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中的为情所困 第105章 离别与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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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刚刚熬过一个八天长假，这期间对林晓的牵挂几乎从未断过。哪怕是在处理家务、和朋友聚餐时，脑子里也总会突然冒出她的身影 —— 想起她会不会因为妈妈的唠叨而心烦，会不会因为独自在家而觉得孤单，会不会像我一样，偶尔也会想起彼此的交集。那份压抑不住的感情，像决了堤的洪水，四处漫溢，搅得我整颗心都不得安宁。

好容易盼到上班，虽然只在办公室待了三天，却像是给溺水的人递了块浮木，成了无比珍贵的缓冲。每天能在走廊里瞥见她的身影，能听她汇报工作时清脆的声音，哪怕只是远远看着她低头处理文件的模样，都让我觉得踏实。这种感觉，就像快淹死的人突然脚下踩到了一块大石，终于能让头浮出水面，大口喘息，不用再被漫无边际的思念裹挟。

可这份安稳来得太短暂，出差的日子转眼就到。一想到她要离开公司，去安湖待上七八天，我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似的。出差的脚步，多像一艘突然驶离我视线的船，顺着水流飞快前行，眨眼间就没了踪影，而她，早已登上那艘船，即将开启一段没有我的旅程。我只能站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水面，无奈地叹息 —— 连一句像样的送别，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说出口。

这几天上班，我总想着找机会跟她多聊几句，可每次话到嘴边，又怕显得太过刻意，最后只化作了工作上的叮嘱。看着她收拾办公桌里的东西，把出差要带的文件放进包里，我心里既盼着她能好好放松，又舍不得她离开，这种矛盾的心情，让我连走路都有些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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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一天，林晓像是有某种魔力，像块磁铁似的，牢牢吸着我往她身边凑，忍不住想对她说些没头没脑的疯话。明明知道这些话可能会让她觉得我幼稚，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我借着讨论出差行程的由头，走进她的办公室，看着她低头整理资料的样子，轻声说：“我又不想让你走了。” 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了我一眼，眼里带着几分无奈，却没说话。我又凑近了些，声音放得更柔：“我就想在你这里待着，哪怕不说话也行。” 她这才停下手里的活，笑着摇了摇头：“张哥，别闹了，我还得收拾东西呢。”

见她没生气，我又絮絮叨叨地叮嘱：“安湖那边现在还是夏天，温度挺高的，别带毛衣去啊，不然背着沉，还用不上。” 她点点头，把我这话记在了笔记本上，嘴里还念叨着：“知道了，我把厚衣服都拿出来，就带两件薄外套。”

快到下班时，和她一起出差的女同事来我办公室道别，我拉着人家说了半天，反复叮嘱：“到了那边，你多照顾着点林晓。她是个懒人，有时候不爱收拾东西，你多担待担待；她性子直，有时候会耍点小脾气，其实没坏心眼，你别跟她计较，她心眼实，纯朴善良。” 女同事被我叮嘱得哭笑不得，连连点头：“张哥您放心，我肯定跟她互相照应。”

可等到下班铃声响了，办公室里的人渐渐走光，我却始终没等到林晓的身影。我知道，她是怕我又说些疯话，怕自己招架不住，也怕被同事看到惹来闲话。要是我只跟她说些工作上的正经事，她肯定会来跟我道别，可我怎么能只说正经话呢？那些藏在心里的牵挂和不舍，不借着这些机会说出来，我怕自己会憋得难受。

节后上班这三天，林晓倒是格外乖，每天下班就直接回家，再也没像以前那样，下班后还出去逛街或是跟朋友聚会。我每天晚上七点多回家时，总能看到她家厨房和客厅的灯亮着，透过窗户，偶尔能看到她在厨房里走动的身影。我猜，她一定是在给自己做晚饭，说不定还会研究些新菜式，享受这份独居的惬意。

到了周日，也就是她出发的那天，天公不作美，半夜就下起了大雨，哗哗哗的雨声把我从睡梦中吵醒。我躺在床上，心里一直惦记着她 —— 她今天十一点的火车，这么大的雨，她怎么去火车站呢？是打车，还是坐地铁？要是打车，下雨天不好拦车；要是坐地铁，还得拎着行李箱，多不方便。

我心里盘算着，要是她没找到车，我就开车去送她。可等到早上八点多，我打开微信运动，却看到她的步数已经有了几百步 —— 她不到九点就冒雨出门了。看步数变化，她应该是坐地铁去的火车站，不到十点钟，步数就基本不动了，想来是已经到了火车站候车。

看到这里，我原本想送她的心思，早早就打消了。她这么积极地早起早走，想来是真的很渴望这次外地培训，不想因为天气耽误行程。今年她一直在忙着复习考试，出去玩的机会不多，这次借着出差的机会能出去放松一下，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说不定，她在心里还会感激我当初极力促成她去出差呢，至少我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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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她们到达安湖的第一天，我特意在携程上查了她们住的酒店，评价好得不得了，用 “非常非常非常大” 来形容都不为过。酒店看起来富丽堂皇的，像座城堡一般，是五星级的标准，里面不仅有恒温泳池，还有设备齐全的健身房，餐厅也是欧式风格的大堂，菜品丰富可口，档次极高。

当初选这家酒店时，我就是特意为林晓选的，想让她在培训之余能好好享受一下，算是对她这段时间辛苦复习的犒劳。不知道她住进去后，能不能感受到我的这份心意，会不会喜欢那里的环境。

昨天上午有开班仪式，我从女同事的朋友圈里看到了现场的照片，林晓坐在人群里，听得还挺认真。想来她们昨天也是正经地上课、下课、吃饭，晚上没怎么出去逛，应该是窝在房间里玩手机 —— 从微信运动就能看出来，她昨天的步数很少，除了去餐厅和教室，基本没怎么动。

不过让我觉得好笑的是，从步数记录来看，她下午四点才去上的课，想来是中午睡午觉睡过头了。这丫头，还是这么爱睡懒觉，到了外地也改不了这个习惯。

更让人诧异的是，今天早上她们两个人竟然睡到中午才起，中午吃罢饭就迫不及待地跑出门玩了。从中午一点多开始，林晓的微信步数就一路飙升，不到四点就遥遥领先，比办公室里大多数人一天的步数都多。

大概是玩得太投入，她们也意识到微信运动会暴露行踪，怕被家人或是同事看到，于是两个人先后关闭了微信运动。看到她的步数不再更新，我心里竟有几分失落 —— 这下，我连通过步数猜测她在做什么的机会都没有了，她妈妈也没法通过步数知道她的动静了。

下午的时候，因为一件公事，我不得不跟林晓在微信上反复沟通。她大概是边逛边发微信，觉得麻烦，就给我发消息说：“张哥，这事您直接找那边的负责人对接吧，省得我中间传话麻烦。” 我其实没觉得有什么，就回复了一句 “哦”，然后让她把负责人的电话和名字发过来，顺便跟了一句 “丫头片子，还嫌麻烦”。

没成想，她误解了我的意思，以为我是嫌弃她不愿意干活，赶忙回复我：“张哥，我不是不想帮忙，就是觉得您直接对接更方便，省得出错。” 我看着她的回复，又好气又好笑，反问她：“我们两个人之间还用解释吗？你难道对我还没有这点信心？”

她很快回复：“要的要的！” 我笑骂她：“这么久了，还不相信我，应该信心满满才对！” 打字的时候，我还忍不住多打了一句 “除过你妈，你最应该相信我”，可打完后又觉得不妥，怕这句话太暧昧，让她有压力，于是在一分钟内又赶紧删除了。

就在我删除消息后没多久，她发来一串省略号，我知道，她这是无话可说，大概是觉得跟我沟通太费劲了。我也没再回复她，反正我的心意她应该知道，只是她总是这么客气，刻意跟我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让我心里始终觉得不踏实。

她跟那个女同事继续在外面玩，我也不知道她们到底是在安湖市区逛，还是已经去了上海、苏州这些周边城市。不过我也没问她，她知道我是鼓励她出去玩的，这次培训本就是以放松游玩为主，能让她好好享受生活，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心理安慰，何乐而不为呢？

哦，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我查了下安湖的日落时间，大概在五点四十左右，天很快就要黑了。可她们还在外面东游西逛，一点没有要回去的意思。这丫头，玩起来就忘了时间，也不知道注意安全，真是让人不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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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处处为林晓着想，事事把她放在心上，总有一天能捂热她的心，得到她的爱。可现实却事与愿违，我发现，我再怎么努力，也暖不透她那颗冰冷的心。

她从安湖出差回来后，我怀着一周未见的渴望，恨不得时时刻刻围绕着她，利用一切能见到她的机会跟她说话，跟她诉说我这几天的牵挂。可她却对我格外冷淡，不愿意跟我多说一句话。

每次我跟她聊起工作之外的话题，她总会冷冰冰地问：“这与工作有关吗？” 只要我说 “无关”，她就会立刻终止对话，不再理睬我做的一切。我走进她的办公室，她会直接问我：“张哥，还有什么事吗？” 我无奈地说 “没事，就是想在你这里待一会儿”，她就会找借口出去，或是低头假装忙碌，不再跟我说话。

有时候在工作中，我跟她说些无关工作的趣事，她会直接转身就走，丝毫不管旁边还有同事看着，一点情面都不留。有一次她要去打羽毛球，我跟她说 “我去看你打球吧”，她脸上没有一丝欣喜，只是淡淡地说 “不用了”，我只好作罢，没跟过去。她出门的时候，我特意叮嘱她 “多穿点衣服，外面风大”，她也没理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还有一天，她要去体检，来找我签字。在她签字的整个过程中，她一直板着脸，一句话都没说，那态度冰冷得像块石头，让我心里凉飕飕的。晚上下班后，我还特意给她发了条慰问短信，问她体检结果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问题，可她一直没回复我。

看着那条石沉大海的短信，我心里的失望和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一气之下又把她的微信删除了。我想，这次我可能再也不会主动加她了吧。这种失望与心冷，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无数次尝试后得到的总结。我不管这件事里她对还是我对，只要我没有得到她的感情，我就觉得自己是失败的。

那段时间，我的生活像是陷入了一潭死水中，连一点波澜都没有。林晓就像是我生活里唯一的活水，可现在，这活水也断流了。她让我彻底明白，感情不是靠恳求就能得到的，一味地付出，只会让自己变得卑微。我决定，以后要走自己的路，不再围着她转，不再与她同行。

后面的这几天，我刻意避开与林晓见面的机会，就算在走廊里碰到，也只是点点头，一句话都不说。我就是想让她尝试一下，看看我的定力，让她知道，我不是离了她就活不下去。

这几天下来，我发现自己的心境竟然开阔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我开始把精力放在工作上，下班后还会去健身房锻炼，或是跟朋友出去吃饭聊天，日子过得充实了不少，仿佛回到了以前那个没有牵挂、专注于自己生活的状态。

但是我并没有因为她的冷淡而仇视她，毕竟我曾经那么喜欢她，怎么可能说恨就恨。我还是以平淡的心态对待她，甚至还特意买了二十副双立人单人餐具送给她，让她自己自由支配，无论是自己用，还是送给朋友都可以。

我想，用这样的方式，能让她放心，让她知道我没有因为她的不理睬而记恨她，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对她有什么看法。这也是我安慰她、让她安心的一个办法，不想让她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而有过度的精神负担，不然以她敏感的性格，怕是会受不了，到时候事情只会变得更糟。

我一直觉得，事事平衡的维度是成熟的标志，现在我能做到这一点，何尝不是一种成长，一种力量呢？至少，我没有让这段感情变得难堪，给了彼此最后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