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中的为情所困 第47章 骗我她生病了

186

人到了我这个年纪，早已不是愣头青，明白要想真正走进一个人心里，光靠一股脑的好是不够的，得有点技巧才行。若是一味傻乎乎地付出，只会让她觉得这份好来得太容易，渐渐生出优越感，觉得我对她的迁就都是理所当然。她会变得随心所欲，甚至有些高高在上，仿佛只要她开口，我就该言听计从。时间一长，她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自然不会再珍惜我付出的心意。

我现在就陷在这样的困境里。对林晓的喜欢，我从来没藏着掖着 —— 她手头工作紧，我主动把自己的活往后推，帮她整理资料；公司发了福利，我第一时间想着把她爱吃的零食留出来；她随口提一句某个文件不好找，我能在办公室里翻遍抽屉帮她寻。如今我们说话确实没什么拘束，不分什么长幼尊卑，可这样下去，我怎么还能打动她呢？她轻轻松松就能得到我的关心，却从没想过要回应哪怕一分。我像个陀螺，围着她转个不停，却连一句真心的反馈都得不到。

说起来，男女之间的感情，虽说以真心为基础，可终究绕不开经济这个现实问题。不然为什么会有彩礼的说法？说到底，这背后多少带着点现实的考量，甚至有几分类似 “等价交换” 的意味。我必须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不能再凭着一腔热血盲目付出，得好好把握和她相处的分寸，不然最后只会落得个 “自作多情” 的下场。

昨天，我下定决心开始刻意疏远她。她在自己办公室忙，我就待在我的工位上，哪怕要去茶水间路过她门口，我也强迫自己把头扭向一边，连余光都不敢往里面瞟。说实话，能做到这一步，我还挺佩服自己的，心里甚至有点小小的自得 —— 原来我也能管住自己的心思。

下午四点多，她突然来我办公室请假，说身体不舒服。女孩子家的私事，我向来不多问，便痛快地答应了，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我还暗自松了口气，觉得她还算诚实，没有找借口偷懒。我顺手点开微信运动，看到她的步数慢慢增加，估摸着是回家休息了，心里也就放了心。

可没想到，下班后我去超市买水果，耽搁了半个多小时，慢悠悠往家走的时候，竟在她家小区门口的马路上撞见了她。她已经换了身衣服，穿了条宽松的牛仔裤 —— 那裤腿松松垮垮的，粗得几乎能比得上她的腰，上身还是白天那件紫色纱衣，手里提着个纸袋，脸上戴着严实的口罩，看样子是要出门。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瞬间就不舒服了。明明说好了生病回家休息，怎么转头就出来玩了？她也瞧见了我，眼神明显慌了一下，赶紧走上前解释：“张哥，我就是来等个朋友，给她送点东西，送完就回家。” 我没戳穿她的谎言，只是淡淡问了句 “身体好些了吗”，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晚上躺在床上，我又忍不住看了眼微信运动，她的步数还在不断增加，都十点半了，数字还在往上跳。那一刻，失望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我告诉自己，这次必须彻底冷淡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心软了。

不过仔细想想，我和她之间这样的 “偶遇” 其实还有很多 —— 下班路上碰到她在卤肉摊前排队，加班时看到她抱着书去图书馆，带孩子去公园时撞见她和朋友在饭馆吃饭，就连去菜市场买菜，都能在蔬菜摊前和她打个照面。这些巧合总在不经意间发生，没有一丝刻意，或许这就是我和她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吧，就算我想冷淡，命运似乎也总在制造交集。

187

从小到大，我就知道一个道理：女孩子坐着的时候，膝盖一定要并拢，绝不能大大咧咧地分开双腿。这不仅是一种仪态，更体现着一个人的教养，而且并拢双腿坐着，姿态也确实优雅好看。

我记得以前读《平凡的世界》，书里写双水村金家的女人们，不管是去看戏还是开村民大会，都总是端端正正地坐着，膝盖紧紧并拢，那股子教养和文化底蕴，和村里其他人家的女人比起来，明显不一样。就连英国女王骑马阅兵，都会侧身把双腿并拢放在马的一侧，这都成了优雅仪态的标杆。我也一直用这个标准来观察身边的人和事。

上大学的时候，我曾经追求过一个东北的女孩子，她长得确实好看，模样俏丽，可每次一起去自习室，她一坐下就把双腿撇成八字形，大大咧咧的，一点都不注意仪态。就是这个细节，让我觉得她缺乏教养，慢慢就对她失去了兴趣。

而林晓，这三年来我一直默默观察她的仪表仪态，发现她完全符合淑女的标准。不管是在办公室坐着办公，还是在食堂吃饭，她总是挺直腰板，膝盖紧紧并拢，哪怕有时候工作累了，或者在食堂这种相对放松的地方，也只是偶尔把腿稍微分开一点，绝不会有任何不得体的举动。

所以我一直特别佩服她的母亲，一个人拉扯孩子长大，还能在教养方面如此用心，把林晓的言行举止打磨得这么好。可我之前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 经济能力。人活在这个社会上，没有钱真的是举步维艰，就算有再好的教养，也难免会遇到尴尬的处境。

昨天我在街上看到一幕：一辆电摩上载着一家三口，爸爸骑车，后面坐着两个穿裙子的女儿。两个小姑娘虽然打扮得漂漂亮亮，头发上还扎着蝴蝶结，可为了安全，只能双腿分开骑在电摩上，那样子确实不太美观。但换个角度想，在安全和仪态之间，任谁都会选择安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当时就想，这种情况肯定不会发生在林晓身上。以她的教养，要么会提前换上裤子，要么就不会选择电摩这种容易让人仪态失当的出行方式。城市里有千千万万的家庭，每天都在上演各种各样的故事，可我始终相信，有良好教养的人，总能在生活里收获更多尊重和机会，这是那些不拘小节的人比不了的。

周六那天，从上午十一点就开始下雨，一直下到天黑，时而阵雨时而中雨，路面湿漉漉的，林晓自然没出门。到了周日，天气放晴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一点都不刺眼，温度也刚刚好，可她还是待在家里没出门。我看着她微信运动里几乎为零的步数，心里不禁叹气 —— 她的生活也太单调了。

或许只有上班的时候，她才能接触到一些人，感受到一点热闹，可我看她平时工作时的样子，似乎也未必喜欢这份工作。她就像一株安静的植物，默默地待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希望被人打扰。而我，却总在纠结该如何面对对她的感情。

最近我想通了，或许我不该再执着于靠近，而是应该远远地躲开，不再做那个打扰她生活的人，就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兄长。只要能偶尔和她在工作上有交集，时不时看到她的身影，知道她一切安好，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188

周一早上，林晓来我办公室送文件，我一眼就看到她嘴角上起了个小泡。我忍不住打趣她：“怎么，周六是不是偷偷去吃火锅了？”

她听到这话，眼神猛地一闪，脸上满是惊讶，那表情就像在说 “你怎么知道”，估计心里还在琢磨我是不是有什么 “未卜先知” 的本事。她疑惑地问：“张哥，你看见我了？”

我笑着指了指她的嘴角：“不用看见，证据都挂在你脸上呢！吃火锅容易上火，你这泡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抬手摸了摸嘴角的泡，说了句 “那我先回去了”，就转身跑开了，连文件都差点忘了拿。

这个周末我一直住在新房，没回老房子。周六那天天气不好，从中午开始就下中雨，后来还转成了大雨，路面又滑又堵。我看微信运动，林晓十一点多的时候步数开始增加，直到晚上七八点才停下来，估计是出门玩了一天，晚上才回家。

我猜她周末的习惯就是出去吃饭、逛街、购物，而且从她出门的时长来看，中午饭肯定吃了很久 —— 能吃三个多小时的饭，除了火锅，我实在想不出别的了，毕竟吃火锅最费时间，边煮边聊，不知不觉就能耗上大半天。

周六正好是六一儿童节，我带孩子去看了期待已久的动画电影，还去吃了孩子们爱吃的汉堡套餐。回家的时候雨下得特别大，虽然我们打着伞，可裤脚还是被雨水打湿了。

回到家后天色早早地就暗了下来，我站在阳台抽烟，正好能看到林晓租住的那栋楼。她房间的窗户一直没亮灯，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的，估计是累了，回家就休息了。

周日是阴天，没有太阳，风也很舒服。

从微信运动来看，她周日一整天都没出门，步数始终停留在两位数。到了晚上，她房间的灯亮了，客厅和卧室的灯一直开着，直到后半夜才关掉。我猜她一个人住可能有点害怕，所以才会开着灯睡觉，那暖黄色的灯光，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温暖。

周一下午，我听说她周二要出差去新疆首府乌鲁木齐，负责对接一个项目。其实一开始领导定的是我和她一起去，可这周正好赶上孩子考试，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我得留在家里陪，调整心态，实在走不开，最后只能让另一个女同事陪她去。

说不遗憾是假的，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和她一起出差的场景 —— 我们可以一起坐飞机，在飞机上聊聊天；到了乌鲁木齐，忙完工作后，还能一起去看看当地的风光，体验一下少数民族的风俗，尝尝手抓饭、烤包子这些特色美食。要是能那样，该是多么畅快的一件事啊，只可惜这次没机会了。

189

周二那天，我一整天都在关注林晓的微信运动，生怕她因为睡过头耽误晚上十点四十五的飞机。她这个人有时候特别懒，尤其是周末或者不用早起上班的时候，能睡到中午才起。

果不其然，到了上午九点，她的步数才开始增加，而且只有一百多步。我一看就知道，她肯定是刚起床，连门都没出，直接打车去机场了。这姑娘，真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主儿，一点都不知道节省。

后来我听和她一起出差的女同事说，林晓今天的交通费只花了四十块钱。我心里犯了嘀咕 —— 从她住的小区到机场，打车最少也要七八十块钱，四十块钱根本不够。我猜她肯定是跟司机讲了价，或者是用了什么优惠券，心里忍不住 “鄙视” 她：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爱占便宜又大手大脚的习惯？

我甚至在心里默默 “教育” 她：就不能早点起床，自己走两步去坐地铁？或者先坐两站公交，再换乘机场大巴，这样下来也就二十多块钱，能省不少钱呢！可她偏不，就要睡到自然醒，然后舒舒服服地打车去机场，我真是拿她没办法，又气又觉得她有点可爱。

下午的时候，我以为她已经到机场，甚至可能已经上飞机了，便收起心思，开始处理手头的工作。可没想到，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 上身穿着白底黑横杠的 t 恤，下身是一条紧身牛仔裤，不是林晓是谁？

我惊讶得差点把手里的手机扔出去，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看，确实是她。她站在门口，模样清秀，眼神明亮地看着我，嘴角还带着点委屈。我立刻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忍不住想摸摸她的胳膊，确认她是不是真的在这儿，而不是我的幻觉。

她见我伸手，嘴角微微一抿，笑着躲开了，还往后退了一步。我这才确定她是真的回来了，急忙问：“怎么回来了？不是要去乌鲁木齐吗？”

她嘟着嘴，一脸不满地说：“别提了，新疆那边对接的人太过分了！我们都快到机场了，他才打电话说项目取消了，你说气人不气人！白跑一趟不说，还浪费了时间。”

我听了这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说明是老天保佑，不想让我和你分开。你看，这下好了，下次再有出差的机会，领导肯定还会让我陪你去，这样才完美嘛！”

她知道我又在说些不着边际的话，翻了个白眼，转身就想走。我赶紧伸手想拦住她：“怎么刚来就走？多待一会儿嘛，跟我说说路上的事。”

她不理我，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正好这时候有同事从门外路过，我也不好再拦着她，只能看着她走出去。但我还是忍不住追到了门口，望着她的背影 —— 她走路的时候腰杆挺得笔直，步子迈得不大不小，姿态好看极了，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我才依依不舍地回到办公室。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林晓要出门去办事，路过我办公室门口时，瞥见我一个人坐在那里看文件。她扒着门框，探着脑袋说：“张哥，我下午出去办事了哦，你不要找我。”

她这话一下子就把我的兴致点燃了，我立刻站起来，想跟她一起去，或者至少送她到楼下。可我刚站起来，她就像兔子一样一溜烟跑掉了，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背影。我站在原地，心里空落落的，就像那嘴里的肉被抢走的乌鸦，“呱呱呱” 地叫个不停，满是失落。

190

端午节三天假期，林晓几乎都待在家里没出门。我每天看她的微信运动，步数最多的时候也不超过三百，心里又心疼又心酸 —— 她的生活怎么这么单调啊？

就算没人约她出去玩，没事可做，也可以回家看看母亲啊，母女俩一起吃顿饭，聊聊天，多好啊。可她偏偏就一个人待在出租屋里，估计每天就是看看手机、看看书，饿了就点外卖或者煮点简单的东西吃。

晚上的时候，我站在阳台能看到她房间的灯光。她和平时上班一样，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只有一道昏黄的光线从窗帘缝隙里透出来，正好照在窗户上贴着的红色福字上。那福字是过年的时候贴的，现在已经有些褪色了，配上那道孤零零的光线，反而显得格外冷漠和孤寂。

端午节当天，我带着家人去走亲戚，回来的时候坐地铁。地铁上特别挤，我看到一位年轻的母亲怀里抱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母女俩都累得不行，脸上满是疲倦和无助，母亲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小女孩的眼皮也一直在抖动，显然是困得厉害，却因为地铁里人多嘈杂，没办法安然入睡。

小女孩的胳膊和腿无力地蜷缩在母亲怀里，眉头微微皱着，从她的表情能看出来，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她的胳膊和腿肯定很酸痛，需要大人帮她按摩揉捏才能好受些。她板着脸的时候，模样特别清秀，虽然肤色是黄种人常见的颜色，不够白皙透亮，却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那种黑黄的肤色，反而显得很可爱。

她的母亲虽然也很疲惫，却一直用手轻轻抚摸着孩子的额头，时不时拿出纸巾，帮孩子擦掉小脸上的汗渍和污渍，眼神里满是柔情。看到这一幕，我不禁想起了林晓 —— 她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在母亲的呵护下长大？她的母亲一个人拉扯她不容易，想必她小时候也吃过不少苦，只能在母亲的陪伴下，隐忍而坚强地生活、努力成长。

端午节过后上班，我第一次见到林晓。她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我想跟她说几句关心的话，比如 “假期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可她根本不给我机会，送完文件就转身走了，连多余的话都没说。

那天她穿了一件浅白色的 t 恤，下身搭配了一条淡橙色的阔腿裤，看起来简约又干净，特别可人。后来我去她办公室谈工作，她始终低着头忙自己的事，没有正眼瞧过我一次，对我的话也是爱搭不理，完全把我当成了空气。

我心里憋得慌，想主动找个话题跟她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在她办公室里徘徊了好一会儿，她还是自顾自地打字、整理文件，一点要跟我交流的意思都没有。我没办法，只能怅然若失地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我好几次看到她和办公室的一个年轻男生热烈地讨论工作，男生说什么，她都笑得特别开心，那喜笑颜开、心花怒放的模样，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我站在远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