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南天门外的流云刚被朝霞点燃,一架灰扑扑的云辇便“吱呀”一声停在破云殿前。
殿门歪斜,匾额只剩半截“破”字,铜钉锈得发绿,门槛缝里挤出的野草足有三尺高。
胡不言推门,门轴发出垂死般的“嘎——”,惊起一群灰尘蝙蝠。
“啧,蜘蛛网三米厚。”
他抬手,狐火刚要喷薄,被柳见青一把按下。
“省点灵力,今天第一天打卡,要记考勤。”
柳见青袖口银纹一闪,冰丝如刀,把蛛网切成碎絮,落地的瞬间又冻成冰渣,踩上去嘎吱作响。
殿内光线昏暗,正中悬着一口破铜钟,钟面裂纹里积着陈年鸟粪。
唯一亮堂的,是殿前那块空地——
空地中央,摆着一张檀木梯,一桶新漆,一把秃头刷子。
旁边,躺着一块蒙尘红绸的崭新牌匾:
【爱恨平衡局】
落款:天帝玉玺,新鲜**。
“谁先上梯?”胡不言掂了掂刷子,尾巴从桶里勾出一缕朱漆。
柳见青用冰针量了量牌位高度:“一起。左红右青,免得偏色。”
“行。”
两人一人扶梯,一人托匾,同步上漆。
漆是御赐“丹霞朱”,本该一色到底,可刷到第三下,胡不言嫌慢,尾巴一卷,把整桶漆都泼了上去。
柳见青眼疾手快,冰针一挑,泼出来的漆在半空凝成冰珠,又落回桶里。
可还是溅了几点。
“你浪费!”
“你龟速!”
吵到第五句,两人干脆各抢一把刷子,互相给对方那块区域加料。
胡不言尾巴一甩,甩出一道赤红;
柳见青指尖一点,凝出一抹青碧。
一来一回,牌匾正中的“平衡”二字,愣是被刷成了鸳鸯色——
左半边红得像洞房花烛,右半边青得像雪夜孤灯。
远远看去,既像斗鸡,又像比翼。
弹幕在破云殿外偷偷探头:
「技术部:刷漆都能刷成情侣款?」
「美术部:申请把鸳鸯色申请为官方新色号!」
漆未干,天帝法旨已至。
不是卷轴,是一块冷冰冰的玉简,“啪”一声钉在殿柱上,入木三分。
【敕令】
“爱恨平衡局”即日起办公。
KPI:一月内,把天庭内耗(爱恨值失衡)降 30%。
考核方式:实时榜单。
未达标:全局贬凡,永世不得录用。
玉简末端,还贴心附了一行小字:
「已对接功德系统,每日 9:00 推送进度。」
胡不言看完,尾巴当场炸成蒲公英:“一个月?我尾巴还没长齐!”
柳见青把玉简拔出来,指尖寒气四溢:“先拆 KPI,再拆你。”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抬手。
刷漆的刷子被冻成冰锤,又被狐火烤成热熔胶,最后干脆合二为一,当成交接棒塞进袖中。
“干活。”
“走。”
梯子吱呀作响,两人一左一右,把牌匾抬到殿门正梁。
“三、二、一——挂!”
钉子敲进梁木的瞬间,“咔嚓”一声脆响。
不是梁断,是牌匾掉漆。
原本鸳鸯色的漆皮一整块剥落,像撕下的面具。
露出底下两个斑驳的旧字:
【瘟月】
左“瘟”,右“月”。
字体古拙,却带着凌厉剑意。
柳见青指尖一顿,冰针在掌心无声碎裂。
胡不言的尾巴也僵在半空。
那是前任瘟神与前任月老的名字——
瘟神:利天睿
月老:顾长生
三千年前,爱恨平衡局的前身,名为【瘟月司】。
后来一场“情瘟大疫”,瘟神与月老同时陨落,司局解散,殿宇尘封。
如今新牌匾落下,旧字重见天日,像一场迟到的审判。
弹幕在殿外飘过:
「历史重演预警!」
「前任:勿 cue,已社死。」
「新鸳鸯要重蹈覆辙了吗?」
残漆被风吹起,落在两人肩头,一红一青,像两片不甘的落叶。
柳见青抬手,把“瘟月”旧字连同斑驳漆皮一起冰封,收入袖中。
胡不言用尾巴扫去余灰,声音低却坚定:
“前任的结局,不会是我们的。”
柳见青“嗯”了一声,把新刷的鸳鸯色漆重新冻牢,指尖一点,光纹闪过,漆色定格。
殿门吱呀合拢,灰尘散尽,露出殿内唯一一张干净的桌案。
案上,摆着两枚空白玉简,一支朱砂笔,一本实时榜单。
榜单第一行:
【天庭内耗值:100%】
下方小字:
「距离 KPI 截止:30 天」
红线在两人腕间轻轻一颤,像在说:
——新官上任,请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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