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点了下头,“算是吧。”身上一股子的烟味,呛的邵京都皱起眉头。
他问景枝呢,“景枝呢,没跟你一起吗。”
“我身上有伤,她怕碰到我。”邵京盯着他这张沧桑的脸。
不用猜都知道,“你去沈缇那,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能让你一个晚上没来找我,现在才过来。”
还狼狈成了这副模样,眼睛还像是哭过了。
林越这一个晚上想了很多,甚至为了逃避,去想他妈的地球和火星的事,他僵硬的动了动嘴,“我慢慢跟你说行吗。”
“我能说不行吗。”邵京让他把门关上再回来。
“说。”
邵京就坐起来,看着他。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林越眨了几下眼,“行吗。”
“行,问。”邵京打了一个哈气,眼眶微微湿润。
林越昨晚甚至都没有想告诉他还是不告诉他,跟他说是一定的,如果这事情在瞒着他,邵京真会把他给丢出京城去,兄弟也没的做。
关键是要怎么跟他说,他的态度又会是什么。
“如果,我跟沈缇要是在一起了,行吗,你会生气吗。”这是他一个晚上内想到的最差的一种结果。
他抱着点希望。
邵京却把这个希望破灭,他抬起眼,脖颈上还印着一个吻痕,昨晚留下,今早红的似乎更深,他笑着看他,“行啊,兄弟没的做。”
林越:……
“沈缇说她喜欢你了。”邵京问这话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表情也稳定的很,似乎早已经想到会有个局面。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林越几乎一秒钟都没犹豫,斩钉截铁,“没有。”
也是真没有。
邵京听到没有,毫无波澜的眼底又有了一些情绪,不过是疑惑,他嘴角也勾了一下,“没说喜欢你,说她爱你了。”
林越觉得自己一哽,“没有!”
“你先听我问完。”
邵京就眨了下眼,反正也醒了,有的是时间,就等他继续说。
林越抓住自己的手心,“我换一个方式问,如果沈缇喜欢我,我不同意,但她可能会对你和景枝造成什么影响,你会不会同意让我来帮你,并且,你绝不会因为她而对景枝放弃,这样,兄弟还有不有得做。”
话落,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沉的林越心里更加焦虑,心跳的频率都一时快一时骤停。
邵京噗嗤一声笑出来的时候,人也彻底清醒过来,他靠近林越,就像沈缇靠近他时一样,不同的是,邵京对他足够了解。
也懂什么时候跟他秋后算账,“我跟许言那次在医院打了一架后,我那个时候问你了,你有没有告诉许言什么,你说没有林越。”
“从那个时候起,兄弟就没得做了。”只是他一直没有去追究,没有去细想而已,也是他想忘掉,不想面对,才让到今天,他才知道,许言早已经知道他喜欢了十二年的那个人是沈缇。
邵京从抽屉那拿出烟盒,霁景枝没收的时候没收全,他藏了一盒,撕开外包装袋的声音明明很轻。
林越却感觉到自己的脑神经在一下一下的跳。
跳的他觉得脑袋要炸了。
邵京抽出一根烟,叼在唇上,低头打火,打火机滑动滚轮的声音一声又一声,随着一口白雾吐出。
外面的天好像更暗,更黑。
邵京看穿一切,“沈缇知道我暗恋她十二年的事了,还是知道了或者想起来了小时候的事。”
他吸一口烟,胸膛都起伏,“又或者,两个她都知道了。”
林越的脸和嘴唇就这么白的,差点没坐稳又要从椅子上跌下去,他吓得直咳嗽又摆手,“不…不是!他怎么可能两个都知道啊!”
“那就是知道其中一个了。”邵京切入的点,快准狠,让林越哑口无言,咳都咳不出来了,憋在喉咙里。
邵京耐心一点一点耗尽,“说,哪一个。”
哪一个,林越都从他这个眼神中察觉到了生气。
和不高兴。
林越双手也撑住床的两边,怕自己倒下去,身子都弯下了一半,跟他把从他进去到沈缇跟他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全都告诉了他。
林越每说一句,邵京的脸色也就难看一分。
到最后无奈笑出了声,笑的肩膀颤抖,骨折和错位的手臂,手指都疼着,夹着烟的手抖的他要掉下去着,每抬手抽一口烟,都牵扯一举一动,这烟抽的,眼尾猩红。
“我根本就没想过他对我转变会是这个原因,邵京,我真的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就跑出去了……。”林越说着那股寒凉又涌了上来,“你说话啊你别不说话……。”
“她…她怎么会把认成了你呢,我……我们明明就见过那么一次……一次而已啊。”
邵京最后用牙咬着那烟了,牙床却抖的颤栗,“我说什么……你让我说他妈的什么!”
“你同意让她进邵家,不告诉我的时候,你想没想过会有今天林越,你想没想到她沈缇会想起来,会记起来小时候的事情!”
林越当头一棒,被砸的脑袋一片空白,嗡的他耳朵开始发鸣,他恍惚想到表白结束的晚上,人都走的差不多,邵京找他谈话的时候。
他那个时候是不是就已经想到。
“我……我…我没有,我就觉得戎晚她说的也对,沈缇挺可怜的,我也没想到戎晚会真的带着沈缇过来。”
“我要是告诉你,可能……可能事情会更乱。”
邵京气到烟灰掉落到手上,火星子要把纱布点着了也不躲,就这么落着,气到手腕上心跳记录都开始飙升,连带着昨晚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怒火也都一一爆发。
“现在来问我了,你昨天一个晚上不来找我,你干什么呢!林越,再一再二你他妈逼的再三!”
嘴上叼着的烟也彻底掉了,掉到床上。
烫出一个窟窿。
林越被吼的心里的火也上来,猛地起身带翻椅子,跟他对吼,心底的怀疑和害怕也都跟着放大,爆炸,失去控制,“我过来找你然后呢,然后你就要告诉沈缇那个小男孩是你,她还没跟我说我就是那个小男孩呢,你就急了,就迫不及待了?”
林越炮轰乱炸,火力全开,“你之前就多想她能记起来你,恨不得十二年每一天都想着这一天,现在她想起来你了,然后你就要一脚把霁景枝踹开是不是,什么放下什么表白什么爱就都不作数了,拿景枝当你们之间的傻子玩呢,调和剂,你再回到沈缇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