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越野车冲进研究所西门时,轮胎碾过门口的除雪带,溅起的雪沫混着机油甩在消毒区的隔离门上。林默抱着冰晶草保温箱刚跳下车,陈博士就带着研究员狂奔而来,防护服上还沾着未擦净的试剂残留:“快!样本交给我,培育舱已经准备好了!”苏晓牵着陈小念跟在后面,刚要叮嘱小宇待在休息区,转头却发现男孩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
“小宇!”苏晓的呼喊惊飞了走廊顶灯旁的飞蛾。此时的陈小宇正攥着半块压缩饼干,顺着消毒水的气味溜到了地下一层——他听研究员说这里有“不会结冰的温水”,想给妹妹接一杯。走廊尽头的“感染者样本储存室”虚掩着,门把手上挂着的“禁止入内”警示牌被他当成了“藏东西的标记”,踮脚一推就溜了进去。
储存室里摆满了透明培养罐,淡绿色的营养液中悬浮着各类变异生物组织,最中央的巨型培养舱上标着“畸变体四号 未稳定”。小宇被舱体上闪烁的蓝光吸引,伸手去摸控制面板上的按钮,指尖刚碰到“解压”键,培养舱就发出“滋啦”的泄压声,玻璃罩缓缓升起,一股带着腥气的寒风涌了出来。
“哇——”小宇吓得后退半步,压缩饼干掉在地上。培养舱中,一道三米高的身影缓缓站起:通体覆盖着半透明的鳞甲,阳光透过鳞甲折射出诡异的虹光;四肢是类似昆虫的节肢结构,末端的爪刃泛着寒光,每一步落地都让地面的金属板轻微震颤;头部没有五官,只有一片蠕动的肉膜,肉膜下隐约能看到数十只细小的复眼,正朝着小宇的方向转动。
“警报!样本储存室畸变体泄露!”研究所的应急警报瞬间响起,林默刚把保温箱交给陈博士,就抓起消防斧往地下一层冲。走廊里已传来苏晓的哭喊:“小宇在里面!快救他!”转过拐角时,他正好看见变异生物挥爪拍向蜷缩在墙角的小宇,鳞甲摩擦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住手!”林默纵身跃起,消防斧带着破风之势劈向变异生物的爪腕。斧刃与鳞甲碰撞的瞬间,火星四溅,他借着反冲力侧身翻到小宇身边,一把将男孩护在身后。变异生物吃痛,肉膜下的复眼集体转向林默,节肢状的后肢猛地发力,带着腥气的爪刃横扫而来——这一击的速度比变异雪豹快了近一倍。
林默体内的基因突变瞬间激活,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眼前的世界仿佛慢了半拍。他抱着小宇往旁边翻滚,爪刃擦着他的防寒服划过,在墙壁上劈出三道深沟,水泥碎屑簌簌落下。“李建军!燃烧弹!”林默嘶吼着将小宇推向赶来的苏晓,转身时正好避开变异生物喷吐的淡绿色毒液——毒液落在地上,瞬间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小孔。
“看招!”李建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两枚特制燃烧弹在空中划出弧线。林默见状,双脚蹬地冲向变异生物,消防斧直劈它胸前的鳞甲缝隙——那里是刚才打斗时他发现的弱点,鳞甲覆盖最薄。斧刃深陷的瞬间,变异生物发出无声的尖啸,前爪疯狂砸向林默,他却借着斧柄的支撑,像猿猴般攀到生物的肩颈处,死死按住它的头部。
燃烧弹精准落在变异生物的腹部,三千度的高温瞬间吞噬了半透明的鳞甲,淡绿色的汁液带着火光流淌下来。变异生物疯狂挣扎,试图将林默甩下来,林默却攥着消防斧往它的颈部猛凿,每一击都对准复眼聚集的区域。复眼被砸破的瞬间,变异生物的动作明显迟滞,节肢状的四肢开始抽搐。
“补一发!”王勇扛着改装后的火箭筒赶到,发射出一枚填充铝热剂的火箭弹。火箭弹击中变异生物的胸口,爆炸的火光将整个储存室照得通红。林默趁机从生物身上跳下,拉着赶来的苏晓和小宇往门外冲。身后传来鳞甲融化的“滋滋”声,变异生物的身体在火焰中逐渐蜷缩,最终化作一团焦黑的残骸,复眼的光芒彻底熄灭。
“小宇没事吧?”林默蹲下身,检查着男孩身上的伤口,声音因刚才的发力有些沙哑。小宇扑进苏晓怀里,哭着点头:“林默哥哥好厉害!”苏晓抱着孩子,眼泪落在林默满是烟尘的脸上:“谢谢你……又救了我们一次。”
陈博士带着研究员赶到时,储存室还在冒着黑烟。他看着焦黑的残骸,脸色凝重:“这是长生药业的未稳定实验体,毒性是之前畸变体的三倍。”他看向林默,眼神里满是敬畏,“刚才的打斗我在监控里看到了——你的基因突变,好像能精准预判它的攻击。”林默摸了摸消防斧上的焦痕,看向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不管是什么,只要敢伤害我们的人,我就毁了它。”
就在这时,陈博士的通讯器响起,传来周正急促的声音:“林默!城郊避难所发现超级变异者踪迹!已经有三名幸存者遇害了!”林默的眼神瞬间冰冷,他知道,长生药业的阴谋,已经正式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