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燃烧于万界的钢之魂 第153章 最后的对话。

魔神凯撒（mazin Kaiser）那黑金红三色、如同亘古魔山般的身躯，静静地屹立在冥界的废墟之上。它脚下，是那片被刚才那轮毁天灭地的连击彻底夷平、熔岩尚未完全凝固的焦土。而在这片焦土的中心，提亚马特——那曾经象征着生命起源与创世威能的庞大龙躯，此刻，如同一条被抽去了所有骨头的爬行动物，瘫软在那里，一动不动。

曾经覆盖着华丽骨甲与流动黑泥的躯体，如今只剩下焦黑、破碎、千疮百孔的残骸。巨大的创口处，不再有蕴含生机的黑泥涌出，只有暗红色的、如同冷却熔岩般的神血在缓缓流淌，散发出最后一丝微弱的热量。那对曾遮蔽天空的龙翼，如同被撕碎的破布，无力地耷拉在身体两侧。最令人触目的是她胸口那个被巨人导弹贯穿、边缘呈现出结晶化的恐怖窟窿，以及头颅上那双……曾经燃烧着毁灭火焰、漠视万物的巨大兽瞳……此刻，那瞳孔中的光芒……已然彻底黯淡了下去，只剩下一种……死寂的、空洞的……灰白。

她还没有完全“死”去。beast II 那顽强的生命力，以及“回归”之理在本能地维系着她最后的存在。但任谁都能看出，这头创世的母神、人类恶之兽……已经……油尽灯枯。再也……无法构成任何威胁了。

胜利了。

彻彻底底的、毫无悬念的胜利。

通道上方，立香、玛修、伊什塔尔、艾蕾、魁札尔、安娜、豹人、梅林、吉尔伽美什王以及残存的龙魔神们……所有人都静静地悬浮在空中，望着下方那具庞大的残骸，以及那尊如同胜利丰碑般矗立的暗红巨神。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的寂静。有劫后余生的虚脱，有战胜强敌的激动，但更多的……是一种……目睹某种宏大存在彻底陨落所带来的……震撼……与……一丝……莫名的……空落感。

然而，驾驶着魔神凯撒，给予提亚马特最终一击的陈银，此刻的心情……却远比其他人……要复杂得多。

驾驶舱内，一片寂静。只有仪器运转的微弱嗡鸣。陈银缓缓松开了紧握操纵杆的双手，那双手……因为之前的超负荷操作和情绪的巨大波动，仍在微微颤抖。他靠在椅背上，长长地、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浊气。这口气，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

他抬起头，透过魔神凯撒那赤红色的光学镜，凝视着下方那具残破的龙躯。眼中……没有胜利的狂喜，没有消灭威胁的轻松，反而……充满了……一种……难以化解的……沉重……与……一丝……深切的……悲哀。

作为穿越者，一个来自信息爆炸时代、对型月世界背景有着深入了解的“玩家”……他……太了解……提亚马特……这个悲剧角色……背后的故事了。

她的所有行动根源……并非单纯的毁灭**……而是……一种……扭曲到极致、却也纯粹到极致的……母爱。

她是生命的起源，是创造万物的母神。她爱着自己所创造的一切——众神，人类，以及这个世界。然而，她所爱的孩子们……却因为恐惧她的力量、恐惧生命的循环与“回归”……联合起来……背叛了她……杀害了她……并将她的尸体流放到了……世界之外的虚数之海（Imaginary Numbers Space）。

她的“回归”……并非是要毁灭世界……而是……一种……源自被抛弃、被背叛的……巨大悲伤与孤独……所衍生出的……扭曲的渴望……她想要将所有的孩子……重新拥入怀中……让一切……回归到生命最初诞生时的……那片温暖的……“原初之海”……回归到……只有她和孩子们在一起的……那个……没有背叛、没有伤害的……“家”。

那句在游戏中……由提亚马特神（残存意识）发出的……如同泣血般的呐喊……此刻，如同魔咒般，在陈银的脑海中……反复回响——

“不要走……”

“不要……丢下我……”

“也……不要再……爱我了……”

这哪里是灭世魔神的宣言？这分明是一个……被至亲之人反复伤害、抛弃、最终陷入绝望的……母亲……发出的……最痛苦、最无助、也最令人心碎的……哀求啊！

“如果可以……”陈银闭上眼，心中无声地叹息，“……我也……想拯救你啊……拯救你这个……陷入了无尽悲哀循环的……母亲……”

但……现实是残酷的。以beast II职阶降临的提亚马特，其意识早已被“人类恶”的灵基和“回归”的理法彻底侵蚀、覆盖。她无法沟通，无法理解，只剩下执行“回归”本能的、疯狂的毁灭冲动。除了战斗，除了将她彻底打倒……别无他法。

就在这时——

“银前辈？”通讯器中，传来了玛修略带疑惑和担忧的声音，“提亚马特神……已经失去战斗能力了。我们……不给她最后一击吗？这是……封印或者消灭她最好的机会……”

立香、艾蕾等人也投来了询问的目光。他们不理解，为什么陈银在取得绝对优势后，反而停了下来。

陈银沉默着。他没有回答。因为通过魔神凯撒的超级传感器和“高次元预知”能力，他清晰地“看”到——提亚马特那位于龙体核心处的“神核”……早已在刚才的连击中……布满了裂痕，如同摔碎的瓷器，勉强粘合在一起。其中蕴含的能量……正在飞速流逝。她……已经连重新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所谓的“最后一击”……或许……已经……没有必要了。

但……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就这样……看着这位悲哀的母亲……带着无尽的孤独与误解……彻底消散？

一种强烈的不甘……如同藤蔓般……缠绕上陈银的心脏。

也就在这个瞬间——

“嗡……”一阵……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温热感……从陈银的……右手手背……传了过来！

陈银猛地低头！

只见……他右手手背上……那个黑、金、红三色交织、中心镶嵌着锐利“Z”字的……钢之魂纹章……此刻……正散发着……柔和却坚定的……光芒！这光芒……不像战斗时那般炽热狂暴……而是……如同夜晚的灯塔……如同指引迷途的星辰……温暖……而……充满希望！

与此同时……一股……清晰的、包含着某种“可能性”信息的……意念流……顺着纹章……传递到了……陈银的意识深处！

那是一个……蓝白相间……充满流线型科幻美感……双肩搭载着大型太阳炉……背后有着如同飞翼般平衡翼的……高达（Gundam）的形象！

以及……它的名字——

GNt-0000 量子型00高达（Gundam 00 qan[t]）！

陈银的瞳孔……猛地收缩！随即……眼中爆发出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光芒！

“对啊！！！”他几乎是喊了出来，用力一拍自己的额头，“我怎么……把你给忘了？！如果是你的话……如果是搭载了双太阳炉、能够进行量子爆发（quantum burst）、实现意识层面对话的你的话……”

“就有可能……在提亚马特神核彻底消散前的这最后时刻……强行……介入她的意识空间！”**

“就有可能……实现……最后的……对话！”**

希望……重新燃起！

陈银不再有丝毫犹豫！他猛地从驾驶座上站起！

“咔嚓！”他按下了身旁的一个按钮！魔神凯撒头部……那个象征着独立驾驶舱的Kaiser pilder（凯撒飞翼）……顶部的……强化玻璃舱盖……缓缓地……向一侧滑开！

冥界那带着焦糊味和死亡气息的……冰冷空气……瞬间……涌入了驾驶舱！

陈银……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到了……舱门的边缘！

下方……是百米的高空！以及……那片惨烈的战场！

他的身影……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银阁下？！”**

“小哥！你要做什么？！”**

“银君！”**

在众人惊讶、疑惑、担忧的目光注视下……陈银……高高地……举起了……他那闪耀着钢之魂纹章的……右臂！目光……坚定如钢！声音……如同宣告神谕般……响彻虚空！

“以吾之魂……以钢之意志为凭！”**

“回应我的召唤吧！跨越时空的战友！”**

“GNt-0000——量子型00高达（Gundam 00 qan[t]）！降临于此！”

“嗡——！！！！！！”

随着他的呼唤……陈银手背上的钢之魂纹章……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一道……湛蓝色的……光柱……冲天而起！

光柱之中……无数的、散发着莹莹绿光的……GN粒子……如同拥有生命的精灵般……凭空涌现！旋转！汇聚！

下一秒——

在所有人……包括梅林和吉尔伽美什王都略带惊异的注视下……

一尊……通体以白色为基调、点缀着优雅的蓝色条纹、体型相比魔神凯撒略显纤细、却充满了流线型科幻美感与极致工艺感的……人形机动战士（mS）……如同从虚空中缓缓浮现的幻影……由虚化实……静静地……悬浮在了……陈银的面前！

它有着标志性的V字天线头部传感器，双肩是巨大的、如同飞翼般的GN电容盾，背部是更加复杂的推进组件，最引人注目的……是它手中……那柄……造型奇特、剑刃部分仿佛由绿色光粒子构成的……巨剑——GN剑V（GN Sword V）！

正是……来自《机动战士高达00》剧场版、搭载了双太阳炉、拥有跨时空量子对话能力的终极机体——量子型00高达（Gundam 00 qan[t]）！

“00q……”陈银看着眼前这尊熟悉的机体，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与决绝，“拜托你了……进行……量子爆发（quantum burst）！目标……锁定下方……提亚马特的神核残存意识！”

“为我……打开……通往她内心最后的……道路！”

量子型00高达……头部传感器……闪烁了一下……仿佛在回应。它……轻轻地点了点头。

随后——

“嗖——！”00高达……化作一道蓝绿色的流光……瞬间……飞到了……下方……提亚马特那庞大残骸的……正上方！

它……张开了……双臂！

肩部的GN电容盾……向两侧展开！

背部的推进器组件……层层打开！露出了……内部……那两颗……如同心脏般……缓缓脉动、散发着磅礴能量的……GN太阳炉（GN drive）！

紧接着……它手中那柄GN剑V……剑柄末端的接口……猛地……插入了……胸前的一个特殊插槽！

“trans-Am！”**（变革模式！）

“嗡——！！！！！！”00高达的机身……瞬间……化作了……如同红宝石般……晶莹剔透的……深红色！速度……爆发！

“quantum System！ oN！”**（量子系统！启动！）

“轰——————————————————！！！！！！！！！！！！”

两颗GN太阳炉……以前所未有的功率……超频运转！爆发出了……如同超新星诞生般的……极致光芒！

无穷无尽……浓郁到如同液态般的……莹绿色……GN粒子……如同决堤的银河……从00高达的全身……喷涌而出！瞬间……就将下方提亚马特的残骸……以及……站在凯撒飞翼上的陈银……连同魔神凯撒的半个身躯……都……笼罩了进去！

一个……巨大无比……由纯粹GN粒子构成的……绿色……光之茧……形成了！

“银前辈！”玛修惊呼，想要冲下去。

“等等！玛修！”梅林……却突然……伸出手……拦住了她！

此刻的梅林……脸上……那惯有的玩世不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凝重与……一丝……深邃的……了然。他望着那片绿色的光之茧，紫色的眼眸中……仿佛倒映着……某种……跨越了时空的……景象。

“不用担心……”梅林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这是……‘对话’……开始了。”

“某个……从‘未来’……好不容易才……跑回来一趟的……热血笨蛋……可是……特意……叮嘱过我……”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要在这个时候……拦住你们……别去打扰……这场……最后的……‘告别’呢……”

绿色的光茧之中……

陈银……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温柔地……从身体中……“抽离”出来。仿佛……灵魂出窍。

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扭曲……最终……化作了……一片……飞速流转的……绿色数据流……

当……这种……仿佛穿越了无尽时空的……眩晕感……渐渐平息……

陈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意识层面的睁眼）

他……“看”到了……自己……正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纯白色的……空间之中。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的方向概念……没有时间流逝的感觉……只有……一片……绝对的……宁静……与……纯净的……洁白。

这里……就是……提亚马特的……意识空间？

陈银的心中……充满了震撼。他原本以为……作为毁灭世界的“人类恶”（beast）……提亚马特的内心……应该是……充满了憎恨、愤怒、疯狂与毁灭**的……黑暗世界……

但……眼前这片……一尘不染的……纯白……却……仿佛……是……刚刚落下的……初雪……是……未经任何描绘的……画布……是……生命诞生之前的……最原始的……虚无……

这……就是……“母亲”的……内心吗？在被背叛、被伤害、被流放之前……最原本的……样子？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陈银……迈开了脚步……在这片无垠的纯白中……向前……走去。

他不知道要去哪里……但他能感觉到……有一股……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悲伤的“波动”……正在……这片纯白空间的……某个“中心”……静静地……散发着……

他……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走了……不知道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终于……

在视线的尽头……那片纯白的“地平线”上……

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一个……背对着他……跪坐在地上的……身影。

随着距离的拉近……陈银……看清了……

那是一个……有着……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的……淡蓝色……长发的……女性……的背影。她的长发……是如此之长……几乎……铺满了她周围……大片的……纯白“地面”。

她的头上生长着一对弯曲的、如同绵羊角般却又带着某种神圣感的巨角。

她身上……似乎……只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的……长裙。背影……显得……如此……单薄……如此……脆弱……

一种……难以形容的……巨大的……悲伤……与……孤独感……如同潮水般……从那个背影身上……弥漫开来……充斥了整个……纯白空间……

陈银……停下了脚步。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有些……透不过气来。

他……知道……她……是谁了。

似乎……是感应到了……陈银的“到来”……

那个……跪坐在地上的……蓝色长发的女性……背影……微微地……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