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玉墨带着昏迷不醒的盛云离开了。
他选择独自行动,一来是为了确保盛云的安全,避免目标过大引来追杀,
二来也是因为他有足够的手段和信心,能在茫茫林海中找到一处安全的藏身之所。
临行前,他留下了三枚特制的、可以在百里内互相感应的传讯符,交给了朱浪和洛无痕一人一枚,另一枚自己收好。
“一旦有变,立刻激发此符,我会尽快赶到。若遇到那黑衣人,或事不可为,立即退走,切勿恋战。”
皎玉墨郑重叮嘱,目光在朱浪和洛无痕脸上扫过,尤其是看到朱浪那依旧苍白的脸色时,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但终究没说什么,只是将那枚能感应到盛云气息的玉佩小心收起,对朱浪点了点头,
随即背起重伤的盛云,身形一晃,便如一道轻烟,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浓重的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小木屋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朱浪和洛无痕两人相对无言。
昏黄的月光(朱浪用仅存的灵力激活了一枚最基础的照明符,不敢用明火)从破败的屋顶缝隙洒下,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还残留着地脉灵乳的淡淡香气和魔气秽气混合的、令人不适的余味。
屋外,夜风吹过林梢,发出呜呜的声响,如同鬼哭,更添了几分凄清和诡秘。
洛无痕依旧是那副清冷如雪、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只是盘膝坐在一处相对干净、铺着几片干枯树叶的角落,静静调息,恢复着之前消耗的灵力。
月白色的衣裙在昏暗中显得有些朦胧,仿佛披着一层淡淡的月华。
她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甚至连看都没看朱浪一眼,仿佛他只是一件不太重要的背景摆设。
朱浪靠坐在另一面墙下,同样在默默调息,但心里却远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刚才引导灵乳救治盛云,虽然侥幸成功,但几乎榨干了他最后一丝心力。
经脉的刺痛和内腑的不适感依旧存在,【海浪】不断提示着“秽魔之息污染因子微量侵蚀持续,需净化”的警告。
更重要的是,皎玉墨离开后,只剩下他和这位气场强大、沉默寡言、还疑似是“竞争对手”的冰山师姐独处,这气氛……简直比面对矿洞里的怪物还要压抑。
“那个……洛师姐,”
朱浪清了清嗓子,觉得还是得主动开口,不然这任务没法进行了,
“关于进城打探消息,你可有什么计划?我们俩……总不能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吧?”
“那黑衣人认识我们,城主府那边也见过我们,说不定早就设好了套等我们去钻。”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商量,而不是试探。
洛无痕缓缓睁开眼,那双清冷如寒潭的眸子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明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语气平静无波:“你有何想法?”
朱浪被这反问噎了一下,心里嘀咕:大姐,是我问你啊,怎么把皮球踢回来了?
但他脸上还是挤出一个笑容:“我觉得,最好能改头换面,隐藏气息,潜入城中。”
“先不去城主府,而是去一些鱼龙混杂的地方,比如散修集市、酒肆茶馆,这些地方消息灵通,或许能打听到一些明面上没有的传闻。”
“另外,也可以去失踪矿工的家属那边打听打听,或许能知道更多细节。”
“可以。”洛无痕点了点头,言简意赅,
“我略通易容之术,遮掩一二不难。至于气息……”
她顿了顿,目光在朱浪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目光仿佛能看透他体内那点可怜的、还带着“污秽”的灵力,
“你,如何解决?”
朱浪被看得心里发毛,连忙道:“我、我有一门家传的敛息小术,虽然粗浅,但遮掩炼气初期的气息波动,应该……勉强可以。”
他总不能说自己靠系统开挂隐藏吧。
洛无痕不置可否,只是道:“既如此,子时出发。”
“丑时三刻,城南散修聚集的‘听风阁’附近汇合,分头行动。若有紧急情况,立刻传讯。”
她的安排简洁明了,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朱浪点点头,心里却有点打鼓。
分头行动?他一个人去打听消息?
万一遇到点什么事,比如那黑衣人……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储物袋里所剩不多的几张符箓和那枚保命用的、据说能抵挡筑基初期一击的“金刚护身符”(一次性,还没用过),心里略安。
但转念一想,洛无痕修为高,经验肯定也丰富,分头行动效率更高,而且万一自己这边真出点什么事,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她还能想办法救援……吧?
他有点不确定地看了一眼又闭上眼开始调息的洛无痕。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朱浪不再多想,也学着洛无痕的样子,开始闭目调息,努力恢复体力,同时分出一缕心神沉入脑海:
「海浪,扫描一下我现在的状态,还有,有没有什么能快速恢复、或者临时提升隐匿能力、便宜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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