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中的为情所困 第42章 又是资格审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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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楼的中央空调嗡嗡运转着，将夏日的燥热隔绝在外，可我胸腔里的那颗心，却总在林晓办公室的方向跳得格外不规律。这一日，我借着对接项目进度的由头，三番四次往她那间靠窗的办公室跑。明明手里捏着打印好的报表，嘴里说着 “这个数据还得再核对下”“下周的会议流程你再看看”，目光却总不自觉地落在她身上 —— 她垂着眼帘看文件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手指翻过纸张时指节微微泛白，连喝口水时喉结轻轻滚动的弧度，都让我心头泛起细密的涟漪。

其实我哪有心思真的聊工作，满脑子都是她能正常来上班这件事。前阵子她断断续续请假，我这心里就像悬着块石头，坐立难安。如今见她安安稳稳坐在办公桌后，我才觉得心里有了底，就像船有了压舱石，航船有了定风针，连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都能沉下心来。

中午快到饭点时，我瞥见她拿出手机点外卖，屏幕亮着的瞬间，我看清是家汉堡店。后来外卖送到，她拆开包装草草吃了几口，就趴在桌上准备睡午觉。我从办公室门口路过，看见她手臂垫着脸颊，头发散落在肩前，呼吸轻轻浅浅的，心里竟生出几分心疼 —— 这丫头总是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整个下午，她几乎没怎么起身，就坐在那里对着电脑，偶尔抬手揉一揉太阳穴，我看在眼里，却没敢再去打扰。

晚上轮到我在总控制室值班，那里的床又硬又窄。我躺在床上刷了会儿手机，屏幕的光晃得眼睛发涩，没到九点钟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半夜三点，我突然醒了，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屋子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睁眼，脑子里全是林晓的影子，想起她今天穿着简单的白 t 恤，头发随意扎成马尾，活脱脱一个 “清汤挂面” 的臭丫头，可偏偏就是这模样，让我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

好不容易熬到有了困意，耳边却传来蚊子 “嗡嗡” 的叫声。我摸过手机打开手电，在床头、墙角来回照，接连打死三只，可还是有蚊子在耳边绕。没办法，我只好起身把大灯打开，明亮的灯光下，蚊子都围着灯泡转，我这才重新躺下，迷迷糊糊又睡了一会儿。等到再次醒来，窗外已经亮了，一看时间，才七点多，索性起身去办公室，想着或许能早点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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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进办公楼，我就下意识往林晓的办公室望，看见她坐在位置上，心里瞬间松了口气。她今天穿了件浅粉色的衬衫，脸上带着几分娇媚的柔弱，和往常没什么两样。这几日我发现，她不忙的时候，总会拿出一本职业资格考试的书来看，我凑过去瞧了瞧，是国贸实务。书页干干净净的，连个笔记都没有，我忍不住笑着打趣她：“你这书看得也太‘爱惜’了，一点痕迹都没有。”

她听了，脸颊微微泛红，低下头拿起笔。没过多久，我又去她办公室，竟看见书页上已经写满了清秀的字迹，重点内容还用不同颜色的笔标了出来。我心里一阵高兴，这丫头，反应倒是快得很。

早上我看见她吃早餐，手里拿着个合页饼，里面夹着鸡蛋和蔬菜。我在公司附近转了这么久，从没见过有卖这个的，就问她在哪儿买的。她咬了一口饼，笑着说：“不是买的，是我自己做的，自己做的干净又有营养。” 我听了更开心了，喜欢她这样懂得照顾自己的样子。可到了中午，她又点了外卖，明明公司有餐厅，她却宁愿在办公室吃米饭配炒菜，我劝了两句，她只说 “懒得跑”，我也只好作罢。

下午我在外面跑业务，手机突然响了，是林晓打来的。电话那头，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张哥，我有点撑不住了，身体不太舒服。” 我心里一紧，连忙说：“你别硬撑，赶紧回家休息，工作的事明天再说。” 挂了电话，我心里满是担忧，她这病怎么总不见好，反反复复的，真是让人想不通。

我给她发微信：“你不在，我这班也没心思上了。” 没过多久，她回复：“那你也请假呗。” 我看着屏幕笑了笑，回复她：“行，你先回家吃药，好好休息。”

晚上，她突然发来微信问我：“张哥，你真的也病了吗？” 我又气又笑，这丫头怎么就看不明白我的心思，回复道：“你明天来了，我就好了。” 她发来一个带着 “惭愧” 表情的小图标，我看着那个图标，心里的气瞬间就消了。

第二天一早，我一到公司就急火火地往林晓办公室跑。推开门，看见她已经换好了工作服，正坐在电脑前打字。她脸上的粉涂得很均匀，气色比昨天好了不少，说话也铿锵有力，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走上前轻声安慰她：“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来日方长，你可得护好自己的身体。”

我又问她周末做了什么，怎么突然就病了。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想了想说：“周末去猫狗市场转了转，可能吹了点风。” 我听了，心里顿时泛起一阵酸楚。只有心境寂寞的人，才会想着去人山人海的地方蹭些热闹吧？这让我想起路遥写《平凡的世界》时，在陕西省铜川的煤矿招待所闷了好几个月，孤单得不行，就想着跑回城里，在西安市最热闹的东大街的人群中挤一挤，把浑身的不舒服都丢掉。林晓何尝不是这样？她妈妈回了老家，她现在又单身，身边连个陪伴的人都没有，拿出资格考试的书来看，或许也是排解寂寞的一种方法。

早上见了她，我总忍不住用眼神将她细细打量 —— 那弯弯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还有像小樱桃一样的嘴巴，处处都透着生机勃勃的劲儿，让我觉得满心都是乐趣。我不想走，就那样呆呆地站在旁边，可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办公室里还有其他同事，我只好依依不舍地说：“那我先回去了。”

她紧闭着嘴不说话，可嘴角藏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眼神轻轻瞟了我一下，然后朝我挥了挥手。我只好转过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她的办公室，心里盼着下一次见面能早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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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最近接到一个外派协助的任务，地点偏远，活儿又累，按照惯例，得先从年轻人里选。林晓自然在候选名单里，而且任务要求的专业能力、工作经验，都跟她极为相近。我拿着名单，心里犯了难 —— 我怎么舍得让她去受这份苦？

我把林晓叫到办公室，装作认真的样子说：“你先用电子表格把选拔条件设好，咱们按条件筛选出个新名单。” 她点点头，坐在电脑前忙活起来。没过多久，筛选结果出来了，她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位。我看着她脸上露出不自然的担忧神色，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对她说：“你是我的心肝，我怎么会舍得让你去呢？”

她闻言，身子微微一怔，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是不是掀起了波澜。可我不管这些，这句话是我憋在心里好久的心声，终于说出来了，心里反倒松了口气。

昨天下午，办公室里的同事大多提前走了，只剩下林晓一个人在屋里。我觉得这是个找她说话的好机会，就端着杯子走了过去。刚聊了没几句，她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空白的财务审批单，递给我说：“张哥，这个需要您签个字。”

按公司规定，空白的单据是不能签字的，可面对她，我根本没心思考虑这些。我接过审批单，拿起笔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连问都没问是用来报销什么的。签完字，我看着她，认真地说：“别说这是张财务审批单，就算你让我写一张欠你一百万的欠条，我也愿意马上照办，还会按上我的五个手指印。”

这话我对她说过不止一次，她也明白，我是想用物质留住她的青春，留住她的人。以前她总是不正面回复，可今天，她脸上却带着一股不争的怨气，轻声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心里一沉，知道她是嫌弃我用物质收买感情的做法，她向来最看不惯这个。我尴尬地笑了笑，辩解道：“那也不一定，像我对你，就是愿意白白付出的。” 她显然不信我说的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接下来的一下午，她都没怎么理我。我不甘心，又走到她身边，站在那里看她打电脑，可她一句话都没跟我说，态度冷淡得很。我能感觉到空气中的尴尬，只好识趣地走开，不再去打扰她。

下班的时候，她收拾好东西就径直走了，没有像往常一样跟我打声招呼。我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她的背影，知道她还在生我的气，也就没敢去追。不过晚上我看她的微信步数，发现她回去后没有一动不动，心里稍稍放心了些 —— 看来她的病应该好得差不多了，不然真要成林黛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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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一大早，我就知道林晓要去北海饭店加班，还是因为资格审核的事。我特意早早就到了公司楼下，想着能遇见她。没过多久，就看见她从小区里走出来，今天她穿了件浅蓝色的连衣裙，面色红润，说话的声音也轻快了不少，走路时裙摆轻轻晃动，像风摆杨柳一样，看来她是真的大好了。

我走上前，笑着问她：“今天去北海饭店，怎么去啊？几点到？” 她停下脚步，说：“八点半就得到，那边没什么方便的公共交通，我准备打车去。” 我立刻说：“打车多不方便，我送你去吧，正好路上你还能练练车，你不是一直想练吗？”

她听了，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还是像往常一样婉拒了：“不用了张哥，我自己打车就行，不想麻烦您。” 我心里有些失落，可还是笑着说：“没事，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你要是想让我送，随时给我打电话。”

其实我心里清楚，她还在对上次的事有芥蒂，可我还是想把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我盼着总有一天，她能放下顾虑，跟我无所顾忌地相处，不用总是这么客气、这么疏远。

相处的时间越久，我就越觉得林晓像一块晶莹剔透的璞玉。一开始，我只看到她外表的清秀和性格的温柔，可随着接触增多，我发现她身上的闪光点越来越多 —— 工作时认真负责，遇到困难不抱怨，就算心里有委屈也会自己消化。那些原本可能存在的 “杂质”，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被渐渐剔除，露出她完美无瑕的本质。

她的性格温柔似水，却又带着一股韧劲，像散发着桂花香的油一样，慢慢沁润在我的心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痕迹。我知道，我对她的感情，早就超出了普通的同事关系，可我不敢逼得太紧，只能一点点用真心去温暖她，希望她能感受到我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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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那天，林晓果然早早地打车去了北海饭店。我知道她加班肯定很忙，不忍心去打扰她，可还是忍不住时不时拿出手机，看看她的微信步数。从早上到下午，她的步数一直在增加，我能想象到她在饭店里来回奔波的样子，心里既心疼又无奈。

当天色擦黑的时候，我刚陪完女儿的生日宴。女儿吹蜡烛的时候，我看着她青春洋溢的笑脸，突然就想起了林晓 —— 林晓也才二十出头，本该像女儿一样享受轻松快乐的生活，却要为了工作这么辛苦。

我走在微风吹拂的街道上，温度刚刚好，可我的心情却一点都不轻松。这时，同事突然给我打电话，说第二天仍然要借林晓去做资格复审。我心里瞬间就不乐意了，她周六忙了一天，周日本该好好休息，怎么还要被安排工作？可我又不能直接拒绝，只好先给林晓打个电话通个气。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那边传来林晓疲惫的声音：“张哥，怎么了？” 我听着她沙哑的声音，心里一阵疼，连忙问：“你忙完了吗？今天累不累？” 她说：“刚结束，今天特别忙，上午审了四十个人，下午又审了八十个，现在才在回家的车上。”

我的心像被人用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那种辛苦，我仿佛感同身受，就像我们的神经连在一起，她的疲惫也传递到了我身上。我立刻说：“你今天加班算一个半天的，回头我跟人事那边说。” 电话那头，她的声调明显雀跃了一下，带着几分惊喜说：“真的吗？谢谢张哥！”

我又从心底里掏出一句话，轻声说：“你忙了一天，我就想让你心情好点。” 她听了，笑着说：“没事张哥，这都是我该做的，为人民服务嘛！” 我忍不住想请她出来吃顿饭，让她好好放松一下，可她还是照例婉拒了：“不了张哥，我太累了，想早点回家休息。”

我只好说：“那你早点回去洗洗睡，明天没人会打扰你，你好好休息。” 她高兴地 “嗯” 了一声，说了句 “张哥再见” 就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站在路边，心里满是心疼 —— 这丫头，总是这么懂事，懂事得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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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一整天，林晓的微信步数都没怎么变，看来她是真的累坏了，在家休息了一整天。我心里的心疼就像潮水一样，一波接着一波，比我自己吃苦还要难受。她的一举一动，早就牢牢牵动着我的心，她累了、病了，我比谁都着急。

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她的步数终于动了几下，我猜她可能是点了外卖，起身去拿外卖了。从下午到晚上，她的步数加起来也没超过几十步，看来是真的在全身心休息。

周一早上一到公司，我就迫不及待地去看林晓。她坐在位置上，脸上略有些浮肿，肤色比上周五白了些，可少了几分自然的气色。今天她穿了件白色的长袖复古系扣子上衣，下身搭配黑色职业裙，整个人看起来端庄典雅，又带着几分恬静美丽，活脱脱一个精致的职场丽人。

其实她这身打扮我以前也见过，可每次看，都有不一样的感觉，总能让我眼前一亮，心里泛起莫名的欣喜。只是今天天气不算凉快，我见她上衣里面还穿了件打底，忍不住担心：“你穿这么多，不热吗？” 她笑了笑说：“还好，办公室有空调。”

到了下午，外面的太阳越来越大，办公室的空调好像也不管用了。我看见林晓终于忍不住，把外面的白色上衣脱了，可办公室里没有多余的衣服换，她索性把公司的化纤质地制服穿上了。我走过去打趣她：“早上还是典雅美观的职场丽人，到了下午就回归自然洒脱了。” 她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看得我心里暖暖的。

下班的时候，我碰巧和她一起走出办公楼。看着她就在我身边，我心里涌起一股冲动，想跟她一起走，一路上跟她聊聊天。可转念一想，她可能还是不想跟我走太近，我只好硬生生放慢了脚步，看着她的身影渐渐走在前面。

我远远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孤单的身影在人流中穿梭。她的个子不高，在人群里显得那么弱小无助，让我满心都是怜爱。这么好的一个年轻女孩子，在学业和事业上都很成功，却要忍受形单影只的生活。原本多彩的世界，她却没机会好好享受，每天只是孤零零地上班、下班，偶尔跟闺蜜聚聚，排解一下心里的苦闷。

我知道她的苦，可她又何尝知道我的苦？我心里的牵挂、担忧，还有那份不敢说出口的喜欢，只能自己默默承受。我和她都在人生的路上挣扎、等待，我们的目标或许不同，可我们都向往着美好的人生。

我不知道在这期间我该做些什么，或许，只要一直关心她、爱护她，让她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对她好，愿意为她付出一切，愿意体会她的委屈和缺失，愿意和她一起承担生活的责任，这样就够了。我只盼着，总有一天，她能明白我的心意，能让我陪在她身边，一起面对未来的风风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