——要让他们成为比玄甲骑更灵活的利刃。”

旨意颁下当日，赵老栓便带着一群披甲老兵跪在东宫门前，个个精神矍铄，甲胄虽旧却擦得锃亮。“殿下信得过我们这些残躯，我们便以命相护！”赵老栓高举右臂，断过两根手指的手攥得死死的——这些老兵要么在河西战场丢了肢体，要么因伤退伍被克扣军饷，是李通的“老兵坊”给了他们生路，此刻归心似铁。

潜龙卫组建的第三日，辽东便传来急报：赵匡胤押送粮草至营州城外，遭遇女真游骑偷袭。消息由耶律恒的斥候快马送抵长安时，李通正在与范仲淹核对营州军饷的贪腐账目，闻言只淡淡一句：“传我令给赵匡胤——让潜龙卫随行的十名斥候，带着辽东老兵绕至游骑后方，举玄甲骑大旗虚张声势；他亲率百人队列陌刀阵迎敌，粮车围成圆阵护后。”

范仲淹刚要提笔记录，李通又补充：“再让耶律恒从幽州派五百轻骑，昼夜驰援营州，沿途烧女真部落的马草——完颜阿骨打部刚统一，各部向心力不足，烧了他的粮草，游骑必乱。”话音未落，李璟派来的内侍又至，送来一封密信，上面只有李璟的批注：“可许赵匡胤临机专断，赐东宫金箭为凭。”

李通看着那支随信送来的鎏金箭，嘴角微扬——他昨夜刚拟好“赐将临机之权”的奏折，还未递上，父皇的金箭已至，这份背后的默契，正是他布控全局的底气。他当即让潜龙卫都虞候赵老栓亲自押送金箭前往营州，临行前叮嘱：“若遇女真主力，不必硬拼，带着赵匡胤的人退入营州城，我已让范仲淹协调沧州守军，三日内可至。”

而此时的太极殿内，李璟正对着舆图与秦岳议事。“陛下，太子组建潜龙卫，调老兵入队，会不会让耶律恒有顾虑？”秦岳忧心道。李璟指了指舆图上的营州：“玄甲骑是国之重器，需守边防；潜龙卫是东宫爪牙，需利侦缉——两者各司其职，反成犄角。”他拿起李通刚递上的“潜龙卫章程”，在“可节制地方府兵”一条旁画了个圈，“准了。”

朝堂上的暗涌很快浮现。吴少诚见李通借辽东战事扩编东宫势力，便暗中派奸细混入长安，试图煽动江南士族上书，弹劾“太子私设兵卫，专权越界”。奸细刚在西市酒楼与士族代表接头，就被两名身着灰袍的潜龙卫当场拿下——李通早料到吴少诚会有动作，让潜龙卫乔装成商贩、酒保，监控着长安所有涉外府邸。

“殿下，奸细搜出吴少诚的密信，说要联合女真，南北夹击。”潜龙卫副都虞候张世杰将密信呈上时，李通正在审阅耶律恒的新奏报：完颜阿骨打见玄甲骑援军已至，果然撤回了游骑，还杀了与吴少诚勾结的部落首领表“臣服”。

“将密信抄三份，一份送父皇，一份发往淮西节度使府，一份贴在朱雀门。”李通提笔在密信上批道，“吴少诚若识相，就该把私兵裁到三万以下；若不识相，潜龙卫就去淮西‘请’他来长安议事。”张世杰刚领命，就见耶律恒派来的使者求见，带来一句口信：“玄甲骑愿与潜龙卫同守边境，东宫指哪，末将打哪。”

当晚，李璟召李通入宫。太极殿内只点着一盏烛灯，李璟指着案上的密信：“吴少诚老奸巨猾，你用潜龙卫敲山震虎是对的，但切记——兵威需配仁政。”他递过一份奏折，“江南漕运今年丰收，你可奏请将漕粮的三成拨给淮西军屯，既安吴少诚的心，又能掌控他的粮草。”

李通接过奏折，见上面已有李璟的朱批“可”，心中了然——父皇看似放权，实则早已为他铺好后路。“儿臣明白，潜龙卫是刀，漕粮是绳，两者并用，才能缚住藩镇这头虎。”

走出太极殿时，夜色已深，潜龙卫的巡逻兵提着灯笼在宫墙外等候，灯笼上的“潜”字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李通抬头望去，长安的万家灯火与东宫书房的烛火遥相呼应——潜龙卫已立，辽东初定，朝堂暂安，他的棋局，才真正开始。而身后太极殿的那盏烛火，始终是他最稳的后盾。

三日后，赵老栓从营州传回消息：赵匡胤用李通所赐金箭，以潜龙卫为先锋，奇袭女真囤积粮草的山寨，斩获颇丰；潜龙卫的老兵凭着对辽东地形的熟悉，竟活捉了完颜阿骨打的堂弟。李通看着捷报，提笔写下“赏”字——潜龙卫与玄甲骑的第一次联手，便已初露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