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之路：穿越古代的挑战 第1章 时空的交错3

《希望之路：穿越古代的挑战》

第一卷：时空裂隙与陌生大地

第一章：时空的交错

后半夜的雾气带着刺骨的寒意，顺着窑洞口往里钻。叶秋往火堆里添了块干柴，火星噼啪炸开，映得他眼下的青黑愈发明显。王大哥的呼吸渐渐平稳，大概是药物和疲惫终于压过了伤痛，眉头舒展了些。赵磊的鼾声像破旧的风箱，和柴火燃烧的声响交织在一起，倒冲淡了几分寂静带来的恐惧。

他掏出那部进水的手机，借着火光反复擦拭。屏幕依然漆黑，指纹在湿冷的外壳上晕开，像幅模糊的地图。这是他和现代社会唯一的实体联系，如今也成了块无用的废铁。裤兜里的饼干包装袋早就空了，被他捏成紧实的一团，边缘硌得手心发疼。

“水……”

微弱的呓语从王大哥那边传来。他翻身时牵扯到伤口，疼得闷哼一声，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叶秋想起背包里还有半瓶水，刚要递过去，却见王大哥自己挣扎着坐起来，摆了摆手：“没事，老毛病了。”

“还是喝点水吧。”叶秋把水瓶递过去。

王大哥接过去，拧开瓶盖却没喝，只是对着瓶口出神。火光在他瞳孔里跳动，那道疤痕在明暗交错中像条蛰伏的蛇。“你们说的那个世界，”他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真的没有抓壮丁这回事？”

“没有。”叶秋肯定地说，“我们那里，当兵是自愿的，而且有工资，受法律保护，不会随便被打骂。”

“工资？”王大哥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词。

“就是钱。”赵磊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揉着眼睛接话，“按月发的，能买吃的穿的。”

王大哥低头笑了笑，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苦涩。“自愿……拿钱……”他把水瓶凑到嘴边，小口抿了点水，“我们这儿，能活着就不错了。”

他放下水瓶，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焰腾地窜起，照亮了他眼底的红血丝。“我爹以前是木匠，手艺好，能给地主家做家具，日子还算过得去。十年前北境打仗，县太爷带人来抓壮丁，把我爹抓走了，再也没回来。”他声音很轻，像在说别人的事，“去年，他们又来抓我，我娘跪着求他们，被他们一脚踹在地上，没过三个月就去了。”

窑洞里静得可怕，只有柴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丫蛋在梦里呓语了一句，翻了个身，小手紧紧抓住了王大哥的衣角。

“所以你才逃回来的？”叶秋低声问。

“不逃等着被打死吗？”王大哥扯了扯嘴角，“军营里不是人待的地方，一天两顿稀粥，还不够塞牙缝的。稍有不从就是鞭子抽，冻死饿死的，每天都能抬出去好几个。上个月和南藩打仗，我们被当炮灰往前冲，我中了箭，滚到死人堆里才捡回一条命，醒了就往家跑。”

他顿了顿，看向洞口弥漫的雾气：“本想回来守着丫蛋和她奶奶，没想到……”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谁都明白。石洼村的浓烟，恐怕就是那些士兵的报复。

赵磊摸了摸口袋，掏出半包被压扁的薯片——这是他穿越前塞在裤兜里的。“尝尝这个？”他把薯片递过去，“我们那儿的零食。”

王大哥犹豫了一下，拿起一片放进嘴里，咔嚓一声咬碎。咸香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他愣了愣，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这是……什么做的？挺好吃的。”

“土豆。”赵磊说，“就是你们说的马铃薯。”

“马铃薯？”王大哥更惊讶了，“那东西不是喂猪的吗？涩得很，怎么能做得这么……”他想不出合适的词，只重复了一遍，“这么好吃。”

叶秋和赵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在现代随处可见的零食，在这里却成了稀罕物，甚至连原料都被当成猪饲料。

“我们那儿，土豆能做出很多花样。”叶秋说，“炒的、炖的、炸的，还能做成淀粉、粉条。”

“淀粉？粉条？”王大哥显然没听过。

叶秋刚想解释，洞口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扒拉碎石。王大哥瞬间警觉起来，抄起身边的铁棍，压低声音：“别动。”

叶秋和赵磊立刻屏住呼吸，火苗被风吹得摇曳，窑壁上的影子也跟着晃动，像张牙舞爪的鬼怪。

响动越来越近，似乎有个人影在洞口徘徊。王大哥举起铁棍，刚要起身，就听到一个微弱的女声，带着哭腔：“叶秋……赵磊……是你们吗？”

“林薇！”叶秋和赵磊同时喊出声，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王大哥放下铁棍，皱了皱眉：“是你们的同伴？”

“是她！”叶秋顾不上回答，快步冲到洞口，果然看到林薇正扶着洞壁，一瘸一拐地往里走。她的白t恤沾满了泥污，裤脚撕开了道口子，脚踝肿得像个馒头，脸上全是泪痕。

“你没事吧？”叶秋连忙扶住她，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林薇看到他，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哽咽着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摇头。赵磊也跑了过来，看到她肿起来的脚踝，急道：“怎么弄的？是不是崴了？”

“刚才……刚才在林子里摔的。”林薇吸了吸鼻子，声音断断续续，“我找了你们好久，看到这边有火光，就……就过来了。”

王大哥走过来，借着火光看了看她的脚踝：“骨头没事，就是扭到筋了，得冷敷。”

“冷敷？”赵磊愣了一下，“这荒郊野岭的，哪来的冰？”

叶秋却眼睛一亮，想起了什么。他跑到自己的帆布包旁，翻出那个装着融化冰棍糖水的塑料袋——刚才太匆忙，忘了扔掉。“有了！”他把塑料袋里的糖水倒在一个破陶碗里（这是王大哥带的，用来装水的），又从洞口捡了些干净的碎石，一起放进塑料袋里，扎紧袋口，“这样能当简易冰袋。”

他把自制冰袋递给林薇：“敷在脚踝上，能消肿。”

林薇接过冰袋，冰凉的触感让她瑟缩了一下，却还是乖乖地敷在了脚踝上。“谢谢你，叶秋。”

“傻丫头，跟我们客气什么。”赵磊蹲在她旁边，把那半包薯片递过去，“快吃点东西，你肯定饿坏了。”

林薇确实饿坏了，接过薯片就吃了起来，眼泪却又掉了下来，这次是因为安心。从被光卷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到独自一人在黑漆漆的林子里摸索，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同伴了。

“好了，没事了。”叶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都在一起了。”

王大哥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三人，眼神柔和了些。“既然人齐了，就先歇着吧。天亮了再做打算。”

林薇靠在墙上，敷着冰袋的脚踝舒服了些。她看着跳动的火苗，又看了看叶秋和赵磊，心里踏实了不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我们也不知道。”赵磊说，“只知道叫大雍王朝，到处都在打仗，还有抓壮丁的。”

林薇的脸色白了白：“我刚才在林子里，看到好多穿着铠甲的人，拿着刀，好吓人。”

“别怕，有王大哥在，还有我们呢。”赵磊拍了拍胸脯。

王大哥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把铁棍往身边挪了挪。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雾气散去，阳光透过窑洞口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光斑。林薇的脚踝消了些肿，但还是不能走路，赵磊自告奋勇地说要背她。

“先去附近找找吃的。”王大哥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伤口似乎没那么疼了，“窑厂后面有片坡地，以前有人种过红薯，说不定能挖到几个。”

叶秋把帆布包整理了一下，把能用的东西都带上——半包饼干、半瓶水、那本《中国古代史纲要》、还有几块没吃完的薯片。林薇把她的素描本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虽然纸页被雨水打湿了些，但幸好没烂。

一行五人出了窑厂，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驱散了夜里的寒意。王大哥在前面带路，赵磊背着林薇跟在后面，叶秋垫后，时不时回头看看，确保没有追兵。

窑厂后面果然有片坡地，地里长满了杂草，但还能看到残存的田埂。王大哥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铲子（这是他逃回来时带的，用来挖野菜的），在地里扒拉着。“这里的土松，应该能挖到。”

叶秋和赵磊也学着他的样子，用树枝在地里刨。林薇和丫蛋坐在旁边的石头上，看着他们。

“叶秋，你看这个！”赵磊突然喊了一声，举起手里的东西——那是个拳头大小的红薯，沾着泥土，表皮坑坑洼洼的。

“真挖到了！”叶秋也很兴奋，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王大哥的运气更好，一下子挖出了三个，虽然都不大，但足够他们吃一顿了。“够了。”他把红薯上的泥擦掉，“这东西埋在土里不容易坏，我们留两个当干粮，剩下的烤着吃。”

回到窑厂，王大哥在火堆里挖了个坑，把红薯埋进去，再盖上热灰。“这样烤出来的红薯才甜。”他说。

等待红薯烤熟的间隙，林薇拿出她的素描本，小心翼翼地翻开。虽然纸页皱巴巴的，但上面的画还能看清——有云栖公园的喷泉，有叶秋编程时的侧脸，还有赵磊搞怪的表情。最后一页，是她在集会上画的那顶黑色帐篷，帐篷上的银色纹路被她画得格外清晰。

“这是什么？”王大哥凑过来看，指着那些银色纹路。

“是集会帐篷上的花纹。”林薇说，“我觉得好看，就画下来了。”

叶秋也凑过去看，越看越觉得眼熟。这些纹路的排列方式，和他在云栖公园看到的那个发光石板上的符号，似乎有几分相似。“你还记得当时帐篷周围有什么特别的吗？”他问。

林薇想了想：“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帐篷门口有个石墩，上面刻着和这花纹一样的东西。我当时还摸了一下，感觉冰冰的，像是金属做的。”

“石墩？”叶秋心里一动，“是不是青灰色的，表面很光滑？”

“好像是。”林薇点点头。

王大哥看着那些纹路，眉头皱了起来：“这花纹……我好像在哪见过。”

“你见过？”叶秋、赵磊和林薇同时看向他。

“嗯。”王大哥想了想，“去年在北境打仗时，我在一座被炸毁的古城墙里，见过类似的图案，刻在一块石碑上。当时没在意，现在看你这画上的，觉得很像。”

“古城墙？”叶秋追问，“什么样的古城墙？在哪里？”

“在北境的黑石山，离这儿很远。”王大哥说，“那城墙据说是前朝建的，早就荒废了。我们当时路过，正好遇到南藩的人，打了一架，城墙塌了大半，我就是在那时候中箭的。”

叶秋的心怦怦直跳。发光石板、帐篷花纹、古城墙石碑……这些看似毫不相干的东西，似乎都有着某种联系。难道它们就是打开时空之门的关键？

“红薯熟了！”赵磊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王大哥扒开热灰，金黄的红薯露了出来，散发着诱人的甜香。他把红薯掰开，热气腾腾的，里面的瓤是橙红色的。“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几人接过红薯，烫得直搓手，却还是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香甜的滋味在嘴里化开，温暖了胃，也驱散了些许不安。

丫蛋吃得满脸都是红薯瓤，像只小花猫。林薇笑着帮她擦掉，眼里的恐惧少了些，多了几分安心。赵磊吃得最快，几口就把一个红薯吃完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

叶秋慢慢啃着红薯，心里却在盘算着。黑石山、古城墙、石碑……如果这些真的和时空之门有关，那他们必须想办法去一趟。可北境离这里那么远，又到处都是战乱，他们能平安到达吗？

他看了看身边的同伴，看了看正在给丫蛋讲故事的王大哥，心里突然有了个念头。也许，他们不仅仅是要找到回去的路。在这个民不聊生的时代，他们或许……能做些什么。

手里的红薯渐渐吃完了，只剩下一块小小的皮。叶秋把红薯皮扔进火堆里，看着它被火焰吞噬，化为灰烬。

无论前路有多少困难，他都要带着同伴们走下去。找到回去的路，或者，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走出一条属于他们的希望之路。

阳光透过窑洞口照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远处的山林里，传来清脆的鸟鸣声，像是在预示着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