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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都市 > 重生一零,我靠什么立足 > 第80章 抬脚法里的数学课

夕阳像个滚烫的铜盆,斜斜地扣在西山头,泼洒下浓稠滚烫的余晖。新乡村家家户户的炊烟笔直地升起,空气中弥漫着柴火饭的焦香和溽暑未散的草腥气。

顾柔家的院子里,鸡群还在墙角刨食,几只兔子则在笼子里竖着耳朵,红宝石般的眼睛警惕地转动着。

堂屋的矮桌前,顾峰却像个被霜打蔫的小茄子。他抓着一支铅笔,眉头拧成死疙瘩,面前摊开的数学作业本上,几道“鸡兔同笼”的应用题张牙舞爪。他烦躁地挠着头,把原本就乱蓬蓬的头发挠成了鸡窝,嘴里念念叨叨:“什么鸡啊兔啊关一个笼子…农民伯伯吃饱了撑的吗?就不能分开养?脚脚脚…烦死了!” 他泄愤似的在草稿纸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笼子,里面几只四不像的生物挤成一团。

旁边的沈知微放下手里的书,探头看了一眼,抿嘴轻笑:“又卡壳了?峰弟弟,这题没那么难,关键找对方法……” 她话音未落,顾安提着水桶从屋外进来,额角挂着汗珠,显然刚给邻居的顾柔家的菜地浇完水。他一眼就瞥见了老弟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和纸上那抽象的“鸡兔军团”。

“咋了老弟?跟作业有仇?”顾安放下水桶,笑着凑过去。

“哥!”顾峰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将作业本塞到顾安鼻子底下,“你看这题!简直不讲道理!说有35个头,94只脚,问鸡几只兔几只!农民伯伯自己不会数吗?非要我们算!我试了好多遍,算出来兔子只有半个!” 他指着自己草稿上一堆混乱的除法竖式,满脸写着崩溃。

顾安拿起本子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丝了然的笑意。他拉过一张小板凳坐下,指着邻居院子里刨食的芦花鸡和笼子里警惕张望的灰兔子:“道理就在眼前啊老弟。你看,院子不就是个小笼子?有鸡有兔。农民伯伯混养,可能是因为地方小,或者节省篱笆钱,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快速知道谁多谁少,好安排饲料。”

顾峰眼睛一亮,随即又暗淡下去:“那总不能真去数脚吧?鸡跑兔跳的,多麻烦!”

“不用数脚,”顾安拿起铅笔,在顾峰草稿纸的空白处画了两个大大的圆圈代表“头”,又画了几条线段代表脚,“教你个‘抬脚法’,又快又准,农民伯伯在院里就能心算出来。”

“抬脚法?”顾峰和旁边的沈知微异口同声,沈知微好奇地放下书,身体微微前倾。

“对,”顾安点头,声音沉稳清晰,“假设现在,你让院子里所有的鸡和兔子,都抬起两只脚。”

“啊?”顾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看向院子里正在悠闲踱步的母鸡,“让鸡抬脚?它站得住吗?”

就在这时,仿佛为了印证顾峰的疑问,院子里一只正在专心刨土的公鸡,被顾安的说话声惊动,猛地扑棱起翅膀,金褐色的羽毛在夕阳下扬起一片细碎的尘雾,双脚离地蹦跶了一下,然后才勉强站稳,歪着脑袋警惕地瞪着堂屋方向,“咯咯”叫了两声,仿佛在抗议这荒谬的命令。

“噗嗤!”沈知微忍不住笑出声,赶紧用手掩住嘴,肩膀微微耸动,清澈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顾安也笑了,指着那只“示范鸡”:“看,‘金鸡独立’!鸡只有两条腿,让它抬起两只脚,可不就得摔倒吗?”

顾峰愣愣地看着那只扑腾的公鸡,又看看哥哥,脑子里仿佛有根弦被拨动了:“哦——!所以鸡都摔倒了!那…那站着的脚…”

“聪明!”顾安赞许地点点头,在纸上一边写一边说,“总共有35个头,对吧?每个动物都抬起两只脚,总共抬起了多少只脚?” “35乘以2…70只!”顾峰抢答。 “对,抬起了70只脚。原来总共有94只脚,现在都抬起了70只,那还剩几只脚站在地上?”顾安引导着。 “94减70…24只!”这回顾峰算得飞快。 “很好。现在,鸡都摔倒了,站不住了对不对?那这24只还稳稳当当站在地上的脚,是谁的?”顾安循循善诱。 “是…是兔子的!”顾峰恍然大悟,激动地拍了下桌子,“兔子四条腿,抬起两只,还剩两只站着!” “没错!”顾安在纸上写下“兔子站着脚:24只”,“每只兔子现在用两只脚站着,那兔子有多少只呢?” “24除以2…12只!”顾峰的声音因兴奋而拔高。 “兔子12只,总头数35个,那鸡呢?” “35减12…23只!”顾峰脱口而出,随即又疑惑,“哥,这样真的对吗?”

“验证一下不就知道了?”顾安拿起笔,“鸡23只,每只2只脚,总共46只脚;兔子12只,每只4只脚,总共48只脚。46加48等于多少?” “94!正好!”顾峰看着纸上清晰的数字,又惊又喜,“哇!哥!太神了!这法子真快!比列方程简单多了!” 他之前被那些复杂的x、Y搅得头昏脑胀。

沈知微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眼中闪烁着佩服的光芒。她原本觉得数学题枯燥,但顾安这“抬脚法”讲得如此生动形象,仿佛把抽象的题目一下子拽进了热气腾腾的农家小院,让冰冷的数字长出了脚丫子跑进了现实。她忍不住插话:“安哥哥,你这方法简直是把数学题演成了小品!农民伯伯要是知道这个法子,在院里吆喝一声‘抬脚’,扫一眼站着的兔子腿,心里就有数了,真方便!”

“对,这还没完呢。”顾安顺势将话题拉回农民伯伯的难题,“知道数量和比例有啥用?关键是为了安排生产。农民养鸡养兔是为了啥?卖钱,或者自己吃。不管怎样,都得喂饱它们。”

顾峰立刻联想到邻居家后院:“对!鸡吃饲料少,兔子吃得多!” “没错,”顾安在纸上继续写道,“假设农民伯伯要备料。鸡每天吃100克饲料,兔子每天吃200克饲料。老弟,现在鸡兔数量都有了,你来算算,这位农民伯伯每天总共需要准备多少饲料才能喂饱他的鸡兔军团?” “鸡23只,每只吃100克…”顾峰掰着手指头,“23乘以100…2300克!兔子12只,每只200克…12乘以200…2400克!加起来…2300加2400…4700克!”他算完,拿起桌上的老式计算器啪啪按了几下,“嗯,没错,4700克!” “4700克是多少?”顾安追问。 顾峰挠挠头:“4公斤700克?” “对,或者说4.7公斤。”顾安点头,“农民伯伯知道了这个总数,就可以一次性去准备大约5公斤的混合饲料,或者按鸡饲料和兔饲料的比例去分别购买,避免买多了浪费,买少了饿着这些宝贝疙瘩。要是不知道数量,只能凭感觉瞎买,买多了浪费钱储藏也麻烦,买少了鸡飞兔跳饿得慌,说不定兔子急了还会啃笼子呢!”

沈知微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饿急眼的兔子啃木头的画面,忍不住又轻笑起来,她由衷地赞同道:“这才是学以致用!一道数学题,算准了,就能让农民伯伯省心省力又省钱,减少浪费,科学养殖。安哥哥,你这延伸得好!” 她看向顾安的眼神里,敬佩之外更多了几分欣赏。这不仅仅是解题技巧,更是一种扎根土地的智慧。

“老弟,你来!”顾安把作业本推回给顾峰,“就用这‘抬脚法’,把下面这道题试试。”

顾峰信心大增,抓起铅笔,学着哥哥的样子,嘴里念叨着:“假设抬脚…总头数40,抬80只脚…总脚110减80剩30只脚…兔子站着的脚…30除以2得15只兔子…鸡就是40减15…25只!搞定!” 他飞快地写完,答案清晰工整,脸上洋溢着攻克难关的喜悦。

“咚咚咚…”门环被轻敲了几下,顾大海书记探进头来,手里拿着一本账册:“安仔,在家呢?正好问你个事。咱们农家乐后院准备自己养点走地鸡和小兔子,既能供农家乐的新鲜食材,也能让城里娃体验体验。初步计划鸡苗买50只,兔子苗买20只。你帮我算算,按咱们这儿的喂养标准,鸡每天大概120克混合料,兔子每天250克草料加精料,每天总共得备多少饲料?”

顾峰一听,眼睛“唰”地亮了,抢在顾安前面兴奋地大喊:“大海叔!我会算!用抬脚…呃不…用数量就能算!” 顾安笑着鼓励地点点头。 顾峰挺起小胸脯,掰着手指头,口齿清晰地说:“鸡50只,每只120克,50乘以120是…6000克!兔子20只,每只250克,20乘以250是…5000克!加起来…6000加5000…克!就是11公斤!” “哟呵!”顾大海惊喜地看着顾峰,“小子可以啊!这么快就算出来了?比你爸按计算器还快!” 顾峰的小脸激动得通红,得意地瞥了哥哥一眼:“是哥教的‘抬脚法’…哦不,是算数量的方法管用!” 顾大海闻言,赞赏地看向顾安,又看看顾峰:“好!好!这书没白念!算得清楚,心里才踏实,备料就不慌。安仔,你这当哥的教得好!峰仔,以后农家乐这鸡兔的口粮账,交给你定期帮我核对核对?”

“没问题!大海叔!”顾峰响亮地应下,感觉胸前的红领巾都更鲜艳了。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课本上那些枯燥的数字和题目,竟然真的能和邻家的院子、和农家乐的后院、和农民伯伯的饲料袋子联系在一起!数学不再是纸上的天书,它是院子里扑腾的公鸡,是笼子里竖耳朵的兔子,是沉甸甸的饲料口袋,是农民伯伯脸上踏实安心的笑容。

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收尽了,院子里亮起了温暖的灯光。鸡群已归巢,兔子蜷缩在笼角安睡。桌上,顾峰的数学作业本摊开着,那道曾经让他抓狂的“鸡兔同笼”题旁边,清晰地写着解题步骤和答案。顾峰看着那答案,又看看哥哥,再看看旁边笑意盈盈的沈知微,只觉得院子里残留的暑气都化作了心头的暖流。沈知微轻轻戳了戳顾峰的小脑袋:“现在知道啦?做数学题,也是在帮农民伯伯‘种地’呢!”

顾峰用力点头,小脸上没有了最初的烦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豁然开朗的笃定。他仿佛看到,那些印在书本上的算式,正化作一粒粒金黄的饲料,精准地投喂进现实生活的鸡笼兔舍。数学的根须,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扎进了新乡村温热的泥土里。

夜已深沉,窗外的新乡村被浓稠的墨色包裹,只余下几声零落的蛙鸣和草丛里不知名小虫的啾唧。顾峰传来细小的鼾声,带着孩童独有的无忧无虑。顾安却毫无睡意,他披衣起身,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轻轻走到房门口。

门虚掩着。月光如水银般流淌进去,勾勒出顾峰蜷缩在凉席上的小小轮廓。他的小书包随意地丢在床头,借着月光,顾安能看到敞开的书包口里,露出数学作业本的一角,正是今天用“抬脚法”解开鸡兔同笼的那一页。

顾安倚着门框,目光沉沉地落在那个熟睡的身影上。白日里顾峰解决农家乐鸡兔饲料问题时那副兴奋又骄傲的小模样犹在眼前,可此刻,一股深沉的、带着铁锈般苦涩的暗流却在顾安心底无声地蔓延开,冲刷着他重生以来刻意维持的平静。

前世的风沙呼啸着卷土重来。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更加高大却眼神浑浊的青年顾峰。不是在明亮的教室里,也不是在生机勃勃的农家乐后院,而是在尘土飞扬的建筑工地上,或是某个光线昏暗的小作坊里。皮肤被日头和汗水浸染得黝黑粗糙,指关节粗大,布满茧子和细碎的伤痕。

当顾安偶尔在年节时疲惫地回到村里,试图跟这个沉默寡言的弟弟聊点什么时,得到的往往是几句短促的应付,或者干脆是长久的沉默。那双眼睛里,没有光,只有被生活过早磋磨出的麻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对未来的茫然。

“哥,念书有啥用?能当饭吃?” 记忆中那句带着自嘲和某种认命的话,像一根冰冷的针,狠狠扎在顾安此刻的心上。

他记得弟弟小学时的成绩单,上面总徘徊在及格线边缘的数字,还有老师委婉的评语:“聪明但不够专注”、“基础需加强”。而他当时在做什么?他正被城里所谓的“大事业”迷花了眼,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奋力攀爬,自顾不暇。他把弟弟的学习理所当然地推给了日渐年迈的父母。父母能做什么呢?顾爸顾妈,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斗大的字识不了几箩筐。他们对顾峰的期望朴素得近乎卑微,能认全钱票上的数字,会写自己的名字,将来出去打工不被骗,就已是最大的成功。

至于课本上那些复杂的公式、冗长的课文,在他们看来,如同天边的云彩,遥远而无所适从。他们对顾峰说得最多的,不是“作业做完了吗?”,而是“峰仔,别老看书,眼睛看坏了,去地里帮把手!”

愧疚感如同沉重的铅块,一层层压在顾安心口,几乎让他喘不过气。他闭上眼,前世弟弟那副被生活压弯了脊梁的影子愈发清晰。那不只是一个个体命运的黯淡,更是他作为兄长在血脉责任上的巨大亏空。他顾安,上一世或许是别人眼中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但在老顾家的屋檐下,在弟弟顾峰的人生轨迹上,他是个失职的逃兵!他缺席了弟弟求知路上最重要的启蒙和引导,放任那本该被点燃的火种在懵懂和现实的夹缝中无声熄灭。

重生的清醒,带着刺骨的寒意。 正因为经历过失去,才更懂得拥有的分量。这一世,当他再次握住弟弟尚且稚嫩的小手,看到那双未被尘封的、充满好奇和懵懂光彩的眼睛时,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和使命感便如同烙印,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骨头上。

“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这个念头在顾安脑海中轰鸣,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他看着月光下弟弟恬静的睡颜,内心翻涌着汹涌的波涛…

这是救赎,对他自己失职灵魂的救赎。他要用这一世的时光,亲手擦去前世因疏忽而蒙在弟弟未来上的灰尘。

这是奠基,知识,是改变命运最坚实的砖石。不能再让顾峰像上一世那样,被无形的藩篱困在底层,只能靠消耗体力换取微薄的生存资本。他要为弟弟打下尽可能坚实的知识地基,让他将来拥有更多的选择权,而非被选择、被局限。

这是点燃,他不仅要教会顾峰解题,更要像今天用“抬脚法”那样,点燃他对知识本身的好奇和热情。让顾峰明白,那些书本上的符号和公式,不是枯燥的负担,而是解开生活谜题、撬动现实困境的工具和钥匙!让知识像种子一样,在顾峰的心田里生根发芽,最终长成支撑他人生的大树。这样,无论顾峰将来是留在新乡村建设家园,还是走向更广阔的天地,他都将拥有一双由知识武装起来的、更有力的翅膀。

目光再次落到那本摊开的作业本上。顾峰稚嫩的字迹记录着“抬脚法”的步骤:35个头…抬70脚…剩24脚是兔子的…12只兔子…23只鸡… 一笔一划,清晰而工整,透着一种豁然开朗后的认真。

一股暖流悄然注入顾安心底,稍稍冲淡了那沉重的铅块。他仿佛看到,今天农家乐后院,顾峰挺着小胸脯给大海叔算饲料时,眼里迸发出的那种亮光。那是一种找到了力量、确认了价值的兴奋感!这种眼神,在前世的顾峰脸上是何等的稀缺!

“还来得及……”顾安无声地对着弟弟的睡颜低语,更像是对着自己心中那个沉重的誓言,“老弟,哥这次不会放手了。课本上的题,哥陪你一道一道解;生活中的难题,哥教你一点一点破。知识不只是纸上的墨,它是田里的苗,是院里的鸡兔,是农家乐盘算的账本……哥要把它们都种进你心里,看着它们长出来。”

他轻轻关上虚掩的房门,将月色和蛙鸣隔绝在外,也将心中那份沉甸甸的、混杂着愧疚与无限希冀的决心,紧紧锁在了胸腔里。重生的灯火,不仅照亮了新乡村的前路,更在他心中点燃了一盏小小的、永不熄灭的灯,那是对弟弟顾峰,未来的守望与笃信。这盏灯的光,将穿透所有已知的遗憾,照亮一个他用责任与知识亲手守护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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