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贺老三叫什么玩意?”
大山听到护士说贺老三叫贺狗剩满脸的不可思议:
“狗剩?这他妈是人名吗?”
护士哆哆嗦嗦赶紧又看了一眼登记本,确认最近因为重伤住院的只有贺老三这一个人,应该是错不了
大山也不在和护士废话,留下一个人看着护士不让她报警后,带着剩余两个人直奔贺狗剩的病房
来到病房门口,大山直接推门而入
“都他妈别动!谁动我就干谁!”
大山一进屋怒喊一声,端起手中用衣服包裹住的枪
可是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屋内三张床上都躺着人,地上还坐着一个,可是这些人谁在面对大山的时候,谁都没有动一下,甚至目光都有些呆滞,似乎是在告诉大山,你爱咋咋地吧
大山看着屋里四个毫无生气的人,缓缓将枪放了下去,对坐在地上的人问:“贺老三是在这屋吧。”
之所以大山要去问,那是因为躺在病床上的三个病号,脸上全都缠着纱布,其中靠窗床位的人嘴巴上还扣着氧气罩
坐在地上的人没有回应,只是看了一眼靠窗的床位,而那床位上的人,也艰难的将手举了起来
大山疑惑的凝视着那张床
那张床有些特殊,床上支着一个架子,架子上吊下两条带子,将病人的两条腿微微抬起,两只脚连着小腿打着一层厚厚的石膏,因为病人带着氧气罩所以不能说话,只是用手轻轻摇了摇
大山拎着枪走了过去,在路过另外两张床的时候,也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两个人脸上缠的纱布更后,两个人正在睡觉,似乎大山进屋的那一嗓子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睡眠
大山来到那病人的床边,看了一眼床上的名签,确定是贺狗剩三个字后,不屑的骂道:
“操,起的什么破名,跟他妈放屁一个动静。贺老三,还认识我吧,我问你,肖剑春在哪?”
大山再次将枪举了起来
可这一次,躺在床上的贺老三只是眨了眨眼什么话都没有说,大山从他的眼神中也没有看到平时的斗志。此刻的贺老三,真的只像一个普通的重伤患者,即便在面对大山的枪口时,眼睛里也没有一丝涟漪,更像是一种看破世俗的感觉
坐在地上的那个人站了起来,来到贺老三床边,对大山道:
“三哥现在说话不太方便,有什么问题,你们问我吧,我能帮你们传达。”
大山古怪的瞟了那个人一眼,心想莫非贺老三哑巴了,还他妈配个翻译
“行,那你问他,肖剑春去哪了。”
那小弟听完看向贺老三,贺老三艰难的摇了摇头,嘴里呜呜的说了两句
“三哥说他也不知道。”
大山将枪口调转,对准了那小弟的肚子:“操,他呜呜好几声呐,就他妈说一句不知道吗?”
“三哥受伤那晚,手机啥的都放浴池了,现在他也和肖剑春联系不上。”
大山看了那小弟两眼,又转头看向贺老三,似乎他现在这德行也确实干不了什么
“肖剑春在城南还有什么买卖吗?”
贺老三又呜呜的说了什么,那小弟听完道:
“三哥说,肖剑春没什么生意在那边,就是有两个库房,但他从来没去过。”
“啊啊啊啊!!!”
身后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把大山几个人吓了一大跳,大山直接举起枪转过身对准身后
看清楚声音出处后,大山眼神中露出疑惑
那个小弟没有解释,快步走到病房门口:“护士,护士,快来,病人又醒了。”
没一会,值班医生和护士跑了过来,二话没说大夫拿出一根针管扎进了那个病人的手臂,很快,刚刚还在大喊的病人就安静了下来
“你们是谁?这么晚了怎么还在病房里?”大夫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大山问
“哦哦,我们是贺老三的朋友,知道他进医院了,就来看看。”大山赶紧撒谎说
“那看一会赶紧走吧,病人现在需要静养,这两个现在精神不稳定,回头我们还得给他们俩转到精神病院。”说完大夫和护士就离开了病房
大山这才知道,那一晚,胖子把糖浆倒在了那两个小弟的头上,让虫蚁啃食他们的脸,最后不仅让这两个人毁了容,也让他们的精神变的不太正常,而贺老三脸不仅被刘正楠破了相,肋骨也断了三根,两条脚筋全部断裂,治好了也无法正常行走,而且估计下半辈子也需要挂尿袋生活,因为贺老三无儿无女,这么多年一直是光棍一条,现在只有一个小弟还愿意伺候他
贺老三的结局也是大部分黑道大哥的真实写照,许多人都向往威风八面的黑道生涯,希望自己能像电影里演的那样,穿着黑色风衣,出门时香车美女前呼后拥,但实际上,真正的黑道往往都是一半在监狱,一半在棺材。就算以后贺老三还想继续在道上混,以他的身体也不再可能了,而且时代也已经将他彻底抛弃
大山见贺老三已经变成这副模样,也不想在为难他,一把扯掉扣在贺老三脸上的氧气罩狠狠的说道:
“贺老三,你今天的下场,全都是你咎由自取,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你多可怜,要不是我兄弟仁慈,你现在已经他妈死了,我告诉你,出院之后马上滚出h市,要不然我让你连住院的机会都没有。”
没有了氧气罩,贺老三用力的喘着气,脸色也很快开始泛红,双眼也出现了几根血丝
大山看到贺老三艰难的点了点头后,这才松开手,面罩又弹回到了贺老三的脸上,有了氧气后,贺老三这才松了一口气,贪婪的使劲呼吸着...
在城南肖剑春的冷库,肖剑春带着小葛和罗英离开了这里,留下三个小弟看着冷库
没有了老大在,三个人明显放松了不少,围坐在桌子边喝起了酒来
“晚上天一冷,喝点白酒是真他妈得劲呀。”一个小弟喝了一口酒之后尽兴的说
“少整点吧,肖总现在不乐呵,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咱们兜不起。”另一个人劝阻道
“你可拉倒吧,现在公司谁不知道肖总摊事了,他哪有功夫管咱们呀,现在有这么个活,我无非就是想再挣点钱,其他的爱咋地咋地。”
劝阻的那个人也不再扫兴,只是放下酒杯,又看了一眼冷库的大门
而刘正楠正紧紧搂着,已经濒临昏迷的邵丽珍,使劲搓着她的身体希望得到一丝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