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棍砸开铁皮障碍的脆响刚落,维修区深处就传来粗粝的喝止声:“站住!再往前一步就废了你们!”我攥紧消防斧抬头望去,五名穿着混搭工装的男人从翻倒的建材堆后站起,为首的刀疤脸掂着一把磨得发亮的管钳,目光死死锁在苏晓的急救箱上,身后四人也纷纷举起钢管、扳手,形成半包围之势。
“我们只是借路去安全区,没多余物资。”王勇将撬棍横在身前,伤腿微微发力站稳,“桥面感染者多,不如一起突围,互相有个照应。”刀疤脸嗤笑一声,吐掉嘴里的烟蒂:“少废话!急救箱和背包里的吃的留下,老子放你们过去,不然就在这喂感染者!”他身后的瘦猴小弟立刻上前一步,钢管指着苏晓:“识相点!别逼我们动手!”
苏晓下意识往我身后缩了缩,我刚要开**涉,桥面另一侧的施工缝隙里突然传来刺耳的嘶吼。转头望去,四只体型壮硕的变异感染者正从建材堆后爬出,它们比普通感染者高出半个头,皮肤开裂露出泛红的肌肉,手臂上突出的骨刺足有半尺长,浑浊的眼睛死死锁定人群,拖着扭曲的肢体快步扑来。“是变异感染者!守住两侧!”我大喊着将消防斧横在身前,王勇也立刻将撬棍竖在地上,形成防御姿态。
第一只变异感染者率先扑到近前,骨刺直刺我的胸口。我侧身避开,斧刃顺势劈中它的肘关节,骨刺应声断裂,墨绿色的汁液飞溅而出,受伤的感染者嘶吼着倒向地面。可剩下的三只感染者分三路包抄而来,其中两只直扑毫无防备的瘦猴小弟,瘦猴吓得尖叫着挥舞钢管,却被一只感染者的骨刺划中大腿,鲜血瞬间浸透裤腿,钢管“当啷”落地。
“废物!挡着点!”刀疤脸见状脸色骤变,突然伸手抓住瘦猴的后领,在其惊呼中猛地推向冲来的变异感染者,“给它们当点心!我们撤!”瘦猴被推得一个趔趄,正好撞在感染者怀里,锋利的骨刺瞬间刺穿他的腹部,鲜血喷涌而出。感染者被血腥味吸引,立刻扑上去撕咬,刀疤脸趁机带着其余三名小弟往桥尾的应急通道逃窜。
“畜生!”王勇气得目眦欲裂,撬棍挥舞着砸中一只扑向苏晓的感染者膝盖,将其打翻在地,“林默,我开路清障!苏晓留意侧后方!”苏晓立刻反应过来,从急救箱里翻出几卷绷带和酒精,将酒精倒在绷带上制成简易燃烧物:“用这个烧它们!关节是弱点!”我立刻摸出打火机点燃绷带,朝着一只感染者的膝关节扔去,蓝色火焰瞬间燃起,感染者惨叫着倒地翻滚。
我趁机挥斧砍倒另一只试图绕后偷袭的感染者,转头喊道:“前面有个废弃的施工吊笼!能躲进去!”王勇闻言立刻用撬棍挑开挡路的钢筋架,将倒地的感染者推向追兵,苏晓紧跟其后,时不时将点燃的酒精绷带扔向逼近的感染者。身后传来瘦猴的最后一声惨叫,我们不敢回头,拼尽全力冲向吊笼。
钻进吊笼后,王勇立刻用撬棍卡住笼门,我和苏晓则快速用铁丝加固。透过笼缝望去,剩下的感染者还在外面嘶吼着撞门,地上瘦猴的尸体已被啃食得残缺不全,远处刀疤脸团伙的身影正消失在应急通道口。苏晓靠在笼壁上喘气,指着我手臂上的划痕:“刚才被骨刺蹭到了,幸好没破皮,这些变异感染者的体液有强腐蚀性。”
我低头查看自己手臂上的一道浅划伤,果然有些发麻,连忙让苏晓取出消毒棉片处理。王勇盯着笼外的鸦群,咬牙道:“刀疤脸他们逃进应急通道,那里连通桥下的废品站,就是我之前说的变异狗出没的地方,他们迟早要栽。”我点点头,看向吊笼外逐渐西沉的太阳:“等鸦群散去,我们从另一侧的施工梯下去,绕开废品站。”
笼外的感染者撞门撞了近二十分钟才逐渐散去,只留下满地的墨绿色汁液和断裂的骨刺。三人谨慎地走出吊笼,桥面上传来远处普通感染者的嗬嗬声。我捡起地上一根完好的钢管递给王勇,自己握紧消防斧:“接下来的路更危险,保持警惕。”三人重新调整阵型——王勇开路清障,苏晓居中观察,我殿后防备偷袭,朝着高架桥的另一端走去,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也将末世的残酷刻进了每一步前行的脚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