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在凌晨两点二十。
元锐泽睡得正沉,梦里还是十三岁,老厂区昏黄路灯,身后脚步沙沙,他越跑越快,拐角处突然伸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嘴……
猛地惊醒!
屋内漆黑,只剩空调出风口的轻微嗡鸣。他刚想翻身,却听到“咔哒”一声脆响,像金属与地板轻碰,随后归于死寂。
不是梦。
少年浑身汗毛倒竖,屏住呼吸,缓缓掀开被角,赤脚落地。木地板冰凉,他蹑手蹑脚蹲下身,朝床底看去——
幽暗里,一点红色指示灯一闪一闪,像毒蛇吐信。
摄像头!
他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退后两步,抄起桌角哑铃,压低嗓音喝:“谁在里面?出来!”
没有动静,只有自己的心跳在耳膜狂敲。
下一秒,窗外传来“咚”的落地声——有人跳窗逃跑!
元锐泽冲过去,却只看见一道黑影翻过围栏,消失在雨幕里。雨水顺着窗沿灌进来,打湿地毯,也打湿他后背的冷汗。
电话打给古涵双时,女人刚开完越洋会议,脸上还带着蓝光面膜。
“喂?”
“姐姐,我床底有摄像头。”少年声音哑得不像话。
面膜“啪”一声掉地毯上。古涵双瞬间清醒:“你人没事?”
“没事,跑了。”
“反锁房门,别动,我十分钟到。”
挂掉电话,她一边脱睡衣一边拨号——
“程诺,调20个安保,立刻去壹号院。”
“再联系技防部,封锁小区所有出口,查监控。”
“把备用钥匙带上,我要进户。”
十分钟后,车队冲进地库。古涵双裹着黑色风衣,脚踩拖鞋,风一样卷进电梯。
门口,元锐泽披着毯子,脸色苍白,却还扯笑:“姐,你带了一个排?”
古涵双没搭理,抬手示意保镖搜屋。二十分钟后,结果出来——
窗锁被撬,床底找到一套针孔设备,64G内存卡已录制3小时,画面正对床铺;
厨房后门有攀爬痕迹,雨水冲掉指纹,但鞋印43码,偏瘦身材;
小区围墙摄像头被破坏,手法专业。
技防结论:极端私生,大概率跟拍已久,今天第一次入室安装。
古涵双听完,脸色冷到吓人,转身吩咐:“收拾主卧隔壁客房,把少年行李搬我楼层,24小时轮班值守。”
“是。”
元锐泽想抗议,被女人一眼瞪回去:“命重要还是**重要?”
少年垂下头:“……都重要,但命更贵。”
凌晨四点,壹号院顶层。
客房门对门就是主卧,中间隔着一条两米走廊。保镖分三班,电梯口、楼梯口、消防通道各两人,监控室实时盯屏。
元锐泽洗了个热水澡,仍觉得浑身发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闭眼,就是红色指示灯在闪。
半小时后,他赤脚出门,敲响主卧门。
“进来。”古涵双声音低哑,带着熬夜后的鼻音。
门内,女人穿着灰色家居服,头发随意挽起,书桌前摊满文件。她没问他为什么来,只指了指沙发:“睡不着就那儿蜷着,我处理点事。”
少年“嗯”一声,窝进沙发,抱膝看地毯。灯光昏黄,她敲键盘的声音像雨点,细密安稳。
不知过了多久,他轻声开口:“姐姐,你小时候……遇到过变态吗?”
古涵双手指一顿,合上电脑,转身看他:“想听我的,还是想说你的?”
“……都想。”
女人拿了条毯子,坐地毯上,与他面对面。
“我13岁去英国,人生地不熟,坐公交被大叔摸腿,不敢吭声,回家躲在衣柜里哭。后来我妈发现,直接带我报警,还找了拳击课。我打到毕业,再没人敢碰我。”
她声音平静,像在陈述别人的事。少年却听得指尖发凉。
“你呢?”她问。
元锐泽抱紧膝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差不多也是13岁。第一次直播爆火,有人扒出我学校,天天在校门口堵。有天晚自习回家,被一辆面包车跟了三条街,我狂蹬自行车,摔进绿化带,膝盖血肉模糊……”
他抬头,眼眶发红,“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一个人走夜路。赚很多钱,是想让我妈搬出工厂,有花园,有铁门,有保安,再也不怕变态。”
古涵双心脏像被针扎,密密麻麻的疼。她伸手,揉了揉少年湿漉漉的头发:“你已经很厉害了。”
“可我还是怕。”他声音发抖,“今晚如果那人没跑,我……”
“没有如果。”女人打断,目光坚定,“从现在开始,你安全了,我保证。”
天快亮了,雨声渐歇。
元锐泽蜷在沙发上睡着,呼吸均匀,眉心却还皱着。古涵双拿过毯子给他盖好,蹲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忽然起身,悄悄出了门。
她拨通法务电话:“把北京壹号院C区那套别墅,过户到元锐泽名下,写他母亲名字,明天办。”
“古总,那套市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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