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6:30,仇氏老宅屋顶。
太阳刚冒头,光线像被海水洗过,带着一点温柔的咸。仇棱穿着棉质T恤,头发还沾着一点湿气,显然刚洗完脸。那明已是一身运动装,正在给折叠桌铺餐垫——墨绿色,绣着一片小小的银杏叶,边缘熨得笔直。
一只橘白相间的猫趴在栏杆边,尾巴一甩一甩,扫得晨风发痒。它叫「蛋蛋」,是仇棱在第100天绿色情绪达标时领养的,名字来源于那明亲手煎的第100颗太阳蛋。
桌上摆着两份早餐:太阳蛋、全麦吐司、牛油果泥,外加两杯手冲耶加雪菲。香气被晨风一吹,掠过猫鼻尖,它懒洋洋睁眼,又合上,仿佛对人类的仪式感司空见惯。
仇棱抬腕,腕表跳出绿色小窗:【06:30:10】,他朝那明挑眉:「任务完成,打卡成功。」
那明把最后一点黑胡椒撒在蛋上,声音带着晨间特有的微哑:「别高兴太早,快乐值还没结算。」
说话间,平板亮起,一行淡金色小字浮现——
【那明快乐值:当前 95%】
仇棱吹了声口哨:「还差5%,怎么补?」
「正常流程,靠今天。」
她把平板推到他面前,页面是新的「一日行程」——
? 06:30 双人早餐
? 07:00 屋顶浇花
? 07:30 猫咖义工
? 10:00 公司例会
? 12:00 员工餐厅绿色套餐
? 14:00 午休 30 min(共读)
? 15:30 回购方案复盘
? 18:00 超市采购
? 19:30 一起做晚餐
? 21:00 屋顶观星
? 22:30 拥抱 3 分钟
? 23:00 快乐值结算
末尾多了一行手写体——
【备注:快乐值满格礼物,在耳后。】
仇棱指尖划过那行字,眉尾轻挑,却没说话,只把最后一块太阳蛋递进嘴里,嚼得慢条斯理,像在品尝某种预告。
07:00,屋顶花圃。
自动浇灌系统已启动,细密水雾落在薄荷与迷迭香上,像给绿色刷了一层光。仇棱手持剪刀,修剪过长的枝桠;那明蹲在猫窝旁,给蛋蛋添水。两人动作默契,却无人说话——风把剪刀的「咔嚓」与猫的呼噜剪成同一节拍。
仇棱剪完最后一株,忽然侧头:「100 天绿色情绪结束,快乐值却还没满,是不是缺了某种仪式?」
那明没抬头:「仪式在备注里,自己看。」
少年笑,把剪刀扔进工具箱,顺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指腹的泥:「那得留到晚上,我喜欢压轴。」
10:00,会议室。
回购方案汇报结束,大屏跳出柱状图——绿色占比 96%,股价回升 12%。员工掌声雷动,仇棱却没起身,只抬手比了个「安静」手势,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
「活下去,然后分红。绿色不是口号,是现金流。」
他侧头,看向站在侧后方的那明,「也是人事任命——那明小姐,终身绿色情绪管家,拥有对董事长的一票否决,诸位,多监督。」
掌声再次炸开。那明朝众人颔首,指尖在平板上轻点,把「例会完成」勾成绿色。掌声里,她听见自己的心跳——比平常快半拍,却仍在可控范围。
14:00,午休共读。
顶层休息区,落地窗透进白得晃眼的光。两人各占沙发一端,中间摊着一本《活出生命的意义》。仇棱读出声,声音低缓:
「‘人可以被摧毁,却不能被打败。’」
那明翻页,指尖在「意义」一词上停留,声音轻:「打败自己的,往往是自己。活下去,是承认被摧毁,却拒绝倒下。」
猫蜷在两人中间,尾巴扫过书页,像给句子划重点。阳光落在纸面,字被照得发亮,像给未来镀一层金。
18:30,超市采购。
冷柜前,仇棱拿起一盒鸡蛋,对照生产日期与那明平板上的「最优采购算法」;蔬果区,他推着车,她挑牛油果,指尖按压硬度,动作同步得像排练过。
「今天晚餐,你来主厨?」她问。
「可以,但利息照算。」少年笑,「超时每分钟 1%,你负责吃。」
「吃不算利息,算奖励。」
他低笑出声,把牛油果扔进车里,顺手在货架尽头拿了一盒绿色创可贴——薄荷味,最新款。
20:00,厨房。
线性灯亮起,仇棱系围裙,袖口卷到小臂,锅铲在平底锅翻飞。那明倚在中岛旁,负责调味与计时。料理台摆着计时器——00:30:00,这是两人共同下厨的「30 分钟绿色挑战」。
油花迸溅,少年侧头躲闪,耳后创可贴被灯光照得发亮。最后一分钟,他把煎蛋铲到瓷盘,推到她面前:「尝尝,利息已算好。」
那明切下一小块,蛋黄缓缓流出,像给「完成」盖章。她点头:「及格,绿色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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