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镐凿击通风口的声响被风雪完美掩盖,林默将最后一块冻住格栅的冰块敲碎,用撬棍轻轻拨开锈蚀的铁栏。检修通道内弥漫着机油和制冷剂的混合气味,仅容一人爬行的空间里结着薄薄的冰壳,他打开头盔的微光模式,顺着通道内壁的支架快速下滑,落地时脚掌踩在一层积霜的金属板上,几乎没有发出声响。
试剂储存室的门虚掩着,透过缝隙能看到里面的冷光灯亮着惨白的光。林默贴紧墙面,缓缓推开门——房间中央的操作台旁,两名穿着白色防护服的武装人员正用特制镊子夹取培育舱里的植物,那植物的叶片呈半透明的冰蓝色,叶脉间流转着细碎的冰晶纹路,正是冰晶草!培育舱外连接着数根保温管,屏幕上显示着“温度-5c,湿度60%”的参数。
“动作快点,直升机还有十分钟到,必须把这批样本装完。”一名武装人员说着,将采摘好的冰晶草放进银色保温箱,箱子上印着“长生药业生物样本”的字样。另一名人员则在操作面板上输入指令,培育舱的玻璃罩缓缓升起,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冰晶草,根部浸泡在淡绿色的营养液中,液面下还沉着几颗发光的晶体。
林默正准备趁机绕到保温箱旁,突然听到隔壁房间传来沉重的铁链拖地声,夹杂着模糊的低吼。他贴着墙壁移动到隔音效果不佳的金属门边,透过门上的观察窗望去——那是间比储存室大两倍的实验室,四周靠墙摆满了透明囚笼,最显眼的是房间中央的巨型铁笼,一根碗口粗的合金铁链锁着一个三米高的怪异生物。
那生物四肢粗壮如老树根,皮肤呈灰褐色,布满干裂的褶皱,手臂末端是锋利的黑色爪刃,长度足有半尺。它的头部扭曲变形,一半是人类的轮廓,却长着两根弯曲的獠牙从嘴角穿出,另一半覆盖着细密的鳞片,一只眼睛是浑浊的黄色,另一只则是没有瞳孔的灰白色。它被铁链拽得无法站直,每一次挣扎都让铁笼发出“嘎吱”的呻吟,地面的金属板被踩出深深的凹痕。
林默的心脏猛地一缩,头盔的热成像仪显示这生物的体温低得异常,只有微弱的红色光晕。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阴影里突然闪过一道白色身影,林默瞬间屏住呼吸——那是一只变异雪豹,体型是普通雪豹的两倍,皮毛像雪一样洁白,在冷光灯下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它的四肢肌肉线条夸张,尾巴比普通雪豹粗一倍,尾巴尖带着黑色的绒毛,正悄无声息地绕着囚笼踱步,脚掌踩在积霜的地面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别靠近‘冰齿’,刚才有个守卫被它咬断了腿。”操作培育舱的武装人员朝同伴喊道,指了指变异雪豹,“还有‘畸变体一号’,昨天差点撞破囚笼,要不是注射了镇静剂,咱们都得完蛋。”林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实验室角落的一排冷藏柜正发出低沉的运行声,柜门上贴着标签,“变异狼唾液样本”“耐寒病毒菌株”“冰晶草基因片段”等字样清晰可见,至少有二十个冷藏柜整齐排列,里面装满了各类试管和培养皿。
两名武装人员提着保温箱准备离开,林默立刻缩到储存室的试剂架后。他看到其中一人按下墙壁上的按钮,实验室的一道暗门打开,露出通往停机坪的通道。就在这时,变异雪豹突然抬起头,冰蓝色的瞳孔锁定了储存室的方向,它猛地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声音没有丝毫穿透力,却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分。
“怎么回事?”武装人员立刻举起步枪,警惕地看向四周。林默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他快速摸出特制燃烧弹,拔栓后握在手中。变异雪豹已经纵身跃起,撞向储存室的门,坚固的金属门被撞得凹陷下去,门锁瞬间断裂。林默趁机从试剂架后冲出,消防斧横劈而出,逼退正转身的武装人员,同时将燃烧弹扔向变异雪豹的脚边。
火焰爆燃的瞬间,变异雪豹被高温逼得后退,它的白毛被火星燎到,发出“滋滋”的声响。林默顺势一脚踹倒一名武装人员,夺过他手里的保温箱,同时用枪托砸晕另一名人员。实验室里的怪异生物听到声响,疯狂地撞击囚笼,铁链被拉得笔直,铁笼的栏杆已经出现变形的迹象。
“林默!收到信号没?直升机快到了!”通讯频道里传来王勇的急促呼喊。林默看了一眼保温箱里的冰晶草,确认样本完好,立刻朝着实验室的应急出口跑去。变异雪豹已经扑灭身上的火焰,正朝着他的方向扑来,林默猛地将试剂架推倒,各类试剂瓶摔在地上爆炸,蓝色的液体在地面结冰,暂时阻挡了雪豹的追击。
应急出口外就是北侧的冰缝,王勇驾驶的雪地越野车正停在冰岩后。林默纵身跳上车,将保温箱递给苏晓:“快检查样本!”苏晓打开保温箱,看到冰晶草还保持着鲜活的状态,松了口气:“没问题!活性还在!”就在这时,实验室的方向传来巨响,林默回头看去,那只三米高的怪异生物竟撞破了囚笼,正朝着冰缝的方向冲来,变异雪豹紧随其后,远处的停机坪上,直升机的螺旋桨已经开始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