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更漏刚滴尽,皇城上空突然炸开一道赤色闪电。电光中,百丈黑龙的轮廓在云层间若隐若现,熔金般的纹路在鳞甲上流淌,将整片夜空染成暗金色。城楼上的守军仰头望去,手中火把的光亮在龙威下微弱如萤火。
放箭!放箭!勤王军统领的嘶吼声淹没在骤然掀起的狂风中。三千张硬弓同时拉满,箭雨升空的刹那,那明突然收拢龙翼。箭矢撞在龙鳞上迸出火星,如同撞上了万年玄铁。
柳清羽单足点在龙角上,玄色大氅在风中翻卷如旗。他左手持玺,右手按在腰间软剑上。老皇帝塞给他的传国玉玺此刻烫得惊人,玺纽上的螭龙仿佛活了过来,在他掌心轻轻蠕动。
阿明,他声音很轻,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真龙。
黑龙突然昂首,龙颈处的逆鳞全部竖起。一道直径十丈的金色火柱从龙口喷薄而出,却不是射向勤王军,而是直冲云霄。火柱在千米高空轰然炸开,化作漫天流火坠落。奇怪的是,这些火雨像长了眼睛,专找金属器物——士兵们的刀剑开始发红变软,战马的铁蹄烫得嘶鸣不已,却连一根茅草都没点燃。
城西突然传来巨响。那明龙尾一摆,三丈厚的包铁城门像纸糊般被拍碎。烟尘中显露出门后的景象——二皇子府的私兵正推着攻城锤往内宫冲,突然暴露在龙威之下,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
看清楚了。柳清羽指尖轻弹,玉玺突然迸发出刺目白光。光线在空中交织成老皇帝的虚影,老人枯瘦的手指正指向三皇子:逆子...毒...虚影突然剧烈晃动,显露出三皇子往药碗里撒粉的画面。
十万勤王军中顿时一片哗然。前排的骑兵突然调转马头,长枪对准了身后的督战队。混战中,那明俯冲而下,龙爪轻轻一勾,将三皇子从乱军中提起。这个方才还在叫嚣诛杀妖龙的皇子,此刻在龙爪间抖如筛糠,裤管下淅淅沥沥滴下液体。
父...父皇真的...二皇子在城楼下瘫软在地,手中的伪诏啪嗒掉在血水里。他忽然疯癫般大笑起来,从袖中抖出个瓷瓶就往嘴里倒。那明龙须一卷,瓷瓶在空中碎成齑粉——却晚了半步,二皇子嘴角已经溢出黑血。
子时三刻,皇城司的密探在钟楼上敲响警钟。柳清羽闻声转头,看见内宫方向腾起滚滚浓烟。那明不等他吩咐,龙翼一振便掠过半个皇城。太和殿前的广场上,三皇子府的死士正在泼油纵火,火焰中隐约可见几个被铁链锁住的身影——竟是几位内阁大学士。
柳清羽从龙背跃下的瞬间,听雪剑已然出鞘。剑光如月华泻地,所过之处铁链应声而断。那明则张口喷出冰雾,将蔓延的火势瞬间冻结。诡异的是,这些冰晶不伤人体,被救出的老臣们胡须上挂着冰碴,却连衣角都没打湿。
柳...柳大人?首辅严阁老颤巍巍抬头,老眼昏花间只见玄衣少年逆光而立,腰间玉带竟与传国玉玺同色同纹。老人突然扑通跪下:老臣...老臣参见...
柳清羽侧身避礼,却将玉玺轻轻放在老人手中:严阁老,该进宫了。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皇城的混乱已然平息。那明缩小龙形盘在奉天殿的蟠龙柱上,看着柳清羽指挥禁军收拢残局。少年王爷陈霁不知何时出现在殿外,手里还提着个食盒。
龙姨!少年眼睛亮晶晶的,我带了云渊的奶酥和马奶酒!
那明用尾巴尖接过食盒,突然发现最下层藏着把精致的匕首——刀柄上刻着二字。陈霁凑近她耳边:从三皇子书房顺的,给您当牙签?
殿内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柳清羽站在御案前,脚下是摔碎的汤药碗。龙榻上的老皇帝已经没了气息,枯瘦的手指却死死指着案上的空白圣旨。严阁老颤抖着捧起玉玺,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缓缓盖在早已拟好的传位诏书上。
诏书上赫然写着:传位于陈王长子陈霁。
正午时分,新帝的仪仗自云渊州星夜兼程抵达皇城。那明趴在城门楼上,看着陈霁穿着明显大一号的龙袍走过御道,忍不住用尾巴捅了捅身旁的柳清羽:像不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
柳清羽望着少年天子笨拙的背影,突然轻笑出声。笑着笑着,一滴泪砸在城墙砖上——那里刻着道浅浅的剑痕,是十年前陈卓在此耀武扬威时留下的。
结束了?那明用龙须卷走他指尖的玉玺。
柳清羽望向远处正在安抚百姓的春桃,又看看忙着给大臣们分奶酥的陈霁,是刚开始。
黑龙闻言舒展身躯,在晴空下抖落满身晨露。每一滴坠地的水珠里,都映着一轮新升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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