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的拖鞋耳光声在监室内不绝于耳,坐在铺上的犯人全都将目光聚拢在地上的两个人,这些犯人的眼睛里全都闪烁着玩弄的神色,甚至还有几个嘴欠的犯人夸牢头雄风不减
打了一会之后,孟博和毛宇的脸上全都红肿,腮帮子像是在里边塞了两个馒头,嘴唇也已经麻木,口水不自觉的顺着嘴角流淌下来
“呼~”牢头打累了,将拖鞋扔在地上,又甩了两下手,尖嘴猴腮的猴子小弟赶紧谄媚的跑到牢头跟前,抓起牢头的手臂开始按摩起来
一边按摩还一边说着风凉话:“大哥,这事你咋还亲自动手呐,让手下兄弟干就行了呗,关键是累坏身子我们这帮兄弟能不惦记吗。”
牢头坐在铺上,像是封建年代的老太爷,享受着按摩的同时,又用另一只手指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孟博二人:
“蹲你俩就先别蹲了。”
孟博和毛宇听到这话,心里总算暗暗松了口气,要是真的扎马步两个小时,那腿还不废了,要是坚持不住,还没准得挨顿揍,这任估计谁也受不了
牢头发现跪着的两人似乎都轻松了不少,话锋一转又说道:“你俩别高兴太早,今天的节目还没完事呐。”
孟博他们一听,刚出口气的心,又顿时凉了半截
“我打不动了,你俩现在给我互扇嘴巴子。谁先给谁扇倒了,晚上就能睡觉。”
“大哥高呀。”
“有热闹看了。”
只不过这些人不知道的是,牢头能想到这招,也是因为之前被大盖帽抓住的时候,大盖帽让牢头和他的朋友互扇嘴巴子,最后牢头和他的朋友再也没见过面
牢头说完,孟博和毛宇都暗暗一惊,刚刚两人才建立起来的友情,难道这条友谊小船说翻就要翻了吗
孟博看着毛宇,眼神都有些闪烁,手也迟迟没有抬起来,毛宇也同样是如此,手在裤子上擦了擦,也没有动
“咋的,我说话不好使呀?”牢头见两人谁都没有动,又一次催促道
“打吧兄弟。”毛宇一咬牙,对着孟博说道:“你先打,不打今天咱们谁都不能消停。”
孟博有些感激的看着毛宇,但随即眼神又流露出一丝不忍心,但手也只能慢慢的抬了起来,而铺上的犯人全部聚精会神的看了过去
‘啪。’
耳光是扇了,可孟博却用了很小的力气,在牢头和犯人眼里,孟博这一下子和挠痒痒几乎没有区别
“你妈了逼的,逗我玩呐!!!”牢头顿时暴怒,一抡胳膊甩开了还在给自己按摩的猴子,又一次来到孟博和毛宇中间,抡起手臂,对着毛宇的脸重重的甩了上去
‘啪!!’
一声脆响之后,整个监室似乎都有回声,毛宇也被牢头一巴掌差点打倒在地
“我他妈没给你饭吃呀?”牢头指着孟博骂道,然后又抬腿一下踹在孟博的脸上,孟博被踹的趴在地上,又赶紧跪了起来
毛宇浅浅看了牢头一眼,只是牢头没发现,始终有些讨好阿谀的毛宇,刚才的眼神中竟然充满了杀气,如果用眼神真能将人杀死,刚才牢头已经死过好几回了
“来吧,使劲!”毛宇像是再给孟博打气一般说道
孟博身子虚弱的有些晃晃悠悠,颤颤巍巍的抬头看了一眼牢头,又看着毛宇,虽说俩人这才刚认识,可他真心觉得毛宇这人挺不错的,最起码对自己还算友好,让他去扇毛宇耳光,实在有些下不去手
“行了,我来!”
毛宇说了一声,毫不犹豫伸出手,一巴掌打在孟博的脸上
而有了毛宇打样,孟博也不在磨叽,好像下定决心一般,也回打了毛宇一下
‘啪啪啪啪~’的声音连绵不绝,两人的脸本就被牢头打的红肿,又经过这么一番互扇,很快就有血丝渗出,脸也又肿了一个度,就像两坨血馒头挂在脸上,口水夹着血丝也随着晃动被甩了出来
反观牢头和那些犯人,全都盘腿坐在铺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地上的两个人,甚至扇了一会之后,还有几个犯人在帮忙叫号打起
牢头像是看的入迷,但始终没有让两人停手,渐渐的,两人似乎有些神志不清,但手上动作依旧没有停下
直到这时走廊传来脚步声,耳朵最尖的猴子立刻听出这时狱警来了,紧忙爬到牢头身边
“大哥,来人了。”
牢头这才从热烈的耳光比赛里抽离开:“行了,你俩停一会吧。”
牢头说完,孟博和毛宇的手全都捶到地上,孟博的眼睛里已经浸满了泪水,但因为眼眶和脸已经肿了起来,这才支撑着眼泪没有流出来,毛宇低下头,似乎对孟博充满歉意,也不敢再去看他,红色口水粘稠的低落到裤子上
狱警走到监室外,用警棍敲了敲铁窗
“干啥呐。”
牢头转过身,像条哈巴狗般跑到床边蹲了下去:“领导,没事,做游戏呐。”
狱警用警棍指着牢头的鼻子:“我警告你们,别惹事,要不然全都没有好果子吃。”
“知道了知道了,放心吧领导。”
狱警又瞪了牢头一眼,然后朝着监室里边喊道:“毛宇,出来,有人提审你。”
毛宇扶着墙站了起来,腿部传来的酥麻感,让他脚底好像有一万根针在扎他
而前脚狱警带着毛宇刚走,牢头就告诉孟博:“你俩的事还没完,晚上的班都是你俩值,其他人今天就当放一宿假吧。”
犯人们见牢头这么说,全都惊喜不已,终于能睡一个整觉了,几个会拍马屁的小弟还说牢头总是愿意为他们这帮弟弟着想
中午午休的时候,毛宇还没有回到监室,孟博躺在地上翻来覆去没法休息,因为无论他怎么躺着,全身都特别疼,尤其是他的脸,但凡被碰上一点,那种刺骨的感觉就瞬间传进大脑
孟博只能仰面躺着,看着挂满灰尘的天花板,此刻的他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如此坚持,即便他什么话都不说,将事情藏在心里,让剩下的人能在外边享受生活,可又有谁管过他,如果真的在意他的话,总会和里面打声招呼,最起码让他别遭这份罪
孟博的内心突然有种被打开一道缝隙的感觉,他这么咬紧牙关不就是为了自己在外边的孩子吗,万一他说错了话,外边的人对他孩子不利,那绝不是他想看到的,但是孟博转头突然想到之前在发糕里发现的纸条,如果真如里面所说,那自己担心的事完全是多余的,也可以说现在他已经落入危险的处境,只是孟博也无法辨别那纸条里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