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心跳二百迈的“工作室”独处
去房舫工作室的那天,袁源提前三个小时就开始准备。
她像是要奔赴一场生死攸关的战役,每一个细节都力求完美,不能有丝毫差错。束胸衣勒得比任何时候都紧,确保胸前的曲线被完全抹平,甚至带来轻微的呼吸不畅。妆容反复修饰,加深眉骨的阴影,让面部轮廓更显英挺,甚至在下颌线处用了些深色粉底,营造出若有若无的“胡茬”阴影。
她换上了一身周哥特意送来的、价格不菲的潮牌男装,宽松的黑色卫衣搭配工装裤和限量版球鞋,头上戴着那顶她已经逐渐习惯的灰黑色短发假发。看着镜子里那个眉眼冷峻、身姿挺拔的“少年”,袁源深吸一口气,试图将心底那头惊慌失措的小鹿死死按住。
周哥开车送她过去,一路上喋喋不休地叮嘱:“少说话,多点头!装酷就行!房舫问什么就答什么,别延伸!记住你是源哥!千万千万别露馅!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袁源一言不发,只是紧张地盯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手心湿漉漉的。
房舫的工作室在一个闹中取静的高级公寓楼里。周哥把她送到楼下,给她打了个气,就目送着她如同赴死般走进了大堂。
按照房舫给的地址,袁源乘坐电梯直达顶层。站在那扇厚重的防盗门前,她感觉自己心跳快得快要骤停了,手指颤抖着,几乎按不下门铃。
就在她深呼吸第四次,终于鼓起勇气抬手时,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
房舫穿着一身舒适的家居服——简单的灰色棉质T恤和运动长裤,头发有些微湿,像是刚洗过澡,整个人褪去了直播时的那种精致星光,多了几分居家的随意和……慵懒的性感。
他似乎比她高了大半个头,袁源需要微微仰头才能对上他的视线。如此近的距离,他英俊得极具冲击力的五官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她眼前,深邃的眼眸带着一丝刚睡醒般的惺忪,嘴角却勾着浅浅的、意味不明的笑意。
“来了?”他的声音比透过耳机听到的更加真实、低沉,带着天然的磁性,像羽毛轻轻搔刮过心尖。
袁源瞬间僵住,大脑一片空白,所有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忘得一干二净,脸颊“唰”地一下全红了,幸好有粉底遮掩。她紧张得舌头打结,几乎是下意识地、用练习了无数遍的压低嗓音回答:“房…房舫老师…好。”
声音因为紧张,比平时更沙哑了几分,还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房舫似乎轻笑了一声,侧身让开通道:“进来吧,不用叫老师。”
袁源同手同脚地挪了进去,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声音大得她怀疑对方都能听见。
房舫的工作室很大,是那种开阔的loft结构,装修风格极简现代,却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景观,室内摆放着顶级的直播设备和好几台显示器,但收拾得很整洁,并不杂乱。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像是雪松混合着某种清新柑橘的香气,很好闻,是房舫身上的味道。袁源意识到这一点后,脸颊更烫了。
“随便坐。”房舫指了指客厅里那张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灰色沙发,自己则走向开放式厨房的中岛台,“喝点什么?水?咖啡?还是果汁?”
“水…谢谢。”袁源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边缘,脊背挺得笔直,双手紧张地放在膝盖上,眼神不敢乱瞟,像个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的小学生。
房舫倒了一杯温水走过来,递给她。他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递水时指尖无意间碰到了袁源的手背。
轰——!
如同微弱的电流窜过,袁源猛地一颤,差点没接住水杯,脸颊瞬间红透,连耳朵尖都染上了粉色。她慌忙低下头,小声嗫嚅:“谢…谢谢。”
房舫在她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长腿随意交叠,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审视和……兴趣?
“不用那么紧张。”他语气慵懒,带着安抚的意味,“就是简单对对流程,模拟一下可能会被问到的问题。”
“嗯…”袁源根本不敢抬头看他,只能盯着自己手里的水杯,仿佛那上面有花。
接下来的时间,房舫真的开始一本正经地跟她过流程。从红毯走位、签名、媒体采访区可能遇到的问题,到内场座位、领奖环节(虽然袁源大概率只是陪跑)、以及会后可能的聚会。
他的专业和认真稍稍缓解了袁源的紧张。她努力集中精神,用最简短的“嗯”、“好”、“知道”来回应,并按照他的提示,模拟回答了几个问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和冷淡。
房舫偶尔会点点头,或者给出一些建议:“这个问题可以回答得再酷一点,不用解释太多。”“遇到刁钻的,看我眼色,我会帮你挡。”
他的语气始终自然平和,仿佛真的只是在指导一个后辈。但袁源却无法放松,因为他偶尔投来的目光,总是带着一种探究的、仿佛能看穿一切的深度,让她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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